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天色渐渐明朗,城关之上的少康得意洋洋,已经退不下来的范忠回头说道:“兄弟,此时天色未明,那城楼上的弓箭手分不清目标,你看那廊道内的火势尚未熄灭,我再杀进去夺下城门。”
撂下话,范忠持镶又杀了回去,少康王瞅着城下力士不敌,故从关隘上跃下,狠狠一掌打向他的后心。
噗哧,范忠一口鲜血吐出,回头一看原是那少康王,骂道:“阴险的小人,吃我一镶。”
铁钩镶砸来,少康王迅疾闪了开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只大脚,范忠躲闪不及,故被踹出了廊道,倒在地上猛咳不止。待他定睛看去,城门已经在慢慢合拢,关门之人正是高力士,此人双臂一展,便可扣住两扇城门,用劲使出,便可将城门关闭。
范忠爬起身来,却被箭矢挡住了去路,于是乎急切的喊道:“顾黑子,你还在等什么?”
顾成闻之,瞅了瞅距离,一个跟头闪出乱石堆,定睛一线,金镖飞出。
嗖......
金镖划过城门间隙,随着门后一声惨叫,金镖稳稳地插在了高力士的右胸之上。少康王见状,却是大声的命令道:“你这奴才,休要丢了城门,快给本王合上。”
高力士不敢怠慢,嘶吼一声,用劲将城门合了起来。少康王再次爬山城头,接过大瞿越王旗,说道:“终有一天大瞿越的王旗要牢牢的插在中原每一座城池的门楼上。”
说了,他“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好似在笑大宋朝廷的无能,也好似在笑城下所有的人。
卢长风瞅着他将大瞿越王旗插在了古城关之上,这挑衅一般的行为蔑视着汉子的尊严,亵渎了大宋朝廷的国威,可一时间也没有办法靠近城门,急得他气得他用劲捶打石堆。范忠见他们这般,强忍着负伤的身体又拿起铁钩镶,他将这副盾剑合一的武器高高举过头顶,一步从廊道下跨了出去,指着少康王喊道:“逆贼,你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王?这炎关所建之时,你那所谓的大瞿越可是我强国领土,尔等不过交趾蛮夷,论辈份,还不快喊我一声干爹。”
“射死他,快快给本王射死他。”
范忠一言,气得少康王乱了分寸,指挥着城上的所有弓箭手向着他狂射箭矢。
当当当......当当当......
箭矢如雨点一般射向范忠,他举着铁钩镶挡在身前,大喊道:“义弟,此时不攻,还待何时?”
话音落,卢长风瞅准时机一跃而出,命令道:“铁枪王、两面刀、金梭镖、擒拿手速速出招。”
李本志瞅着卢长风奔向城墙,立刻心领神会,于是乎大步急奔,又托起铁枪用力掷了出去。
咣当一声,火花飞舞、枪身颤抖,那铁枪猛地插进了城墙的缝隙之中......
何为瞅着卢长风奔向城墙,又看到铁枪飞出,于是乎抓住张兴的胳膊喊道:“张胖子,你也太慢了,我送你一程吧。”
呼呼呼,何为一招借力使力将张兴送了出去......
张兴瞅着追上了卢长风,便操起那宽大的两面刀举过头顶,喊道:“大哥,快跳上我的刀面,我送你上去。”
卢长风一跃而起,张兴举刀用劲向上推出,卢长风便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了铁枪之上。
少康王所见,那是一个惊叹,急忙命令道:“小心这边,快快快,射杀了他。”
可冲到城下的顾成那会给他们得手,一人露头便中面门,一人探身便中胸口,金梭镖嗖嗖嗖来回飞旋......
当这时机,卢长风站在铁枪上一跃二跃三跃,借着铁枪的张力一跃而起,轻松跃上了城头。
噌......
赤侠剑出鞘,那是红光一闪而出,好似彩霞划破黎明,少康王手持佩剑尚未刺出便断为两节,定睛细看此人,见他一身青衣,头扎英雄巾,一副国字脸面上浮现着正气凌然的好汉神采。
看着这气势,少康王不由得向后退却,问道:“你是何许人也?这是什么宝剑如此锋利?”
“长风不息,义在当胸,我乃镖局执事卢长风。”
“赤焰所向,侠者所盼,此乃赤侠剑。”
说罢,手中宝剑旋即刺出,如似人剑归一,好似闪电一般杀向对手。少康王避之不及,拽过一名力士相挡,那剑身穿透力士胸膛,剑尖带血穿出。
少康王推开力士尸身,说道:“好一把利剑,好一招剑法,你已经胜过擒拿手何为。不过,本王看你也就这一把赤侠剑厉害,敢以我徒手相搏吗?”
卢长风闻之,将赤侠剑往那城头上一插,剑头便落入其中,回道:“少康,那我就以少林入门武功罗汉拳领教下你的无相手。”
“自比武之时,本王就没有提过这一套掌法,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无相神功的?”
“我自小在少林寺长大,虽未习过此掌法,但也见识过这绝学的厉害,可你的这套无相手却只学了皮毛,那深邃你却是不知。”
撂下话,卢长风一步跨出双拳展开,举拳就打。少康王出掌相接,两人拳掌碰上。卢长风念道:“罗汉神打世间无,招疾似电快如风;倒翻风火回身腿,偷步旋踢显奇功。”
一计重拳使出,少康王使出双掌相接,却不料卢长风回身旋踢,正中他的面门,被踢得晕晕乎乎。
“罗汉七星、步走丁丁;左搬右冲快如风,左右流星奔当胸。上不架、低不拦,中心捶、变八卦,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
通通通,通通通,少康王尽被罗汉拳打得无法还手,数拳击在他的肚腹上,瞬间破了他的丹田之气,打得他俯下了腰身,跪在了地上。
噌呛,卢长风拔出插在城关上的赤侠剑,往那少康王的脖颈上一架,说道:“速速打开城门,便饶你一命。”
少康王不语,还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卢长风道:“赵佶朝廷怕你,可我长风镖局的人个个是英雄好汉,未必会饶了你。”
说了,持剑在他的脖颈上轻轻一划,少康王哆嗦了一下,便张口喊道:“高力士,快快打开城门。”
薛让等人登上城楼,旭日也越过了山峦,光芒照射在炎关的门楼上。卢长风问道:“先生,这少康三番两次在我大宋地境生事,留下他必定会成为后患。”
薛让走将过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少康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说过,此人不可杀。”
“为何不可杀?杀了这厮我大宋就少了一个劲敌。”
薛让看着动怒的范忠,叹了一声,释道:“北有契丹,西有党项,南未平定,吐蕃欲试。义士虽有侠义之心,可不要忘了百姓之痛,桂州府子民不想再受战火之苦,朝廷也不想四面树敌,大宋不能孤立于江湖之中,让他去吧。”
少康王闻之,轻轻地推开了赤侠剑,走到薛让身前说道:“先生,你虽然救了我两次性命,但也坏了我两次好事,本王是不会感谢你的,今次之仇,本王势必要报。”
撂下话,带着受了伤的高力士及残余人等头也不回的沿着炎关小道向南行去。卢长风也是气不过,一剑将大瞿越王旗斩落了城头,稍解心头之恨,无奈说道:“这厮若再犯大宋之境,必会有备而来。”
事后,交趾开国玉玺被完整的交给了朝廷保管,而薛让将自己的小女儿薛红云许配给了何为,又在他的推荐下,那桂州府太守呈书汴京,以何为打擂制夷有功,补任桂州府校尉,调往邕城任团练使。
长风镖局中,几个兄弟又围坐在了樱花树下,他们举杯为何为庆祝,为他再度投身军营报效朝廷而感到高兴。但是,兄弟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聚,这一夜中他们再次醉倒在了花树下,婉儿同往常一样拿来毛毡给他们一一盖上。
薛红云道:“姐姐,长风镖局有你在打点,他们兄弟真的好幸福。”
婉儿看了看她手中的毛毡,说道:“红云妹妹也是这般贤惠,何大哥定在心里暗暗自喜。”
翌日,卢长风醒了过来,却发现一封书信放于石桌之上,他立即拆开信封,取出信件察看,上面写道:为兄,何为早早离开一步,是不想各位挂念。今此将奉命邕城报效朝廷,也是我曾经的志向,但长风镖局我也视为自己的家,待我回来时,请照顾好我那耿直的大哥,同我那不善言语的义侄。转告兄弟们,我会好好的对待红云,定会在邕城拼出一番业绩,等我回来一家团聚。
看过,卢长风立即叫醒了范忠等人,范忠接过书信看了看,老泪再次流了出来,梗咽道:“兄弟,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一家人才能再聚?”
春分,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但在长风镖局的后院里,一名婴孩的啼哭声打破了春天的宁静,这是卢长风和婉儿生下的第二个孩子,一枚女婴。婉儿躺在床榻上,看着窗外的春雨滴滴哒哒的奏响,又看了看怀抱女儿的卢长风。
说道:“卢郎,你看今年春雨淅淅沥沥,在那窗外滴滴哒哒,但却温暖柔和,我便想给女儿取一个可爱动听的名字。”
卢长风怀抱着女儿哄了哄她,打趣道:“夫人,洛阳盛产牡丹,你不会给她取名叫作牡丹吧。”
婉儿笑了笑,羞羞说道:“去年你带着我再登白云山,再续潇洒快活,你信口与我说白云山上好风光;春雨之时情更柔。卢郎,你看又是一年春雨时节,窗外春雨细细柔柔,不如就此时之雨将我们女儿起名为雨柔,意如春雨细细柔柔、温文尔雅。”
卢长风闻之,口里重复念叨了几遍后赞道:“夫人,好名、好名。”
这时,一岁多的儿子爬了过来,忽地开口喊道:“妹妹、雨柔,妹妹、雨柔。”
翌日,卢长风前往金锁铺为女儿打了一副长命锁,锁上刻下了雨柔两字。
隔年时分,身在邕城的何为,得兵士报喜,立即从校场冲回到了家中,因为红云为他生下了一女。他来到红云的房间也是急忙抱起自己的女儿,亲了又亲,看样子他喜不自禁。而这年春分桂州府一带却异常低温,一向暖和的义江却是冰凉爽气,这在高温的南方倒是一件幸事,两口子一合计为女儿取名为:何冰水。
(将来故事如何发展,请点击收藏,敬请期待下一集分解:事起头鱼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