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云沉歌摸不着头脑,从浴桶出来披了件外衣。
“王爷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他:“我哪里说错了?”
“不曾。”
容锦淡淡地卧在塌上,闭上眼睛不欲多谈:“请吧。”
见他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样子,云沉歌心中不禁也升起几分恼怒。
不说就不说!
说生气就生气,谁猜得到他的心思啊!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他发脾气,她也发!
心里虽然赌气,为他换药的时候动作却轻柔。
尤其看到有伤口崩开,染红了纱布,她忽然想起在游园会上,他为了护住她跟常征过招的样子。
常征怒在心头,每一招都没有留手,大开大合容不得他忽视。
大概就是那会儿,挣裂了伤处吧!
云沉歌心头不禁软了下去,收敛了心神,很快沉浸在为他施针解毒之中。
“王爷恢复得不错。”
等到施针完毕,她重新回到浴桶,趴在边缘看他:“之前的药再喝两日,我给王爷换个药方。”
容锦起身穿好衣袍,走到浴桶边。
“给。”
一根食指放到了嘴边。
云沉歌怔了怔。
她以为她惹了他不高兴,他就不会再给吸血了呢。
“要不,还是算了……?”
云沉歌想了想,小声道:“我以后不喝你的血就是了。我之前受伤也没愈合这么快,应该都是这个形态带来的异变。”
两次都是巧合,以后只要她小心,弄不弄清楚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喝。”
容锦言简意赅:“试试再说。”
大概是觉得她麻烦,自己干脆利落地用金针刺了一下。
血珠涌上来。
一股常人闻不到的诱人清香弥漫开来,云沉歌咽了口唾沫,小声道:“那我不客气了?”
美食的诱丶惑,怎么可能扛得住啊!
她凑上线,启唇含丶住指尖轻吸一口气。
清甜到无法形容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让她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犹如一只餍足的猫。
耳鳍活泼地连连颤动,像是恨不能当场起舞。
容锦眼底笑意更浓,指尖微动,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再去捏一把那对耳鳍的想法。
醒过神,云沉歌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双腿,见并没有像是想象中变成鱼尾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鳞片的光泽越发趋于成熟,而额头控制不住地生出几分痒意。
抬手摸了摸额心,她不禁诧异地瞪大眼睛,满脸惊恐:“这是什么?!”
“怎么?”
容锦微微皱眉,看着她光洁的眉心:“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她明明触摸到了一个光滑又坚硬的小肿块,入手微凉,有很明显的异物感。
拽过铜镜,云沉歌瞳孔地震,几乎要怀疑自己双眼出了问题。
没有!真的没有!
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不管从什么角度,到底是照镜子,还是在容锦眼里,她的额头都空无一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锦眼神微凝,毫不犹豫地再次刺破指尖。
新的一口鲜血,让异物感更加的明显,然而表面看上去仍是光滑一片。
云沉歌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把脸凑到他面前:“不然……你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