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有的人还不如狗。物种不同都不怕真心错付,更何况是对人呢?”
云沉歌眼底透出几分冷诮,笑道:“我不知道身份不同会不会错付,但是我知道选错了人就一定会错付。云贵女说,我说得对吗?”
心头忽然坠了一下,云绮兰别开眼,避开她的目光:“我不知道云姑娘在说什么。”
幸亏她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是她的心里很清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云沉歌都没有对不起她。
前世她回到云府,唯有云沉歌对她展露善意,连她被安排嫁给穷秀才,也妥帖地送了一匣子银子做嫁妆。
在她嫁人之后,还屡次送钱送物。
可是——
那有什么用?
她堂堂的云家二小姐,却丢失了自己的姓名,只能跟一个没用的穷秀才艰难度日。
云沉歌整日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她知道冬天的洗衣水有多冷吗?
她知道做饭有多累,打扫一个破房子有多辛苦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高高在上的施舍,她根本不稀罕!
这有什么可值得感恩的?
等到她云绮兰将来有一日荣登后位,看到云沉歌落魄不已,她也愿意施舍云沉歌几两银子。
就当是还了她前世的恩情。
眼见她没有丝毫悔改,云沉歌倒也不觉得失望,嘲讽地勾了勾唇。
原身是个方正的,处处以道德标兵、闺中典范来要求自己。
对待这个继母妹妹,从来都宽容大度,很少计较。
可惜,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懒得再费口舌,云沉歌冷冷地道:“云贵女不知道就算了。”
“云贵女和太子殿下闹着要见我。如今见也已经见了,人也已经打了,够了吗?”
鳞片掉落,大概抽走了她不少的营养和精气神。
强撑这么一会儿,云沉歌由衷地感觉到疲惫,淡声道:“我身体不适,不方便待客。就不远送了。”
变相地下了逐客令。
云绮兰有些不甘,作痛的脸颊却在提醒她得罪云沉歌的下场,只能抿紧了唇,眼巴巴地看着容君清。
“不知道云姑娘生了什么病?”
眼底带着几分试探,容君清审视地看着她,问道:“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养病,没有出去过?”
“偶感风寒,发了几天烧罢了。”
心头微微悬起,云沉歌敏锐地察觉到,容君清这话似乎若有所指。
他在打探什么?
是不是跟容锦这次遇刺有关?
那些杀手,跟容君清到底有没有关系?
带着几分警惕,云沉歌面上神色如常,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道:“谁发烧还有心思四处乱跑?我不待在府中,还能在哪里?”
“云姑娘医术不是很高明吗?甚至能起死回生。”
云绮兰忍不住刺了一句:“怎么一场小小的风寒,反倒绵延到现在。”
“医者不自医,没听说过吗?”
云沉歌瞪她,冷声道:“没文化就多看看书,别整天在外面丢人现眼。”
“你!”
云绮兰大怒。
不等她再继续说些什么,忽然外面传来一道清脆的马蹄声。
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从马上下来,提着浮尘尖着嗓子道:“陛下有旨,宣云沉歌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