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
我答道:“李大娘,我姓莫,是沈府的人,我来这里是因为李光的事情。”
李大娘说:“哦,那快请进屋吧。”
我跟着李大娘进了屋里,李家的房屋已经有些年岁了,屋里的桌椅也比较破旧,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清苦。
李大娘让我坐在一张破旧的圈椅上,她自己也颤巍巍的在我旁边坐下了。
“李大娘,您的儿子李光在家吗?”我直接问道。
“李光好久没有回来了。”李光的母亲脸上有病容,低声说道。
“李大娘,我看您的身体好像不太好,您去看过大夫了吗?”我关心的问。
“咳,都老毛病了,不用看了。”李大娘说不了几句话,就有点气力不足的样子,还咳嗽了两声。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心想待会还是找个大夫给瞧瞧吧。
“您知道李光去哪了吗?”我又问。
“他去药铺当伙计去了,上个月还托人给我捎了点东西,只是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消息,我儿也不容易啊,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他也受累了。”李大娘有些心疼的说。
“李光一定对您很孝顺吧?”我问。
“是啊,他老是担心我过得不好,这孩子命苦啊。”李大娘叹了口气。
我和李大娘聊了几句,发现她满脸倦容,也不想多作打扰。我从李光家出来,就去请了一个大夫,给李大娘瞧病。
大夫给李大娘把了把脉,又让李大娘伸出舌头看了看,问了问她的身体状况,大夫捻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就开了一张药方,嘱咐我去抓药。
我送大夫出门后,大夫才跟我说:“这李大娘病了很长时间,一时也不容易痊愈,我只能开些药,让她慢慢调理了。”
我谢过大夫,付了诊金,又跑到药铺去抓了药给李大娘煎药。我也想过了,既然李光是个孝子,家里老母亲又这般身体不济,他总是要牵挂家里,回来看看的。
我这几天就在这里住下了,我跟李大娘说药铺里有点事情,需要找李光,可是现在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想在这里等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李光。
李大娘有些担心:“我儿是不是做错事了?”
“您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事情,这几天我在这里陪着您,帮您熬药,好不好?”我说。
“那谢谢姑娘了。”李大娘答应让我住几天,她给我安排了一处偏房,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有些旧的桌子,不过这时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有的住就不错了。
这几天,给李大娘熬药,又陪她聊聊天,眼见着李大娘的气色好像好了一点,我心里也比较欣慰。
只是想到一直没有找到李光,我心里也有些急躁起来,今天已经是我来这里的第三天了,要是李光一直不回来,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吧,或许我该想想别的办法?我有些纠结了。
这天半夜,我忽然听到一点动静。我这人本来睡觉就不沉,这几天更是满腹心事,特别提醒自己警醒,所以听到一点动静我就醒了过来。
我在这里一直都是和衣而睡,听到动静我悄悄起身,走到虚掩的房门口,看到一条黑影一闪而过,进了李大娘的屋里。
“谁?是光儿吗?”接着我听到了屋里传来李大娘的声音,原来她也醒了。
“娘,我带你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听到一个男子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我这身体还能去哪呢?光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李大娘说。
“娘,你别问了,孩儿一时糊涂。”那个男人,就是李光了,说道。
总算让我等到他了,可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我悄悄推开门,想走的离他们近些,听的清楚一些。谁知破旧的房门发出了很响的“吱嘎”一声,我的头“嗡”的一下,心想这下完了,我暴露了。
“谁?”我听见男子有些狠厉的声音,听这声音绝非善意。我犹豫了一下,他现在穷途末路,会不会杀人灭口?我如果硬拼的胜利的把握有多大?我现在如果转身就跑能不能跑的掉?毕竟我的速度还挺快。
可是我转念一想,我要是跑了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找得到李光了,那我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须冒一次险,为了沈丘岳,我可以付出一切。
想到这里,我挺了挺胸膛,勇敢的走了过去。李光看见是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奇怪,我是长的人畜无害,不过你这样子也太拿我不当一回事了,好歹我也是半夜出现在你家的陌生人,莫非让他提防的人是另有其人?
“莫姑娘,这几天谢谢你照顾我娘了。”李光说完还朝我作揖表示感谢。
“这没什么的,我看这几天李大娘脸色好一点了,你不要太担心,我这次找你来是,”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李光打断了我的话。
“我这几天其实一直在附近山上藏着,只是我不敢回家,只能悄悄地回来看一眼。”他聋拉着脑袋说。
“是我做错事了,家里实在困苦,娘的身体又不好,我又没有什么钱,心里一直很着急。前一阵有人找到我,让我把乌荆草混入沈记药铺的药材,他们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就答应了。”
“你糊涂啊。”一直不说话的李大娘突然大喊了一声,带着哭腔,用手捶着李光的身体。
李光一动不动,任由李大娘在他身上打着。李大娘毕竟年纪大了,打了没几下就累得直喘气,她打不动了,干脆坐在床上,用手指着李光道:“咱家就是再穷,你也不能走这歪门邪道,你这样以后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啊,以后还怎么见人。”
李光跪在李大娘面前,“娘,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李大娘道:“我怎么能不生气,你再说沈家的药铺,好心帮你给你一份活计,你倒好,恩将仇报,反而把人家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