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兰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愤恨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云沉歌身上。
仿佛她是个什么狐媚子。
其他贵女和公子们也忍不住面面相觑,怔愣在当场。
太子殿下突然示好,这……是怎么回事?
别说其他人,云沉歌也人傻了。
这个人,是有病吗?
他两什么关系,不说不死不休,也差不多如鲠在喉。
她主动退婚,对容君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耻辱。
一国储君,遭受这种奇耻大辱,派人来弄死她都不奇怪,他竟然来对她示好?
能让他这样身份的人忍辱负重,只怕他所要贪图的利益更大才对。
“多谢太子殿下厚爱。”
云沉歌心中发沉。
这个世上,可没有平白无故的好。
这样的人情,她可不相欠。
她重新举起酒杯,不客气地道:“不过,我想我跟太子殿下恐怕并没有那么熟,也不敢劳烦太子殿下代为喝酒。美酒香醇,在我看来不是惩罚,而是奖赏。这杯酒,我还是自己喝吧。”
说罢,她一仰头,也跟着将整杯酒喝了下去。
话说得再怎么婉转好听,说白了还是拒绝了太子的示好。
这个云沉歌,真是好大的胆子!
船舱里一片寂静,容君清的脸色阴沉,双眼阴翳地落在她的脸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暴怒而起。
在这骇人的死寂中,云沉歌却仿佛对一切一无所觉,自顾自地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似乎一国储君的怒火,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清风拂过山岗。
叫人一时不知道她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就这样镇定自若。
“云姑娘果然特立独行。”
然而,出乎意料的,容君清的面色几经变幻,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朗笑几声。
他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温声道:“是孤擅作主张了。孤该罚。”
喝干了杯中酒,他风度翩翩地一笑,食指点了点桌面:“怎么停下了?继续。”
鼓声再次响起,击鼓传花继续,场上的气氛却格外诡异。
云绮兰往外递花的动作,透着股子咬牙切齿,像是手上捏的不是花,而是什么暗器。
不过,这次花没再继续落到云沉歌的面前。
她喝了几杯酒,眼见着越发有些无趣了,索性起身到船舱外面透透气。
眼见她起身离开,云绮兰的眼神闪了闪,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也悄悄跟了出去。
“云沉歌!”
一出船舱门,就看到云沉歌正双臂交叠在画舫的栏杆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吹风。
云绮兰不禁咬牙,快步上前,恶狠狠地压低了声音:“你到底什么意思!”
“云贵女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云沉歌心底好笑,偏过头看她:“莫名其妙就上来问我,我做了什么?”
“你心知肚明!”
怕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云绮兰阴沉着连低声道:“你还记得离开云家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不是说要靠自己活出个样子来,现在却缠着太子哥哥,你脸不疼吗?”
“太子哥哥跟我已经订婚了,你在陛下面前跟他解除婚约,你们不可能的!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云绮兰狠声宣示主权:“再纠缠太子哥哥,你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