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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糯米牙2025-04-12 14:393,556

我嫁给傅砚辞助他登上皇位,江山安定后他却联合贵妃诬陷哥哥通敌将他斩首。

为了洗清我身上的嫌疑,他要我于战前抛洒哥哥的骨灰以证己身清白,以舞三军士气。

我们苏家满门忠烈,为守护家族清誉,我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皇帝看见我碎裂的尸身,却突然发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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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拼死搏杀堪堪守住镇北关,却遭朝臣弹劾。

说他通敌,将城防图卖给敌军才会有此次血战,两封莫须有的信件就将他判了死罪。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哥哥的尸身都已被火化。

温德捧着一个乌木盒子递给我的侍女清欢。

皇帝的声音里带着疏离:「下月朕御驾亲征,你去三军前倾倒苏瑾的骨灰,以慰镇北关一战死去的士兵。」

说完顿了顿,垂眼看过来,继续道:「也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我用尽全力从床榻上爬起来。

昨日得知哥哥的事情,我便去养心殿外求见皇帝。

跪了一整夜,直至晕厥才被人送回宫中。

没想到再睁眼,见到的就是哥哥的骨灰了。

我将盒子紧紧抱在怀中,声音颤抖沙哑:「请皇上彻查此事,哥哥绝不会做悖逆国家的事。」

我们苏家代代忠良,祖辈们全都战死沙场,哥哥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背叛国家的事情。

皇帝的声音冷淡得让我心寒:「朕以为昨日跪了那些时辰你已经听话了。」

听话?这是要用我来彻底踩实哥哥的罪名吗?

我的眼睛不住发酸,抬头问他:「你知道哥哥不会这么做对吗?你只不过是想要有人来顶罪,城防图根本就不是哥哥交出去的!」

皇帝眉头紧皱,像是被人踩住脚一般猛然背过身,愤声道:「苏瑾之事由大理寺主审,证据确凿,无需再议,你是他的妹妹,朝中对你也有不少微词,你最好给朕听话些,不要再惹非议。」

「下月初跟朕一起去三军前,用苏瑾的骨灰祭旗,以激励三军士气!也好洗清你身上的诸多猜忌!」

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哥哥的骨灰盒上。

我垂下眼惨淡一笑。

「臣妾身上的猜忌还少吗?皇上不去管教那些酸儒文人,反倒将罪全都怪在臣妾和哥哥身上,皇上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皇帝怒喝道:「你疯了?」

我抱紧怀中的盒子,死死盯着皇帝:「傅砚辞,你要做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是你的事,我们苏家世代忠良,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我誓与哥哥共进退!」

他身形一滞,随即又厉声道:「好!好一个共进退!朕要你陪着苏瑾一起死你也答应吗?」

我扯了扯嘴角道:「多谢皇上成全。」

「你!」

他愤然拂袖,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急急离开的背影,眼神恍惚。

曾几何时,他也是迈着这样慌乱急促的步伐将一身凤冠霞帔的我从哥哥的手中接了过去。

只可惜,自他离开王府成为皇帝,攘权夺利下,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不多时,他身边的温德去而复返,恭恭敬敬地作揖后让人从我手中抢过哥哥的骨灰盒。

「皇上说了,以免娘娘您伤痛过度,苏漾大人的尸骨就先由奴才保存,等到三军出征那天会再交给娘娘。」

三军出征那天交给我?然后叫我亲手泼洒哥哥尸骨吗?

「娘娘这些时日就好好待在殿中修养,也不要外出了。」

我没想到傅砚辞竟会做到这个地步,不仅带走了哥哥,还要禁我的足,便是要我认下哥哥谋逆的罪了。

攥紧的手指在掌心划开血痕,我只觉得胸口闷塞,一股腥气上涌,我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来。

宫里立刻兵荒马乱起来,到处喊着「传太医」。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被温德端着的乌木盒子离我越来越远,我想伸出手去,但最终只是力气耗尽后重重砸在床边的脚踏上。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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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我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嫁人的时候。

我们苏家世代武将,祖辈们全全都征战沙场,子嗣并不多,到了我们这一代,更是只剩我跟哥哥两人。

哥哥从小就明白自己要上战场的使命,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归宿。

当时傅砚辞还不是皇帝,他是先帝最不喜爱的一个皇子,到了年纪便搬出宫当一个闲散王爷。

也恰好是他无需权利斗争,又整日爱弄些讨我欢心的小玩意儿,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就这样与他结了亲。

哥哥其实并不太满意我跟傅砚辞的婚事,他说:「我们苏家手握军权,辅佐了三代帝王,朝中针对我们的势力不少,嫁如皇家绝非你的良缘。」

为了减少哥哥对傅砚辞的偏见,结婚当日我牵着他的手走到哥哥面前,让傅砚辞向哥哥保证。

他长身玉立,恭敬道:「请兄长放心,我定会将阿漾放在心尖上宠爱,也绝不会让她因皇家的事情烦忧。」

傅砚辞言辞诚恳,加上当时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嫁给他于党争没有什么影响,哥哥勉强喝下了他敬的酒。

等到洞房的夜里,哥哥叫来军中众人各个都要灌他酒。

不过三旬,傅砚辞早就醉地找不到天地,却独独还认得我。

等掀开盖头,他愣神盯了我半晌,突然一把将我抱起,围着整个王府转圈,将我向所有人宣告,这是他的挚爱,是他此生唯一的王妃。

侍女护卫在我们四周围了一圈,生怕傅砚辞喝得酩酊大醉两人一起摔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欣喜和满足:「这可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算摔了自己也不会让王妃碰到一粒尘土!」

后来他酒气上涌,果然摔了,最后的动作竟然还是把我整个抱在怀里,压在他的身上。

我的嫁衣确实没有沾到一点尘土。

那真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皇帝其他几个儿子争了个头破血流,异常凶险的逼宫后,傅砚辞竟成了唯一的继位人选。

入宫的那日,哥哥的眼神悲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叮嘱的话。

「阿漾,入了皇宫,待人接物便都要留个心眼,你这样心善,我真担心你在宫里受委屈。」

我安慰他:「皇上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我的,哥哥你在关外无人照拂更要千万照顾好自己。」

他叹了口气:「阿漾,入了宫后你和皇帝之间就是先君臣后夫妻,万不可像王府里一样胡闹。」

我有些委屈地撇撇嘴。

当时我只以为自己是要忍受傅砚辞纳妃的事,万万想不到深宫中招招皆是要人命的阴毒招数。

十里红妆,洞房花烛,我跟傅砚辞最终还是离了心。

3

「苏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去而复返的皇帝怒目而视。

我轻咳一声,淡淡道:「自然是遵从陛下旨意,随哥哥去九泉之下与父母相聚。」

他微微一顿,道:「别再耍什么花招,既然遵从我的旨意,那就给我好好活到三军祭旗的时候!」

我的心愈发冷淡。

他是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将一个被污蔑的忠臣尸骨拿去祭旗这样冰冷的话的?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若是我活不到那个时候呢?」

他扫了我一眼,声音中带着狠厉:「那就证明苏家确实就是卖国求荣之辈,朕就将苏家的祖坟刨尽!全都丢进护城河去!」

我的胃里灼痛翻滚,一口浓厚的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溢出。

一边的太医立刻膝行过来把脉。

皇帝的右手动了动,又猛地转身,声音愤怒:「听懂了就给朕好好活着!」

我抹掉嘴角的鲜血,笑着答应他:「好。」

我一定会好好活到祭旗前,替哥哥替苏家正名后再死。

毕竟,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再留恋的了。

4

皇帝离开前我要他解了我的禁足,傅砚辞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一旁的太医替我求情。

「皇上,皇后娘娘的咯血之症乃是五脏郁结,情绪激动所致,若是能多去御花园走动,心情舒畅些,将会大大改善娘娘的病情。」

傅砚辞盯着太医很久,又看了看我苍白如雪的脸色,挥了挥手,带着守门的侍卫们离开了。

我有些讥讽地笑了笑。

曾经因我高热不退便要整个太医院陪葬,如今我也要靠太医的一句话才能自由出入自己的宫门了。

等皇帝的人全都离开,刚才给我把脉的太医突然直直向我跪了下来。

我这才仔细看向他。

惊愕道:「你是哥哥身边的徐军医!」

我带着一丝侥幸的心态问他:「你在这里,那,那哥哥......」

徐军医悲痛道:「将军他确实已被火化。」

我的眼前一阵眩晕。

徐军医继续道:「将军拼死将我送出,就是要臣救娘娘出宫。」

说着,他从衣襟内掏出一封信件。

「这上面全是淑贵妃及其父王治通敌的信件,将军血战后尚未伤愈便赶回京便是要将此信上报给皇帝。」

「可谁曾想,淑贵妃提前知道此时,偷袭了将军,趁将军昏迷,伪造了通敌信件交给大理寺,将军只来得及嘱托臣将您送出宫,便被处死。」

我心痛如绞,强撑着自己的神志问他。

「哥哥既然知道事情真相,又有证据在手,为什么不让我为他正名?」

徐军医压低了声音,微微凑近,欲言又止地顿了一顿,最终还是哑声开口。

「皇上也清楚此事。」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傅砚辞这几年的冷淡伤透了心,没想到此刻还能产生这样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咬紧下唇不让鲜血流出,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徐军医继续道:「这些年淑贵妃及其父势大,很多时候甚至已经越过皇帝发号施令。」

「苏家虽然几代忠良,但是如今您毕竟在深宫之中,将军又常在边外,朝中无人周旋,军权早就遭这些下作之人觊觎。」

淑贵妃在我入宫后第二日便被皇帝召进了宫。

为了她的事,我第一次与傅砚辞争吵。

那时他哄我说是为了朝中权势的平衡,各个朝臣的女儿都要接一些进宫,虽然分了位分,但是他心中只会有我一人。

我将自己锁在皇后殿中一月,等终于接受皇帝总是要佳丽三千的事实再出门时,淑贵妃已经成了这宫中的第一宠妃。

等皇帝再来我宫里,我控制不住地再次质问他:「这就是你说的心中只有我一人?」

他皱眉道:「朕以为皇后闭门一月应该清楚自己的职责了,漾儿难道要做一个妒妇吗?」

我笑了。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我爱的傅砚辞了,他已经完美地融入了帝王的身份,学会将权衡之术和威逼利诱用到我身上来了。

淑贵妃的眉眼与我有几分相似,她便因此处处与我作对。

哥哥不在京中,我又与皇帝起了嫌隙,她自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但没想到我为了息事宁人,步步退让的行为会让他们将野心伸向哥哥。

「终究,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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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城楼后,皇帝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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