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忍不住去看罗淼:“那不是娘的陪嫁吗?”
那套头面是她十五岁生辰,罗淼送给她的礼物,怎么变成贺欣童的陪嫁了?
她不敢相信,想要听到否定。
然而罗淼却捂着胸口,避开她的目光,垂下泪来。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云贵女,带路吧!”云沉歌冷冰冰地扯起嘴角。
“你,你要干什么?”云绮兰六神无主,咬唇道:“云沉歌,你不要太过分!”
“原来在云贵女的眼里,我拿回自己的东西,就是过分吗?”
云沉歌诧异反问:“原来云贵女对这些铜臭之物也是这么在乎。我还以为云贵女目下无尘、视钱财如粪土,跟我这种斤斤计较的市井小民不一样呢!”
直接将她曾经说过的话,再次甩到了她的脸上。
“噗嗤!”
墨二忍不住笑出声。
碧柳跟碧玉更是毫不客气地掩唇娇笑。
原本小姐还要在云家生活,她们只能规行矩步。
现在都已经脱离云家了,谁还理她!
云绮兰的脸色涨红,难堪地扯着帕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云沉歌收回笑意,沉声道:“当然是拿回我的东西。”
她鞭子一卷,将一个小厮卷到面前,杀气外放:“云夫人和云贵女的房间在哪儿?带路!”
小厮战战兢兢,偷看一眼主家的神色。
“啪!”
马鞭甩在地面上,云沉歌似笑非笑:“聋了?”
“没,没!”小厮浑身一抖,简直快要哭出来:“云姑娘请,小的这就给云姑娘带路!”
云绮兰的房间布置得高雅清丽,处处透出低调的奢华。
然而其中昂贵的摆件和珍贵的首饰,大都是贺欣童的嫁妆。
望着面前被搬出来的一堆东西,云沉歌忍不住掀起唇:“云夫人真是当代贤妻典范,利用起我娘的东西毫不手软。”
可怜原身从前只以为继母偏疼亲生女儿,却不知道这一大家子都趴在贺欣童的身上吸血。
罗淼脸色难看,眼底带着狠意:“现在你满意了吧?”
“满意?当然不!”
云沉歌一口否决,扬眉道:“正房还没能仔细检查。我一个斤斤计较的市井小民,实在担心云夫人又不小心遗忘了什么。”
她浅浅一笑:“毕竟我眼界浅得很,哪怕只落下一个小摆件,也是要心疼许久的。”
罗淼脸色发白。
正房里放的才是真正的宝贝,初时她还有些心虚。
用得时间久了,习惯了奢靡的生活,她早就把那些东西视为己有。
这是要生生地从她心头挖肉啊!
不管她神色如何变幻,云沉歌径直推开房门,大肆搜刮。
等搜到梳妆台,罗淼终于忍无可忍,眼神闪烁地冲过去:“够了!云沉歌,你已经带走够多的东西了!现在你孤身一人,难道真的要得罪云家不成?”
“陛下金口玉言,许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得罪云家了?”
云沉歌故作诧异,摆手道:“我一个弱女子,云夫人还是不要吓唬我得好。”
墨二忍不住投以异样的目光:才回襄阳不到一天,就将云家闹了个天翻地覆,这样的弱女子,谁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