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抬手摸脸,伴随着细微的痒意,光滑微凉的鳞片鳞次栉比得冒了出来,密布整个脸颊。
这次耳后痒意更甚,隐隐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她心下闪过不好的预感,耳边似乎响起了轻轻的“啵”的一声,犹如嫩芽突破种皮。
试探的指尖触摸到了一层薄薄的膜状物,传递出痒意,于是那块薄膜就跟着抖了抖,像是有些受不住似的。
云沉歌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是鱼的耳鳍?
上一次明明没有这个东西,这一次怎么……
她木楞在当场,那双薄薄的水蓝色耳鳍伴随着她的心思往下垂,透出几分可怜巴巴来。
容锦的目光不禁落在上面,指尖忽然泛上痒意。
不知道那耳鳍摸起来是什么感觉?是软的,还是硬的?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挠了挠还在迅速长出鳞片的胳膊,云沉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又长出来了?”
摸一摸脉搏,照旧沉稳有力,只稍微缓慢一些,倒也符合冷血动物的特征。
可是——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人啊!现在这个样子,她怎么见人?
这次比上次多长出来一对耳鳍,下一次不会双腿变成鱼尾吧!
她忍不住掀开裙摆偷偷-看了一眼,确认还是双腿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当人很好,她并不是真的想当美人鱼啊!
“近日丶你接触过什么?”容锦蹙眉,追问道:“可曾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你啊!”颜控云沉歌毫不犹豫地张嘴道:“难道美色是诅咒,让我每次沉迷美色都要变成鱼?”
就像是美杜莎的传说,跟美杜莎对视就会变成石像?
不然怎么每次她被容锦的样貌迷惑,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要不是长得还算好看,她简直要哭了。
她口不择言,才出口就察觉到不对,咬着舌尖讪笑:“那个,我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幽深的黑眸带着几分冷意,容锦面色微沉:“休得胡言。”
心底隐隐有几分失望。
她跟其他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是自己说错了话,云沉歌心虚得强装镇定,却不知道那双新生出的耳鳍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耳鳍在她的耳后颤巍巍得摆动,甚至泛上了淡淡的粉红。
本来心情不愉的容锦见状,奇异得生不起气来,单手虚握轻咳一声:“以前可发生过这样的状况?这两次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吗?仔细想想。”
这样的异变,总不该是无缘无故的。
“以前从来没有过。”
云沉歌皱紧眉,仔细搜寻原主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吃得东西也没什么特别,更没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想了半天,她突然睁大眼睛:“血!”
容锦一怔。
“是你的血!”云沉歌灵光闪现,语气急促道:“如果说两次有什么共同点,就是我都不小心咽下了你的血!”
这次比上次咽下的更多,是不是就是导致她多生出一份鱼鳍的原因?
容锦面色沉沉,惊疑不定地看着已经止血,只留下一道浅浅口子的指尖。
因为他的血才会出现异变?他的血液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