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身体进了屋,换下衣服,洗去一身的疲惫,这一天才算是得了空闲。
她给那边挂了个电话过去。
纪以北情况并没有比她好多少,同样也是忙到了大半夜,看起来也是刚洗漱完,整个人倒是尤为的精神,只是再精神也掩不住那暗了几个度的肤色和眼角的倦意。
他回来时,她就发现这个人明显是黑了,只是那时候一心扑在找孩子上面,后来又撞上了和她妈妈吵架,也便没什么心情再去顾及他了。
“你黑了。”
那边嘿嘿的笑着,跟她解释说是因为剧情需要的缘故,特意晒的。
或许是吧,虽然看人累成这样确实有点心疼,但是不得不说,他黑一点也不错。
以前的他,总被认为是个“花瓶”的原因无非就在这里,那精致白净的脸比很多女明星都漂亮,是典型的奶油小生。
这样的脸会给人一种厚重的脂粉气,哪怕是他经常在私下一些场合什么的,冷着脸,也不会给人太大的威慑力,反而认为是反差萌,莫名的可爱。
现在黑是黑了点,但是脸上硬朗的线条也变得更加明晰了,再搭配上当初为了那部电影去军队实训剪去的头发,瞬间便有那种硬汉小生的感觉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约莫大半个小时,她抬眼瞧了瞧墙上的时间,已经近零点了,这才挂了电话。
不过她没有睡,挂掉电话后便将所有的精神都放到了电脑屏幕上。
这上边是她为新作品写的初稿。
目前还只是应该雏形。
本来应该是这周便交稿的,但是没办法,碰上了那样的事情,耽搁了一个星期,纪以北公司这边的项目也等着她敲定,便又耽搁了好几天,一来二去就将它给落下了,看看那大纲,目前内容才写了大纲的三分之一不到,所以她必须要抓紧着赶了。
熬夜容易猝死。
每每她为了工作在书房里夜不能寐时,她便想起了威廉斯叔叔,她是越来越理解心疼他了。
这么些年,承了父亲的愿,照顾了她们母女多年,将公司力挽狂澜又发扬壮大,做到了今天在全球有着举足轻重影响力的位置。
他该有多累啊!
他本来可以很轻松的,到了这个年纪便安享晚年,到处去走走玩玩,享受人生。
可是他却把时间都奉献在了那里,让她和母亲享受了这一切。
让她和哥哥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人生有这么一个朋友,有这么一位长辈,真的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儿,她是用了多少福报才会遇上这样一个人啊。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这一周周末前将初稿赶完给人发了过去,那边暂时没有提出什么意见。
连续奋斗了好几天的她决定犒劳一下自己,接了孩子放学后,两人去吃了个大餐,然后去游乐园。
她自己本身也很喜欢游乐园呀。
不过准确的说,她喜欢的是极限运动。
从小她就和别人不一样,当别的女孩子学舞蹈音乐时,她在家跟着爷爷练太极,大了一些后便迷上了跆拳道。
老人家虽然一辈子对惯了那些诗书画,但是对于孩子的兴趣爱好却很是尊重,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在确定了她的喜好后便给人报了班,一学就是好多年。
再后来的后来,她又迷上了滑板,攀岩、潜水、滑翔等运动,总之是什么危险她便玩什么。
而且她对于这些好像有极大的天赋,上手很快,一学就会。
不过带孩子肯定不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但是没关系,只要从那繁重的工作状态中解脱出来,那便足够让她心情愉悦了。
他们玩了一晚上,玩得累了才晃晃悠悠的回去,然后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周末是家教老师的时间,她可以暂时的放松下来,自由的做自己的事情。
她约了莫怜星去跆拳道馆。
想想忙了工作后真的好长时间没有去了,这年卡都要过期了吧。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都要一年了。
道馆来了个女人,和她们年龄差不多大,不过她似乎才刚接触,目前还只是白带,打得还不如一些七八岁小儿利落,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但她尤其的执着,并没有歇一下,已经在那上面持续练了一个多小时了。
后来她们才知道,这是李东阳家那边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
她对李东阳倒是极有好感,一相便看中了,可惜这孩子还傻傻的吊在莫怜星这边,没有给人姑娘答案。
别人的感情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当天,是苏苏来接的她们,她看见,是莫怜星主动跟人打的电话,看着两人的亲密模样,除了那些孩子,相信有点辨别能力的人都明白了。
这些年,她一部分时间用来愧疚思念自己,一部分时间放在了工作还有苏苏的身上。
不过她并没有将自己的喜好对这位师兄公开,一来是觉得没必要,二来嘛,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事情,毕竟国内的环境并没有那么宽容,对于这些事情。
可是今天她发现自己的沉默错了,不仅误了自己,也误了他人,所以基本上在了解这个事情之后,她没有太多犹豫便选择了这样。
或许这种公开方式对人来说很残忍,但是却是最有效的,至少在这之后,他不会再对自己多年那执着的坚持抱有什么希望了吧?
即使不是这个姑娘,或许是另外的,总之慢慢的,总会找到那个合适他的人,他愿意接受的人的。
“这是不是有点残忍啊?”叶凉生看着李东阳忽一阵白又忽一阵黑的脸色,拉了拉莫怜星的衣角,示意她看向那边。
不过她没有看,脚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路上她们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将她送回来后便回了家,之后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
回家的时候,家教老师还在,不过也是正准备要走了。
她没有留她,毕竟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应付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孩子的学习进展便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