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个屁计划！一天到晚就晓得瞎胡闹跟气我！早晚都要被她给气出病来！”林书墨端着茶杯，骂咧声不停。
整个早饭间就听着他一人在唠叨。
等晚些的时候，凯撒伦在电话里把大概对话复述给林汐诺听。
彼时林汐诺正开车赶往公司的途中，还未听完就已忍不住发笑。
“啧。我哥真的越来越啰嗦了，现在就这样真不晓得他以后怎么办。”一边感慨，一边开始同情起凯撒伦。“嫂子，我哥平时对你也这样吗？”
“对我还好。”凯撒伦跟着轻笑，语气微转：“他啊，主要是比较关心你。”
话里声音微顿。
凯撒伦对她说：“汐诺，你别怪你哥，他真的就是太担心你了，不忍心你受那么多苦。之前林家没找到你前，他就一直在学着如何成为一个好哥哥。”多年后重逢，林书墨不断地用实际行动去添补两人之间的空缺，弥补内心的愧疚。
林汐诺都懂，所有都记在心里。
“好，我回头会跟他好好聊一聊的。”也许这样，才能把兄妹之间的心结化开。
凯撒伦见她乐然应下，笑道：“行，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有事情记得打电话。”
“好。”电话聊完后，林汐诺也差不多来到公司的楼下。
仰头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林汐诺百感交集。
昨夜酒吧的一番折腾后，她算是毫无收获。王董那边几个电话拨去都是无人接听，反过来她有好几个来自Richard的未接电话。
林汐诺没勇气拨打回去，不知道Richard会在电话里如何数落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林汐诺硬着头皮踏步走进公司。
电梯门开后，那种不适感变得更加强烈。她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感觉周边人将目光粘在她身上般。不同于前几日的忌惮，这次明显情绪更浓烈几分。
她一时分辨不清，也无心顾暇。
坐回工位后，照常着先将桌面上堆放的文件一一整理好。
这样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秘书跑来她面前唤她：“林汐诺，孙总找你。”定定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传达上司的指令。
“好。”不问缘由，林汐诺颔首。将桌面最后一角收拾整洁后，她起身大步朝着Richard的办公间走。
门是敞开的，透着那一角能隐约窥见屋里的人。一切都备好，直等着她出现。
林汐诺轻敲门，待到屋里人肯应后推门走入。
真正面对那人时，心里的重量瞬时消散。林汐诺反而不惧了，赶在Richard开口前，抢先说道：“东西我已经收拾了，我等会儿就会离开，不用麻烦给我办理离职手续了。”
其实林书墨根本就不用催着她辞职，这就是她今天来面对的事实。
王董的合作案没有谈拢下来，就等于她没有通过Richard对她的考验。一个没获得信任的人，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林汐诺坦然面对这次失败，主动承担。
“离职？”正坐对面的人听到她这番话，神情有些恍惚。
Richard笑，双手交叉于桌前。
“你这才来公司几天就想着辞职了，是哪里觉得不好吗？”反过来对她又是问：“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好可以直接跟我提，我们试着改一改，先别急着辞职。”话来话外，都是对林汐诺的挽留。
林汐诺懵了。
她不说话，让Richard觉得这中间的误会更深。
“你这辞职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不会就是单纯心情不好想辞职吧？”
“不是。”林汐诺回过神来，细长眉毛微拧成结。“王董那边的合作案我没有谈下来，我觉得我……”
“谁说你没谈下来？”Richard问她，“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Richard笑出声来，起身从桌面上抽出一沓文件摆在她眼前。“你打开看看，这上面都已经名字都签好了。”
林汐诺怔怔地翻开文案，正如Richard所言，文案的右下角落着飞舞的签名。
“这……”她眼眸瞪圆，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这又什么不可能的，都是靠着你自己得来的。”Richard接话道：“王董一早上就派人将合作案送过来了，说你一人力挽狂澜。昨晚费了好大的力气帮他拿下一个方案，用实际行动打动了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签下合作，还希望你一直接手这份案子，直到项目结束。”听着语气，对她是满满赞善。
林汐诺觉得更加恍惚，头又开始痛起来。
“这次你做得很好，我已经打算给你升职了。”拿出一份全新的合同摆放在林汐诺面前，说出这次谈话的真正目的。
“我让你去之前就有预感，这次你一定会成功。本来就想着给你升职，这次正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了。”
两个巨大的惊喜砸向林汐诺，她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会不会太快了？其他同事见了会不会说些什么？”
“没事，我们公司就是以实力说话。我一早就已经公布这个消息了，你以后就是公司的副总。”这也恰好解释了，早上她来公司时那些带着敌意的眼神。
Richard又说道：“平常我不在，其他事务都由着你来处理。”这次升职，算是把更大权利交由她手。
林汐诺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这些都远超出她的预想。
“先别急。”Richard见她推辞，忙说道：“我请你来之前不都商量好这些吗？除了我答应你的部分股权外，让你来我身边做副手。你本来就是有能力之人，一直挨在公司里面做助理太委屈你了。”
“当然，副总这个位置也不是白做的，你以后要负责的业务更多。平常我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你可能都要跟着，我不在的时候公司也要由着你来管理。”
随后，Richard零零散散的又说了一些她此次升职的责任。她听得心不在焉。余下的一天都过得恍惚，在Richard的安排下她有了单独的办公室，位置依旧紧挨在他左右。
一夜之间，她成了公司的副总，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间跟秘书。
林汐诺坐在软皮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慢慢理清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