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女哪里说得出来?
双目赤红,泪眼盈盈,一时被逼得差点哭出声来。
“云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绮兰低叹一声,满脸都是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何必非要欺负这位贵女呢?”
她的心里,几乎要高兴疯了。
闹腾吧!
云沉歌越是这样闹腾,越是这样的不依不饶,就越是会引起这些贵女的反感。
而她这种时候站出来,替这些贵女解围求情,就能收获更多的感激和支持。
这一切,都会成为铸造她名声的基石,将她捧到更高的位置上,足以适配太子殿下。
等到嫁给容君清为太子妃,只要她再按照前世云沉歌所做的那样,适时地刷一下才女和良善的名头,就能稳稳地坐稳后位!
心里的算盘打得响亮,云绮兰简直觉得如有神助。
“不是云贵女说我就是这样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吗?”
云沉歌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纳闷看她,问道:“现在云贵女这样说,难道说我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是云贵女看错了我,还是之前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云绮兰的表情一僵,咬紧牙关。
牙尖嘴利和得理不饶人,难道是什么褒义词吗?
她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往自己头上扣!
这个云沉歌,自从被羌人掳走之后,简直像是变了个人,叫她几次三番无法应对。
这种时候,她怎么说都不对。
如果说是看错了,既然都没有彻底看清一个人,就出言点评,未免显得她搬弄是非又不稳重。
如果说故意泼脏水,更是恶毒至极,犯了口舌。
似乎怎么都不对劲。
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云绮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只是觉得,云姑娘这样不合适。这位贵女心直口快了些,云姑娘何必吓唬她?大不了,我替她向云姑娘道歉。”
“我什么时候吓唬她了?”
云沉歌心中不屑,面上却只是纳闷道:“难道说我问出心中疑惑,就是吓唬她?那这些襄阳的贵女,也未免太不经吓了。”
“云贵女还真是喜欢替人道歉,简直像个替人道歉娃娃。”
说着,她似笑非笑地勾唇,意味深长道:“不过,这一次,你确实该替她们道歉。”
云绮兰的心中下意识生出几分不安,咬紧了嘴唇,即使心中疑惑也不吱声。
她吃过几次亏,早知道这个从前的嫡姐已经今非昔比,轻易就能搅弄风云。
“为什么?”
然而,就算她不肯问,心里疑惑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在场的人都很好奇,有人藏在贵女群里直接问出口。
云绮兰的心一沉。
“当然是因为这位贵女之所以被我问得狼狈溃逃、哑口无言,全是因为她要替云贵女出头,打抱不平呀。”
双手一摊,云沉歌笑眯眯地耸肩道:“如果不是做了云贵女的马前卒,她这会儿又何必满脸都是丢人想哭?我看云贵女替她道歉不冤,毕竟自己养的狗嘛。”
这话一出,那位贵女被骂是狗都来不及反应,脸色惊疑不定。
连带着其他贵女也都变了脸色。
云绮兰的脑袋里“嗡”地一声,一瞬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