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能随便碰别人耳鳍!”
云沉歌气得又从水下钻出来,防备地护住自己的一双耳鳍:“你你你,太过分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猫被摸一下尾巴根儿就会整个跳起来,反应那么大了。
有的地方,真的是只要碰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叫人完全无法形容。
她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容锦轻轻地搓了搓指尖。
微凉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让他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你干嘛老想摸我耳朵。”
云沉歌警惕地看他,想到他早有前科,脸颊不知是羞是气,红彤彤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好你个容锦,看着浓眉大眼的,竟然偷偷觊觎别人的耳鳍!
“云姑娘想太多了。”
容锦面色如常,转而递过指尖,道:“要不要再吸一口血试试?”
她怎么觉得,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呢?
云沉歌的面上闪过狐疑,看着那白皙如玉却并不病态女气的食指,忍不住瞪大眼睛。
“咕咚。”
发出响亮的吞咽口水声。
啊啊啊!她到底怎么回事儿!
云沉歌羞窘地差点整个又钻进水里,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这真的不怪她,是生出鱼鳞之后,容锦的血液变得格外美味。
就算是香辣嫩-滑的水煮鱼、酥嫩可口的手撕鸭加在一起都比不过!
不是她不争气,是她真的馋人家血。
她没察觉,面前的男人眼底笑意浓郁,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不笑的人笑起来格外惊艳,这一笑连带着天光都亮了许多。
云沉歌抬起头,正好捕捉到他最后一丝笑意,忍不住怔怔地盯着他,挪不开眼。
这人,长得也太妖孽了吧……
糟糕了!
云沉歌捂住自己的心口,默默地把自己彻底沉到浴桶里,自暴自弃。
她想,她好像不只是馋人家血。
她下贱,她无耻。
她还馋人家身子。
容锦收敛笑意,指尖轻巧两下浴桶边缘:“天都快黑了,云姑娘还不出来……”
他嗓音微顿,淡声道:“是想留本王过夜吗?”
水中顿时又冒起了大串大串的泡泡,伴随着一串串“噗噜噜”的声响。
云沉歌猛地起身,自证清白:“我,我没有!”
这个人怎么回事!长得风光霁月,尊贵非凡,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玷污。
说话却意有所指,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既然没有,那就动手吧。”
容锦淡淡地抬手,道:“今日还要行针。”
看着他冷淡疏离的模样,云沉歌不禁咬了咬下唇。
她一时不知道,刚才的窘迫和种种心思,到底是她想得太多,还是一场奇妙的梦境。
他打从树下经过,落花飞雪不能扰乱他分毫,穿花而过,不沾尘埃。
而她却自己搅乱了一片心湖,兀自胡思乱想。
收敛心神,她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异样:“那,还是先行针吧……”
苦笑一声,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耳鳍:“万一再吸一次血,真的长出鱼尾,就不方便了。”
她隐隐有种预感,现在还不是她身体异变的终点。
如果继续尝试,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变化。
然而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不对,容锦蓦得眼眸微沉,面色微冷,甩袖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