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的儿子找到了麻将馆，直接撕扯着张清艳的头发，把人给拽到了大街上。
一边是身高超过一米八，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一边是一米六几，看上去身材纤细的张清艳。
除了起初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张清艳竟然也不算吃了什么亏。
那一战，也让张清艳彻底出名。
对方有身高体重的优势，力气也占优，可问题是，张清艳动起手来不要命，而且专挑人薄弱的地方打。
不是下三路，就是戳人眼珠子。
这种情况下，对方只要没有把张清艳一击毙命，都有些防不胜防。
张清艳瞅准了时机，还挠人脸，咬人耳朵。
最后，张清艳被打得住进了医院，对方也跟着一起住进了隔壁病房。
张清艳是大面积受伤，对方是眼球破裂，还被咬掉了半只耳朵。
要说谁真的吃亏，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高下。
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去处理肯定不可能。
杜禹城自己嫌丢人，就把事情直接甩给了沈柔。
麻将馆门口有监控，沈柔看完监控，对张清艳的战斗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坦白说，即便是对方先动的手，沈柔都说不出什么责怪对方的话。
没办法……张清艳把事情做得太恶心了。
当然，也不用沈柔说什么。
沈柔只需要走个流程，作为家属出现一下就行。
剩下的，张清艳自会撒泼，也会为自己争取权力。
沈柔到现在都记得清楚，张清艳人还躺在医院里，仍尖着嗓子嚎叫，让人家赔钱的张狂模样。
这个女人似乎永远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她的一切都可以被她用来变现，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健康和尊严。
当然，通过这些变现得到的钱，张清艳也毫无例外会挥霍掉。
这也是为什么沈柔在一开始看到张清艳的时候会下意识后退的原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在张清艳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张清艳这一生，似乎就是来这个世界发癫的。
她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自己。
只为了一个字——爽！
不计后果的爽。
这种人，最麻烦。
“警察同/志，可以核对我的身份信息，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沈柔没有带身份证，主要是正常人也没几个随身携带身份证出门的，又不是要办什么事情。
但在这里，要查个人信息，简直是最简单的事情。
很快，沈柔的话就得到了印证。
“你们是有什么私下的约定吗？”警察对着沈柔进一步询问道。
虽然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但在某些地区，的确存在比较落后的观念。
男女双方可能会先办婚礼，等到了年龄再领证。
一听到这里，沈柔还没说话，张清艳就抢着说道。
“她就是我儿媳妇，特别喜欢我儿子，天天追着我儿子屁股后面跑，跟狗一样。”
张清艳这话一出，就连旁边的女警官都皱了皱眉。
反观沈柔，依旧是一脸平静。
“没有，我跟她儿子只是同学，而且还并非同班。”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沈柔没有自证，而是把目光投向张清艳。
“或者，你拿出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你儿媳妇？我收你们家彩礼了？”
眼瞅着张清艳又要开始胡说八道，沈柔抢先一步提醒道。
“这里是警局，说出的每句话都要负责，别给自己挖坑。”
张清艳这个编故事小能手的本领，她也体会过。
可在警局诽谤，沈柔觉得张清艳应该还不至于没脑子到这个程度。
事实证明，张清源的确有点儿脑子，但也不多。
经过沈柔的提醒，张清艳没有胡说八道地编故事，而是一本正经地讲出了杜禹城跟她讲的过去。
“警察同/志，她真是我儿媳妇，上一辈子就是。”
“她嫁给了我儿子，任劳任怨，一直伺候我。”
“很听话，也很能干。”
“这一辈子，她犯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变了，不守妇道，也不听话，还不孝敬我。”
张清艳这一席话一出，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警察，此刻都有些无语。
他们花费了几秒钟，才勉强理清楚张清艳说的是什么。
“上一辈子？”
“你说的上一辈子，是指什么？”
“轮回吗？”
张清艳有些烦躁。
“上一辈子，就是上一辈子啊！”
“就是活了两遍，上一遍的时候，她很乖的，这一遍，她疯了。”
三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玄幻故事。
此刻张清艳一口咬定是沈柔疯了，但沈柔知道，在大家的眼中，张清艳才是疯了的那个。
果然，下一刻，女警察就说道。
“安排做个精神检查吧。”
“这个情况应该挺严重的。”
沈柔表示赞同。
后面的时间里，张清艳一口咬定这所谓的上一世，完全是一副无法沟通的模样。
出于对沈柔的安全考虑，她也被暂时保护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杜禹城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沈柔，你把我妈怎么了！”
刚进警局，杜禹城就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曾经这样的质问沈柔不知道听了多少。
只要一出事，就必然是沈柔的过错，必然是沈柔的问题。
可现在……
“你妈疯了。”
沈柔保证，她没有骂人的意思，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后面任凭杜禹城怎么大吵大闹发羊癫疯，沈柔都没有再说话，反而是旁边的警察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最后，警察还不忘提出疑问。
“你母亲这个情况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你们作为家属和监护人，为什么放任她随便上街，对他人造成伤害？”
“就算是出于对你母亲自己的保护，也不应该让她自己出门，至少应该有人陪伴。”
杜禹城咬牙切齿地瞪着沈柔。
“我妈说的是不是真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你明明就是——”
杜禹城的话还没说完，沈柔冷冷一个眼刀甩过去。
“你也想被关进去吗？”
“精神病这玩意儿，应该不会遗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