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势的摄政母后面前,辽圣宗的婚姻大事自然亦就由萧太后做主了。
统和四年(986年)九月,年方十六岁的辽圣宗娶皇后萧氏,皇太妃以下的诸内、外命妇皆进献会亲礼物。由于此萧皇后日后被废黜,而《辽史•后妃传》亦未为其立传,所以其身世背景完全不明。统和七年(989年)二月,皇子佛宝奴出生。对此皇子的情况,《辽史》中没有更多记载,《辽史•皇子表》内载辽圣宗诸子中,有一子名别古特,未载其母为谁,或许即为此皇子。别古特字撒懒,性明敏,善于骑射。太平七年(1027年)任彰信军节度使,为王子郎君班详稳,辽兴宗初年升任契丹行宫都部署,重熙十七年(1048年)拜柳城郡王。十九年(1050年)辽军征讨西夏,别古特出任监军,不久班师,卒。此萧皇后另生有一女,名燕哥,被封为随国公主,进封秦国公主,辽兴宗时封为宋国长公主,嫁萧匹里(即萧匹敌,萧太后之外孙、秦晋国大长公主之子),所生女儿嫁给辽兴宗。此萧皇后于统和十九年(1001年)三月被降为贵妃,其罪名不明。但从辽圣宗随后娶韩德让之外甥女为皇后,而韩德让也被萧太后赐名曰德昌等情况来看,此萧皇后被降为贵妃,实是为韩德让的外甥女腾出皇后之位。此举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此后辽朝诸帝屡屡发生贬降皇后甚至杀害皇后之事。萧贵妃此后事迹不详。按《辽史•圣宗本纪》载开泰六年(1017年)六月,德妃萧氏赐死,葬于兔儿山西;此后数日,大风起坟冢之上,白昼如夜,大作雷电而雨下不止者逾月。这是为古代史官在叙述冤狱时的习惯写法,即德妃之被赐死实有冤情。此德妃萧氏的事迹不见其他文字记载,或许萧贵妃此后又被贬降为德妃。是大丞相韩德让的外甥女。她生于统和元年(983年),十二岁时因貌美而有才华,被选人后宫。统和十九年(1001年)五月,菩萨哥如愿被册为皇后,号齐天皇后。是年她十九岁。齐天皇后生有皇子二人,但皆夭亡,此可能与她进宫年岁过幼有很大的关系。此后齐天皇后取宫女萧氏所生之子耶律宗真(即辽兴宗)养以为子。
耶律宗真之生母萧氏为述律太后族弟萧阿古只的五世孙,小名曰耨斤,其父名萧陶瑰,官国舅帐详稳。传说耨斤的面容黝黑,眼神逼人。其母亲曾经梦见有一根金柱擎天,其诸子欲攀援而上但不能够,然后见耨斤前来,领着众仆人侍从一起由金柱升天,不觉大感惊异。耨斤长大后被召人宫中侍奉萧太后。有一天,耨斤在拂拭、整理萧太后的床榻时,拣获了一只小金鸡,便将它吞人肚中,不料耨斤的肤色随即发生了变化,光泽胜过常人。萧太
辽圣宗第二位皇后的小名叫菩萨哥,是萧太后之弟萧隗因之女,也后得知后惊诧道+“是人必生奇子!”因为齐天皇后所生二子皆夭折,于是萧太后就将耨斤赐予辽圣宗,开泰五年(1016年)二月,耨斤生长子耶律宗真(字夷不董,契丹名只骨),随即被齐天皇后抱去抚养-耨斤母以子贵,被封为妃。对自己亲儿被皇后抱去抚养,耨斤因自己地位低下而无可奈何,同时也由于儿子为皇后所抚养,将来才会有嗣位资格,所以对此心中还颇有几分得意。虽然史称耶律宗真为辽圣宗的长子,但开泰七年(1018年)五月,辽圣宗封皇子宗真为梁王、宗元为永清军节度使、宗简为右卫大将军、宗愿为左骁卫大将军、宗伟为右卫大将军,此宗元当即耶律宗真的同母之弟重元(小字孛吉只),其他三位皇子显然非耨斤所生,推测其年岁也当大于耶律宗真。此外,开泰年间,辽圣宗至少有二子已成年:吴哥于开泰二年(1013年)出任惕隐,狗儿于太平元年(1021年)官拜南府宰相。由此可见,耨斤的隐忍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儿子如愿成为太子,登上了皇位。耨斤还生有二女:
长女岩母堇,开泰七年封魏国公主,辽兴宗时进封秦国长公主,改封秦越国长公主,辽道宗初加封大长公主-岩母堇初嫁齐天皇后之弟萧钽不里(亦写作“萧组不”“萧浞卜”“萧嗫不”等),当此后萧组不里被当上皇太后的耨斤害死,岩母堇从母命改嫁贵族萧海里,因相处不谐而离异,再改嫁贵族萧胡睹,再因相处不谐而离婚,第四次结婚,嫁给韩国王萧惠。
除上述三人,辽圣宗还有嫔妃多人:开泰二年(1013年#辽圣宗仿效中原后宫制度,封马氏为丽仪、耿氏为淑仪、尚寝白氏为昭仪、尚服李氏为顺仪、尚功艾氏为芳仪、尚仪孙氏为和仪。而据《辽史》之《皇子表》和《公主表》,辽圣宗的嫔妃有仆隗氏、姜氏、萧氏(出身于国舅帐夷离毕房#萧氏、大氏等,有契丹人,也有汉人、渤海人以及其他游牧部族之人。以下对上述诸人情况简单介绍之。
仆隗氏生有二子吴哥与狗儿:吴哥字洪隐,开泰二年(1013年)任惕隐,出拜南京留守,卒,封燕王。狗儿字屠鲁昆,太平元年(1021年)拜南府宰相,暴病卒。
姜氏生一子名侯古,字里本,辽兴宗重熙初年为王子班详稳,十七年(1048年)封饶乐郡王;辽道宗时改封混同郡王,拜上京留守,卒。
萧氏(出身于国舅帐夷离毕房)生有二女崔八、陶哥:开泰元年(1012年)三月,辽圣宗初封皇女八人为郡主,崔八为南阳郡主,进封南阳公主,下嫁耨斤之弟东京留守萧孝先,在太平末年东京将领大延琳反乱时遇害。陶哥,初封长宁郡主,进封长宁公主,下嫁后族萧杨六。
萧氏生一女名钿匿,初封平原郡主,进封荆国公主,下嫁后族萧双古。
马氏生一女名九哥,初封浔阳郡主,进封浔阳公主,下嫁后族萧琏。
大氏为渤海人,生一女名长寿,初封临海郡主,进封临海公次女槊古,封越国公主,改封晋国公主,辽兴宗初年进封晋蜀国长公主,嫁给耨斤之弟萧孝忠,辽道宗时加封大长公主。
主,下嫁渤海贵族大力秋。大力秋因大延琳反乱之事牵连被杀后,长寿改嫁大将萧挞凛之子萧憷古。
白氏生四女,名八哥、十哥、擗失和泰哥:八哥初封同昌县主,后进封同昌公主,下嫁汉人豪门刘三嘏-此后刘三嘏因与公主不谐,冲突激化,便怒携爱妾与一子南投北宋,但宋廷不敢开罪辽人,将刘三嘏送回,结果刘三嘏虽幸免一死,但其爱妾与其子皆遭诛杀。十哥初封三河郡主,进封三河公主,下嫁奚王萧高九。擗失初封仁寿县主,后进封仁寿公主,下嫁刘三嘏之弟刘四端。泰哥下嫁贵族萧忽烈。
艾氏生一女名兴哥,下嫁贵族萧王六。
李氏生一女名赛哥,初封金乡郡主,进封金乡公主,统和后期下嫁后族萧图玉,因杀死无罪奴婢而被贬,死于贬所。据宋人传说,此李氏原为江南南唐中主李璟之女、后主李煜之妹,南唐灭亡后归宋,初嫁供奉官、武强都监孙某,辽军南侵,李氏被掳掠人契丹,成为辽圣宗之妃,终封芳仪。此后著名的苏门六弟子之一的晁补之获知此事后,为作《芳仪曲》诗以述其事。因其事颇具传奇色彩,故详录其诗于下,以为一时之实录。诗云:金陵宫殿春霏微,风流国主家千口,满堂诗酒皆词客,后庭一曲时事新,令公献籍朝未央,江春花发鹧鸪飞。十五吹箫粉黛稀。拭汗争看平叔白。挥泪临江悲故国。敕书筑第优降王。
君不见,李君椎髻泣穷边,丈夫漂泊犹堪怜。
简略介绍了辽圣宗诸嫔妃的情况以后,再回过头来说一说辽圣宗后期的宫闱之争,即辽兴宗耶律宗真的养母与生母之间的明争暗斗。
史称齐天皇后天性聪慧,曾经编草制成宫殿的样式,秘密交给营造机构,令他们依照样式建造清风、天祥、八方三殿-此三殿建成后,大得辽圣宗的激赏,故获天子的宠爱。齐天皇后将辽圣宗所乘坐的车辇设计成龙首鸹尾,以黄金为饰物;又造九龙辂、诸子车等,用白金建构浮屠(佛塔#各有巧思。每当夏秋时节,从天子行走于山谷之间,花木如绣,车服相错,人们望之如神仙下凡。同时,齐天皇后侍奉其姑萧太后尤其精心、细致,萧太后亦因为韩德让的缘故而深爱齐天皇后,对她甚为关照。待萧太后死后,齐天皇后开始参与国政,权势日甚,置立宫闱司,选补官属,出“教令”处置政务,加尊号曰仁慈翊圣齐天彰德皇后,太平三年(1023年)甚至颁布政令以自己的生日为顺天节。
太平元年(1021年#耶律宗真被册立为皇太子,其生母耨斤因此被册封为元妃,其兄弟多人也随之授任高官,其家族势力渐盛。至此,颇有野心的萧元妃开始觊觎齐天皇后之权位,不断在辽圣宗面前诋毁齐天皇后。齐天皇后多才多艺,与琵琶国手燕文显、李文福诸人关系颇为密切,于是萧元妃就向天子告发皇后与这二人关系暧昧,但辽圣宗知晓萧元妃的私心,对此毫不相信。萧元妃不甘失败,又写匿名信投人辽圣宗的寝帐中,辽圣宗得之,曰+“此必元妃所为也。”随即命侍从把信焚毁掉,还是不予理睬。随着耶律宗真年长,与养母齐天皇后感情甚深,而对萧元妃却疏远,萧元妃对此很不开心,但因辽圣宗宠爱齐天皇后特异,无计撼动,只得隐忍以等待时机了。
太平十一年(1031年)六月,辽圣宗病重,萧元妃眼见时机已到,便当着辽圣宗之面谩骂齐天皇后道+“老物之宠爱亦有完结之时耶!”即命左右将齐天皇后扶出。辽圣宗遗命立齐天皇后为皇太后,萧元妃为皇太妃。不久,辽圣宗驾崩,皇太子耶律宗真即位,为辽兴宗,是年十五岁。萧元妃大权在握,为扳倒齐天皇后,便与其弟、“总禁卫事”的萧孝先密谋,唆使辽兴宗的老师耶律喜孙和护卫冯家奴等诬告齐天皇后一党的北府宰相萧组不里(萧浞卜#国舅萧匹敌等“谋逆”,以进而陷害齐天皇后。
萧钽不里为齐天皇后之弟,娶公主为驸马都尉,官拜北府宰相。而萧匹敌为萧太后之女越国公主的独子,因萧匹敌刚出生便父母双亡,所以甚得齐天皇后的宠爱。萧匹敌娶辽圣宗之弟秦晋国王耶律隆庆之女韩国公主,故也官拜驸马都尉,以平定东京大延琳之乱而封为兰陵郡王。因此,萧元妃首先将矛头指向萧钽不里、萧匹敌,诬陷他俩与齐天皇后密谋,要让齐天皇后摄政,然后废辽兴宗,另立皇帝。此事被韩国公主所得知,便对萧匹敌说:“尔等将会无罪被戮。与其冤死,不若逃奔女真国以保全其生。”萧匹敌回答+“朝廷怎肯以无根飞语陷害忠良!宁死亦不去他国。”但萧元妃随即假传辽兴宗的圣旨,将萧组不里、萧匹敌等下狱“鞫治”,然后自立为皇太后,是为法天皇太后,摄政,并效法齐天皇后以自己的生日为应圣节。至大局已定,法天皇太后决定向齐天皇后开刀,但辽兴宗闻讯反对道+“皇后侍从先帝四十年,抚育眇躬(辽兴宗自称#先帝遗诏立为皇太后-现今不与其太后名位,反而要降罪害之,可乎?”法天太后说+“此人若在,恐为后患。”辽兴宗便劝其母曰+“皇后无子而年老,虽在宫中,无能为也。”辽兴宗虽无国柄,法天太后倒亦不敢过分违逆他的意见,于是赐萧组不里、萧匹敌死,将围场都太师著骨里、右祗候郎君详稳萧延留等七人弃市,籍没其家,而把齐天皇后迁于上京加以囚禁;不久又杀萧钽不里之党多人,与齐天皇后有姻亲关系的四十余人也先后被杀。重熙元年(1032年)春,法天太后终究因辽兴宗与齐天皇后关系亲密,担忧齐天皇后他日东山再起,故悄悄地派人去上京杀害齐天皇后。齐天皇后对来人说道+“我实无罪,天下共知。”请沐浴以后就死,享年五十岁。传说是日有人在木叶山的北面看见齐天皇后经过,乘着青盖车,卫从甚盛。
法天太后称制摄政后,专制其国,国事一委其兄弟,尤以其弟萧孝先权为重。其兄萧孝穆,小字胡独董,辽兴宗初即位,自东京留守、燕王改封秦王,出任南京留守。但因他为人比较低调,对法天太后行事也不太以为然,故法天太后有机密事即与其弟萧孝先密议。萧孝先字延宁,小字海里,娶辽圣宗之女南阳公主,拜驸马都尉。当辽圣宗病危时,法天太后将萧孝先自上京留守调来行宫“总禁卫事”,为废黜齐天皇后、陷害萧钽不里等人之主谋,故随即升拜楚王,为北院枢密使,成为法天太后的谋主,而在政府中“好恶自恣,权倾人主,朝臣多侧目而视”。其弟萧孝忠、萧孝友等亦分掌南北蕃汉之事,萧氏家奴也官拜团练使、防御使、观察使、节度使等,竟然多达四十余辈。辽廷上下之政事,皆需经萧氏兄弟聚议才付诸执行,故而其权势熏天,个个弄权。辽兴宗即位初,册立萧太后长女秦晋国大长公主之孙女萧氏为皇后,但在重熙初年,摄政的法天太后为加强对天子的控制,便找了个罪名将她贬降为贵妃,而册立自己的侄女、萧孝穆之长女为辽兴宗皇后。辽兴宗对此甚为郁闷,只得饮酒、驰猎以消愁,但依然诸事为法天太后所钳制。有一次,辽兴宗将银酒具赐给乐工,法天太后得到内侍高庆郎的告发,便鞭打乐工以警告辽兴宗。辽兴宗为此命左右侍从杀死高庆郎,法天太后大怒,将辽兴宗的左右亲信都下了大狱,并要辽兴宗对此作出解释。辽兴宗愤然道:“我贵为天子,而要与囚徒对质耶?”法天太后深知辽兴宗的愤恨情绪,便与萧孝先密谋废立之事,即立辽兴宗之弟耶律重元为帝,而废黜辽兴宗。耶律重元为辽圣宗的次子,太平三年(1023年)封秦国王,因法天太后认为辽兴宗非自己抚养长大,故与自己不亲,为后族的长久利益考虑,便想让自己带大的次子继位。不料耶律重元并不领其母亲之情,反而将法天太后的密谋告诉了辽兴宗。辽兴宗退无可退,便出手反击了。重熙三年(1034年),辽兴宗因法天太后势力强盛,诸舅满朝,执掌军政大权,故只得皇族殿前都点检耶律喜孙、护卫太师耶律刘三和汉人内侍内库都点检王继恩、内侍都知赵安仁等数人定谋废太后,召护卫五百余人,自己站在行宫外的小山上指挥,由耶律喜孙等率领直人法天太后的营帐,控制了法天太后及左右亲卫,然后辽兴宗召来萧孝先,告诉他废黜太后之意,萧孝先因事意外,震慑之余,不能应对。于是辽兴宗用车将法天太后送至庆州七括宫,为辽圣宗守陵,诛杀法天太后左右亲信内侍多人,-举收复了军政大权。
辽兴宗亲政后,对其诸舅倒亦没有过分为难:一直郁郁不乐的萧孝先被改封为晋王,后为南京留守,卒,谥忠肃-萧孝穆数年后进封吴国王,拜北院枢密使,卒,追赠大丞相、晋国王,谥曰贞-萧孝友此后也被晋封为陈王、吴王,拜南院枢密使等。至重熙六年(1037年)秋,已全局掌控的辽兴宗以听讲佛经《报恩经》感悟为名,亲至庆州奉迎法天太后,侍养更为孝谨。不过辽兴宗在四时捺钵地,其营帐始终离开法天太后的营帐数十里之外,戒备之心不减。
但这场由辽圣宗之后妃宫闱争斗所引起的变乱,并未由此终结。辽兴宗亲政后,为赏赐皇弟的忠诚,故特封耶律重元为皇太弟,确立其皇位继承人的地位。此后耶律重元历官北院枢密使、南京留守、知元帅府事,并赐以“金券誓书”,但结果却是辽兴宗并未遵守诺言,死后立其子辽道宗为帝。辽道宗即位后,册立耶律重元为皇太叔,朝见时免拜礼、不呼名,拜天下兵马大元帅,复赐金券、四顶帽、二色袍,尊宠之礼虽然为整个辽朝所未有,但皇帝之位却飞了。于是心中甚为不甘的耶律重元发兵叛乱,谋夺皇位,却在辽道宗的反击下溃败,耶律重元自杀。
已故的齐天皇后在辽兴宗驱逐了法天太后、亲政后予以昭雪,被追赠为仁德皇后。传说辽兴宗亲政后不久,因狩猎路过祖州白马山下齐天皇后之墓,只见坟冢荒芜,全无祭祀庙堂及守墓之人,迥然孤立,不禁潸然而言曰+“吾早同今日,汝不至于此也。”即命改葬于辽圣宗的陵墓旁,仿照萧太后的规格建立祭祀之庙堂。而法天太后在与其子辽兴宗的疑忌中生活了数十年,辽兴宗死,辽兴宗的崇圣皇后悲恸不已,而全无悲戚之容的法天太后反而对崇圣皇后说道+“汝年尚幼,何哀痛如是!”辽道宗清宁初年,法天太后被尊为太皇太后;驾崩后,谥曰钦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