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云沉歌懒得看他们继续演戏，不耐烦地皱眉：“我还赶时间，早点把东西搬出来。”
云远诚黑着脸，甩袖离开。
事已至此，罗淼也只能强撑着招心腹嬷嬷过来：“开库房。”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库房，罗淼拦住要跟进来的云沉歌：“云姑娘，你现在既然已经不是云家人，库房重地，还请避讳一些。”
“云家藏宝无数，库房里都是奇珍异宝。到时候丢失一件半件，姐姐恐怕说不清。”
云绮兰半边脸颊还残留着指印，这会儿已经藏不住满脸得意，笑着掩唇道：“呀，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我该称呼云姑娘才对。”
云沉歌冷淡地看她们母女两表演，索性在一侧席地而坐，抬手示意：“我不进去，还请云夫人快一点。”
罗淼眼底闪了闪，带着心腹嬷嬷进了库房。
很快，大大小小的东西就被抬了出来。
上好的金丝楠木箱子，装着各式花瓶布料，字画饰品，大大小小也有十来个箱子。
“还有这些。”罗淼将一匣子地契递过来：“先夫人陪嫁的庄子铺子，还有几个下人的身契。全都在这里了。”
云沉歌接过匣子，翻看一番。
铺子大都是在云城，如今云城城破，这些地契不过是几张废纸。
庄子最好的一座，距离襄阳也有一千里左右的路程。
“这一路南下襄阳，匆忙之中有所损毁，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罗淼捏着帕子，装模作样地叹气：“先夫人陪嫁的拔步床，精美珍贵至今为人惊叹。可惜被落在云城，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完好。”
“姐姐。”云绮兰才张口，就忍不住笑道：“看我，又喊错了。”
“云姑娘，你亡母的遗物都在这里，如果没有问题，就别怪我们送客了。”她摆足了主人的姿态，仰起下巴：“毕竟我云家累世贵族，家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以后，只怕跟云姑娘就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了。”
“不急。”云沉歌眼神发冷，掀开凌乱放在地面的箱子。
眼看着零零碎碎仿佛数量不少，打开来大件的花瓶就能占据一个箱子，加起来寒酸得可怜。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云夫人的意思是，这里是我母亲所有的嫁妆？嫁妆单子在哪里？”
“可能是南下路上不小心丢了。”
不自在地扶了扶鬓边的金簪，罗淼不耐烦地道：“云家家大业大，还能昧下你母亲的那点嫁妆不成？都在这里了，缺的不是太大不方便带走，就是丢在路上了。”
“云家好歹也养了云姑娘这么多年，云姑娘怎么反倒没有云家的气度，这样斤斤计较？”
云绮兰那帕子掩唇，笑道：“毕竟是我们云家教养出来的，这么小家子气，整个钻进钱眼里，未免带累我们云家的名声。”
“大不了……”她轻笑一声，眼底带着鄙夷，故作好意道：“娘，云姑娘毕竟一个女子独自生活，您就可怜可怜她，在给她一点银子傍身。”
“好歹，也是咱们云家曾经的嫡长女呢！”
脸上满是虚假的、高高在上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