“王爷莫非觉得我还有别的目的?”
对上那幽深似潭的目光,萧茗心底有了一丝发憷。
怎么回事,这目光,怎么突然深情了起来。
“王妃,莫要担心,侧妃,她如今所得的一切,是她应得的,至于你这王妃之位,没人和你抢。”
应得的?这是什么意思?
萧茗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问清楚,但是谢从寒却把书籍拿起,一副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样子。
这是不搭理她了?
沉默,一下子就在两人间里弥漫着。
在一旁小心伺候的锦绣,小心的看了眼谢从寒,又谨慎的垂下眼眸,任由整个书房陷入了一片静默中。
良久,萧茗再次开口。
“王爷,我作为摄政王妃,尚且都不能够自由的出宫。”
她低沉着嗓子,继续添油加醋:“侧妃却能够让贵女自由的出入皇宫呢。”
这都是什么事。
她认真的看着谢从寒,极力在为自己争取公道,其实心里早已呐喊开。
我要自由的出入宫!
比侧妃更自由!
“本王答应你。”
“嗯,什么?”
寂静无声。
“他刚才,说什么了?”萧茗疑惑了,找锦绣询问。
“本王答应你,以后你随时都可以出宫,不过,你要带上锦绣。”听见他道。
这。
突如其来的惊喜。
萧茗稳住激动的心,面色正常的道:“锦绣与我情同姐妹,我自然是要带着她的。”
她顿了顿,又道:“前天我认识了一个朋友,我明天也要请她进宫来。”
这小狐狸,可真是会得寸进尺。
“本王既然答应了你以后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那你自然可以邀请好友,进宫来探望。”
目光在萧茗那饱满的唇瓣上略过一眼,他淡淡道。
只是好友一词上,他却加重了不小的音量。
“不过,这人心很是复杂,你若分辨不清她对你是否真心,本王倒很乐意帮忙。”
“哈哈,识人这一点,我很有几分心得啦,就不劳王爷操心了。锦绣,你马上去传消息。”
萧茗欢喜的吩咐,锦绣立即退出书房。
等人走了,萧茗左右环顾一下,拉过条凳,便直接紧挨着谢从寒坐了下来。
“我今日为了做凤梨酥起得太早了,而且凤梨酥的步骤又复杂,我做了很长的时间才做好了这么一盘。现如今我全身又酸又痛,王爷你就允许我在你身旁坐着,休息一下吧。等锦绣回来了,我就带她回去,为王爷您继续做晚上吃的糕点。”
萧茗说着,还伸手搂着自己的胳膊,和小腿。
说实话,她进入这房间都站了大半天了。
缺乏运动量的她,早就站不住了。
更何况她还想试探一下谢从寒对她的亲近,能够接受到何种程度?
“倒是本王忽略了,来人,去请太医过来。”
谢从寒看向她揉 搓着酸疼胳膊的手,淡淡道。
“只不过是酸疼而已,哪里需要请太医。”萧茗惊道。
谢从寒一本正经的道:“你的身子不好,若不让太医瞧一瞧,出了何事,本王又如何担待的起,毕竟王妃,你如今肩负的可是两国的盟约,还是要事无巨细些才好。”
萧茗见他说得认真,微微失神。
一抹荒诞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王爷,你瞧瞧我这样子,觉得我身子会不好吗?”
这世上就没有一个能比她身体更好的人了吧?
“是吗,本王怎么听说,你在南镇并不受宠,身体时常不好?”
一句话,立即就堵住了萧茗蔓延的荒诞感。
她伸手捏捏自己那松软的肥肉,眉头蹙了蹙。
她并没有生活在南镇的记忆,但是她确实不得宠。
然而她最为疑惑的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身形弄的这般肥硕臃肿?
难道她这症状不是食物所致。
莫非有人给她下毒?
少倾,太医就到了。
倒是摸着她的脉,说了一些玄之又玄的医学理论知识。
便洋洋洒洒的开了一张药方,脚步甚是轻松,很快又离去。
萧茗看不懂字,但根据太医轻快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身子没什么亏空。
“王爷,太医院中,有没有哪一位太医,对于减肥一事,颇有医治疗效?”萧茗询问。
谢从寒眸色轻淡。
“没有。从未听说,王妃大可不必折腾自己。”
“减肥怎么会是折腾自己?”萧茗撇嘴,认真解释道,“我虽然不怎么在意我这肥硕的身躯,但是我也知道一个人长得太胖了,是会诱发很多病情的。减肥,只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为健康,减少生病罢了。”
“此事,容我再想想,王妃也无需着急。”他道。
她身子变胖,实际是因毒而起。
只是当年那毒,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得。
望向她丰腴的脸颊,他是触动的,眉眼裹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愁意。
就像被利器划伤了心脉,默默地发疼。
可现如今,她竟又主动说起减肥。
他知道,她一向是偏爱荤腥的,他并不是不让她减,吃些清淡的饮食,对她身体也有好处。
但就算她有天大的毅力,可以坚持以恒的减肥下去,身形却依旧不会变,体重更不会变。
他是怕她到时候,因减不了肥,徒劳无功一番后,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届时,他定是要心疼死。
“我……”凭什么听你的?
萧茗想说出口,但抬头,瞧见的,是他这深沉且晦色的神情。
他好像,有些难过,又好像有些自责。
这种眼睛里夹带着的伤意,仿佛如一道风,瞬间拨开了她一向平静的心弦。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但好在一瞬即逝,就连他,再看时,面上也是一片沉稳,就好像刚才看见的,是她花了眼。
于是,她聪明的没再说这话题。
反倒借看书的事,开始慢条斯理,若有似无的朝着他继续散发起自己的魅力来。
一下午过去,谢从寒依旧坐怀不乱。
萧茗虽然没有大受打击,但还是有小小的气馁,以至于回到昭华殿的时候,神情都有几分茫然。
“锦绣,王爷真的是太不近女色了。”萧茗仇大苦深的盯着把食材摆好的锦绣,语气幽幽道,“你说,他是不是被什么女人伤害过了?所以才变成了柳下惠。要不然,就是他那地方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