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好像对她的话不再有任何反应。
云汐怕他不信,说话语气更急了:
“如果我骗了你,那我的爹娘也会被雷劈,你知道在我心里,爹娘的命比我自己还重要。”
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越是着急,就越显得可怜。
她不想让大公子觉得她在故意讨人怜惜,赶紧擦掉眼泪。
然而她不知道,她这副倔强的样子在景昱眼里,比哭得更让人心疼。
景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有这种感觉,同时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外面马儿突然长鸣一声。
云汐忙抬头看,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她小声嘀咕道:
“我真的没有说谎,怎么还打雷了呢……”
景昱见云汐眨眼间流露出怯懦之色,即便心中尚有怒气,却难以发作。
他只得冷笑一声,道:
“傻,那分明是马鸣。”
云汐睫羽轻颤,又将视线移回大公子身上。
她本欲再开口,却见大公子已无心倾听,他提高声音向外的天明询问:
“何事?”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被天明从外面掀起。
一眼看见跪着的云汐,天明略显愣神,但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家黑着脸的公子身上。
天明将手中的物品递过去,云汐原本跪在中间,下意识地想帮忙接住。
然而,大公子却提前起身,抢先一步接过那物品。
看上去似乎是一张纸条,云汐见大公子阅览片刻后便皱起眉头。
她正密切关注着大公子的神情,此时天明却低声询问她说:
“云汐,你这是何故?”
天明悄悄向云汐示意。
云汐唇角微抿,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向天明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她揉了揉膝盖,试图起身回到原位。
毕竟,她离府的事还需与大公子商议。
可是此刻大公子正专注于研究那张来源不明的纸条。
若是在他与天明交谈过程中再提及此事,岂非让大公子分心?
然而,她刚一站起来,还未触及软垫,便听见大公子道:
“何故起身?”他头也不抬,缓缓将纸条收回。
云汐身形一滞,未作辩解,又蜷缩着身子跪下。
尽管屈膝跪地,但她心中默念,若能换来美好的结果,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天明,返程吧。”
景昱将纸条收入袖中,得天明回应后,马车再度启程。
而云汐则继续低头跪在地上。
景昱仔细审视着她,觉得她外表看似胆怯,心中却颇有主意。
她分明在表面上与他敷衍应付,暗地里却盘算着利用他,以便他能助她出府。
尽管他心中明了这点,但问出口的话却变得委婉。
“若你现在侍奉的是景烨,你又将如何?”
景昱目光坚定,仿佛不得到答案便誓不罢休。
云汐显得有些尴尬,目光求助地抬眼看向他:
“奴婢从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以前在夫人身边侍奉时,我只想着若能一辈子陪伴夫人便心满意足。海棠终究要出嫁,等到所有姑娘都离去,奴婢也能成为夫人身边的资深侍女,日子便过得安逸了。”
云汐深知大公子对夫人并无好感,因此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景昱眉头仍就是紧锁着的:“我问你景烨的事,你提赵氏做什么?”
尽管他如此表述,但仍难以掩饰对云汐所言天真之处的笑意:
“你未免对赵氏的年纪过于轻视,等你渐入暮年,她早已离世,至于你这样美貌的丫鬟,她绝不会留在身边,迟早会将你许配给他人。”
云汐深思熟虑地看着大公子,然后失望地低下头:
“大公子真聪明,奴婢费尽心思才明白的道理,您一听便知。”
她叹息一声,身体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但奴婢不愿嫁为人仆,并非奴婢心高气傲,而是不愿日后生下孩子,一代又一代地服侍主人,运气不好的就像奴婢和奴婶的娘亲,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面。”
她的语调中充满了哀伤,仿佛找不到出路。
“后来听说大姑娘要为大姑爷送侍妾,奴婢那时急切地想找个归宿,选择二公子也是情急之下,奴婢只想尽快摆脱困境,从未真正考虑过做侍妾或姨娘,毕竟二公子的为人——”
她未曾说完的话语被大公子眼神中的一股寒意所打断。
云汐立即闭上了嘴,然而景昱却露出一种颇具威胁的微笑:
“他在你心中的形象,难道不是这府上最和善的人吗?”
云汐沉默不语,她确实无法反驳。
看着她默认的模样,景昱原本压抑的怒火又重新燃起。
“好,等你回去后,我亲自帮你整理行李,将你送往他的院子。”
“公子,奴婢并没有那个意思。”
云汐试图去拉他的衣角,却被他避开。
她焦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