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值不在了啊,他丢下我们去了啊,他怎么这么狠心啊……呜呜呜”
农嘉裕捧着电话,挂断也不是,不挂断也不是,
“阿裕,医生来了,快让医生看看,”农爸爸推开病房门,后面跟着几个医生和护士。
“呃,哦,好。”农嘉裕反应过来,对电话那边的陆爸爸说:“叔叔,你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陆值不在就让他回来后给我回个信息吧,我先挂断了,别太伤心了。”
“怎么了?谁啊?”农爸爸看到他脸色有些古怪,关心的问。
“爸,我一个朋友的爸爸说他不在了,什么丢下他们去了,是什么意思啊?”
嗯,不懂就问,是个好宝宝。
“啊?不在了?丢下他们去了?该不会是你朋友去世了吧?”农爸爸和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他们毕竟是过来人,一听就听出了端倪。
“什么?怎么可能?”在看到爸爸肯定的眼神后,他又喃喃的说:“不会吧?血光之灾吗?”
医生护士们在农爸爸的提醒下,快速的给农嘉裕全身做了个检查,确认他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
检查完后,等所有外人都离开后,农妈妈带着农家大哥大姐走进房间里。
农嘉裕一直都有点浑浑噩噩的,在家人们围拢着自己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哎,痛痛痛……妈,住手,耳朵掉了,”忽然一阵痛意将他的思绪抽回,动不了的他只得不断的摇头求饶。
“妈,你先别动手,你看看这个。”农嘉莹将手机里的视频递给农妈妈看。
农妈妈将手机接过去,视频开了外放,农大哥和农爸爸则是在一旁商量着公司以及农嘉裕的后续治疗的事情安排,
手机上短视频平台反复出现一条爆炸性新闻:昨晚华秀区某街道居民楼下一网吧因为电线短路引发火灾,且内有危险物品导致发生爆炸,此次火灾事件致四S两伤,整幢楼房坍塌,损失巨大,相关区各领导市各领导均到达现场指挥抢救善后工作,后续消息将持续报道,请各方继续关注!
农嘉裕听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声音,“妈,给我看看,那家网吧叫,叫什么名字?”
里面的画面就是爆炸坍塌时的场景,而上面的字条不断的滚动着,明晃晃的华秀区让他的大脑给搅得成了一团浆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农嘉裕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寒意,打了个颤,如果昨晚他没有出那个意外,和绿毛一起去了网吧,可能死的还有他和绿毛,
不对,绿毛昨晚也死了。
“阿裕,你昨晚偷偷出去,是不是就约了朋友去网吧玩?”农妈妈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切的问儿子。
“是,是的,我,妈,我的护身符呢?”农嘉裕这时想起昨天那个护身符了。
“在,不,成灰了,我,我要打电话给大师,我,我要多买几个护身符。”农妈妈有些慌乱的拿着手机想要打电话。
“妈,不用急,我们的护身符都在呢,弟弟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事了,大师不是说了要两天吗,我们不好太催促大师的。”农嘉莹按下她,将妈妈安抚住。
“啊,这,这样?对,对啊。”
“不,妈妈,你,你打电话给大师,我,我,我的朋友都死了,只剩下我了,我害怕。”农嘉裕此时却是连牙齿都在打交,一句话说得嗑嗑吧吧的。
“什么?你乱说什么?什么你的朋友都死了?”这时农爸爸和农大哥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听到这句话,农爸爸脸色变得严肃。
“我,我和朋友们做了些不好的事,可能是,是被报复了,呜呜呜,妈妈,爸爸,我好害怕,我也知道错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绿毛,黄毛,紫毛他们都死了,呜呜呜,我不想死……”农嘉裕因为身体的痛楚加上思想上的压力让他直接崩溃的大喊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农家几人面面相觑,
“好了,你先别嚎,我,我先打个电话给大师,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农妈妈一锤定音的说。
“要,要快,我的护身符没有了,我害怕啊!”农嘉裕这次是真害怕了,没有什么比自己直面死亡,然后又听到朋友死亡的消息来得更震撼更刺激的了。
也难怪他要崩溃了,那天晚上,他们作死玩的那一场游戏,所有人除了他,都死了,而他也受了那么重的伤,说不定哪天就伤情恶化直接也死了,
农妈妈看看时间,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可不能真的的马上就打电话过去找人,所以先将自己的护身符塞到儿子的枕头下,安慰儿子多休息后拉着人就走了,
等到了午饭时间,农妈妈终于还是打通了姬慕言的电话。
“喂,小大师,我是农嘉裕的妈妈,昨天,昨天我们见过的,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递到姬慕言耳里。
“嗯,我知道,没事,我有空,”姬慕言拿着筷子的手停住,看来今天又有一笔进账了。
两人约定好下午下班后到医院解决小农同学的事情。
农妈妈特别的煎熬,听着姬慕言的话里深意,她的心一直提着。
好不容易等到姬慕言放学了,农妈妈亲自开车来接的她。
一路上,听到她软声软语的说服爸爸和爷爷,说要跟师父去处理事情,最后终于说服对面的两个家长,
农妈妈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个姨母笑,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小女孩是这么可爱的,虽然她自己也有女儿,但女儿已经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
如果不是小大师的本事和身份,她都想要认小女孩做自己的干女儿了。
来到医院病房后,姬慕言打量一下床上被绑得如木乃伊般的小农同学,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你别笑!”小农同学一张脸涨得通红,尴尬的别过脸去。
“行了,我不笑,不过,你,你终于可以正视你自己的问题了吧?”姬慕言收起笑脸,严肃的盯着他问。
“我,我知道错了……”农嘉裕终于低下他自以为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