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必再多说。”拦住云远诚的解释,她嗤笑道:“我回来不过是告知一声,云沉歌命硬的很,没那么容易死。”
“顺便取点东西,这就离开。”
说罢自顾自指人给自己带了路。
云沉歌亡母带来的嫁妆颇丰,她这次也拿不走,只能暂时留在云家。
她的目的是其中一套金针,与她在现代时用惯的祖传金针,几乎一模一样。
拿完东西,没有丝毫留恋,她浅笑道:“祝父亲此去襄阳一路顺风,女儿就先告辞了。”
她转身就走,如血残阳在她的身后铺洒万丈金光,追逐着她的步伐,仿佛一步步走向更广阔的的光明。
看着她洒脱的背影,容君清握紧了拳头,胸口似乎被什么轻轻地撞了一下。
门口。
云沉歌利落地上了马车,瞧见门后似乎有人偷偷探视着什么。
她微微一笑,故意抬高了嗓音,欢快道:“夫君!我事情办完了,我们这就走吧!”
马车动了起来,渐渐离云家落脚的位置越来越远。
容锦黑沉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奸丶夫?夫君?”
秋后算账。
缩了缩脖子,云沉歌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权宜之计罢了,王爷不会计较吧?”
“何况……”她强掩心虚:“当初选了嫁给大当家,喊声夫君,也,也没什么错吧?”
容锦定定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情绪莫名,叫人难以窥探。
在云沉歌被他看得发毛的时候,他才终于挪开眼,不置可否地淡淡道:“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一般般大罢了。”云沉歌赔笑,试图转移话题:“这趟来倒也不算空手而归。有了这套我母亲陪嫁的金针,王爷的毒肯定能更快解决。”
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容锦深深地看她一眼,正欲讲话,面色突然一厉。
“王爷小心!”
墨二跟着示警,马车陡然加速:“有刺客!”
骤然的惯性,带得云沉歌猛地向前一栽,控制不住地冲了出去。
迎接她的却不是冷硬的车壁,而是一具温热的躯体,熟悉的松木冷香充斥她的鼻端。
她仰头看去,恍若神祇般高贵的男人仍旧面色从容,鹰目警惕地盯着外面,没分给她一丝目光。
密集的马蹄声在马车后响起,伴随着几声响箭,马车被逼停了。
沉肃的杀气在空气中蔓延,容锦将一把匕首塞进她的手里,淡声吩咐:“待在车里,不要乱动。”
掌下一拍,握剑操控着轮椅飞身而出。
他的动作像是开战的信号,刀剑相击声接连响起,伴随着金属入肉血液喷溅的声音。
血腥味越来越浓,云沉歌掀开帘子一角看过去。
容锦的每一招都干脆利落地收割着人命,可是他跟墨二毕竟寡不敌众,又尚未恢复,如今已经渐渐显露出颓势。
这个世界的功夫竟然已经厉害到这个地步,云沉歌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迫切地希望变得更加强大。
另一边,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马车上的动静,互相打了几个手势,有几个冲马车而来。
云沉歌一手抓住匕首,一手握住金针,屏住呼吸贴在车壁上。
车帘被掀开,她的眼神坚毅,毫不犹豫地握着匕首往前一送,干脆利落地捅进刺客的心窝。
见同伴无声倒下,后面的刺客抽刀劈了过来。
云沉歌心一横,抱着就算死也要多杀几个垫背的决心,毫不犹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