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病了？
皇帝病了，不去找御医，拦着她做什么？
心中狐疑，她的面上却沉静如常，淡声道：“只是会一点雕虫小技，并不精通。”
“既然这样，你随杂家过来。”
大太监不为所动，冷冷看她两眼，扭头要将她带上湖心亭。
云沉歌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是让她给皇帝看病？
这才是皇帝的目的？
可是，御医的医术不知道比她高明多少，为什么要找她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云沉歌下意识地出声道：“大人，民女只是精通外伤包扎和正骨罢了。如果是让民女为什么人诊治，民女这点三脚猫的医术，恐怕无法为贵人医治……”
不管怎么说，先推诿了再说。
“云姑娘不必慌乱。”
大太监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尖声道：“陛下旧疾复发，只是要云姑娘尽力施为。已经有人去找御医了。”
就只是让她帮忙拖延一下时间，到御医过来吗？
皇帝不惜破格准她来参加中秋宴，又大费周章把她弄来御花园。
就这？
莫名生出几分虎头蛇尾的荒谬感，云沉歌收敛心神，不敢再多说。
大太监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再说下去只怕会触怒皇帝，得不偿失。
总之——
大不了她就装治不了，既然是旧疾复发，治不了皇帝也不至于要砍她的头吧？
下定了决心，她反而坦然几分，从容地跟着大太监回到湖心亭。
掀开帘子进去，看到里面的景象，仍旧忍不住有些震惊。
湖心亭里已经被打砸了一通，瓜果茶水全都被扫落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皇帝疯了似的，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双手撕扯着发冠，脸色白得吓人。
还在拼命地往柱子上撞。
小太监生怕他撞出好歹，用身体挡在柱子前面。
皇帝却仿佛没察觉似的，拼命用头撞在小太监的胸口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头疼？
云沉歌心中暗暗有数，大略扫了一眼就快速收回目光，恭敬行礼：“民女参见陛下。”
曾经威严至极的皇帝，这会儿根本没空看她，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吼声。
“云姑娘，别愣着了！”
大太监急得团团转，顾不上别的，尖声道：“还不快想办法为陛下诊治！”
“恕民女无礼。”
作为一个医生，最让人兴奋的自然是碰到各式各样新奇的病症，然后治好。
挑战的快乐，是无法替代的。
即使知道危机四伏，云沉歌仍旧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快步上前想要为皇帝诊脉。
“滚开！”
皇帝疼得快要失去理智，猛地一甩手挥开她：“滚远点！”
根本不肯配合。
“按住陛下！”大太监急切道：“让云姑娘为陛下诊脉！”
小太监们应声，冲上来小心地制住皇帝，力求不让他受伤，又无法挣扎。
大太监这才抹了把汗：“云姑娘，请吧！”
云沉歌没有浪费时间，上前诊脉，眉头皱了起来。
大太监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闪烁。
奇怪，脉象没有异常。
眉头皱得更紧，云沉歌不管几次诊脉，得到的结果都一样，皇帝的身体没有异常。
可是，他的头疼分明不是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