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落,元止寒直接将她的脖子捏在了手中,“解不了?本座要你的命!”
狐妖手脚并用的挣扎着,艰难解释,“尊上大人,黑苗人从来都是下蛊却不解蛊的,他们炼出的每一种蛊都是无解的,您就是杀了我,解蛊的方式您也找不到。”
她的话好像晴天霹雳一样砸在我头上。
她的意思不就等于告诉我,我中了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只能等死?
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元止寒不再逼问她解蛊之法,反而手上越发加重了力道,狐妖本就被他捏着脖子,这一举动,更是让狐妖挣扎的厉害了。
但这一次,元止寒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上一个用力,生生捏断了她的脖子。
她和人类共生,想必共生的苗人也已经气绝了。
认识元止寒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真的取了人的性命,可想而知他此时必然是怒意滔天。
我不由得想,他这般发怒,会是因为我吗?
不过他没有给我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很快就拉着我走出了山洞。
“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解了这黑金蛊。”
我刚想说什么,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想必是有办法的,便也顺从的跟着他。
走出村子,我们打了一辆车,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不好的样子。
气氛着实沉闷,我忍不住拉了拉元止寒的衣角,“你怎么了?”
不想他既然把手一挪,明摆着是不让我碰他的意思。
我再一次没皮没脸的凑了上去。
“怎么这么不开心,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这才转头,一双凌厉的眼睛看向我,“裴意,今天本座要是没有出现,你是不是就打算赖在洞中,任由蛊虫啃噬你的脏器,落个心脉尽断的下场?”
我耐着性子解释:“那狐妖知道洞口有你布下的结界,她根本进不来,所以才变着法的要我出去,所以我觉得洞里的是安全的。”
听我解释完,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我只好又哄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赶回来救我的,所以才坚持要等你回来。”
听我这么说了,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反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本座?”
“那是自然,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原是我脱口而出的一句玩笑话,本想着这时候只要捡着好听的说就是了,但我没想到,元止寒的反应竟然那么认真。
他看着我,语重心长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识时务些,跟他走就是了,不管你被带到那里,本座都会找到你,救你出来,切不可再强忍着了,知道吗?”
听着他的叮咛,我心下动容。
他这是……心疼我吗?
“裴意,你听到了没有?”
他催促着,还推了推我的手臂,我不禁失笑,连声应了下来,这样才算把这件事情翻篇。
我们在一间中药铺下了车,元止寒带着我径直走了进去。
柜台中间站着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妹子,看上去应该是比我要小一些,看到我们走进来,那张稚嫩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敬畏的神情。
她跑出柜台,立马行了一礼,“不知尊上大人到访,苗十三洞苗五妹恭请尊上圣安。”
元止寒缓缓抬了抬手,她这才站起身来,“不知尊上大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元止寒对她倒也不客气,直接将我推到她面前,“她中了黑苗的黑金蛊,给她解蛊,需要什么东西,本座一应备齐,你只管解蛊便可。”
大概是因为元止寒的关系,苗五妹对我也很是恭敬,“阿姐,请随我到内堂。”
我看了元止寒一眼,待他点头之后,才跟着苗五妹进去。
“阿姐,你把衣服脱下来人,让我看看你中的蛊。”
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倒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直接脱了衣服任由她检查。
苗五妹一双眼睛游走于我的全身,但她的关注点似乎不在那黑金蛊留下的痕迹上,反而是盯着我腰腹之间。
不多时,她的脸色变了变,看着我有些惊诧的样子,但又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良久才问道:“阿姐,你可是与尊上大人已有肌肤之亲了?”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么隐私的问题,但又怕这与我的病症有关,因而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待我承认之后,她眸中蕴含着些许我看不明白的情绪,只是让我将衣服穿好,她已经想到解蛊之法了,这就去向元止寒回禀。
我连忙将衣服穿好,也跟着走了出来,不过元止寒此时已经不再店里了。
“元止寒呢?”
苗五妹回道,“尊上大人去准备给阿姐您解蛊的材料了,我这就去准备客房,阿姐您好生休息,不必害怕这黑金蛊。”
我点头致谢,但还是觉得苗五妹在知道我和元止寒的关系好,看我的神情就有些奇怪了。
坐在苗五妹给我准备的客房里,我心中总是没来由的惴惴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苗五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放了一个大浴桶在我的房间里。
“阿姐,我给你准备了药浴,你多泡一会儿,有助于我们解蛊。”
刚进入浴桶的时候,闻着这股中草药,还觉得身心舒适,但泡的时间越久,就越觉得浑身像是针扎的一样,而且浴桶里的草药味也越发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我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这味道闻的我头晕脑胀的,想要从浴桶里出来,又浑身无力,想要开口喊人,也艰难的很。
不过好在挣扎了一会儿,苗五妹听到声音就跑了进来,将我从浴桶里捞了出来。
我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形容自己刚刚的感觉。
苗五妹对此似乎并不吃惊,一边帮我擦着头发,一边宽慰道,“这是正常反应,阿姐你身体里有黑金蛊,和浴桶里的药性相抗,就像两个相克的东西在打斗,身上自然不会舒服,但我们先用了药浴,之后再解蛊的时候,你会轻松一些。”
听她分析的这般头头是道,我也不再怀疑,只想静静地等着元止寒晚上回来就好。
在我看来,夜晚总是一些非正常的事件频繁之期。
这种时候,我还是希望元止寒能在我身边,而不是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苗五妹。
好在这苗五妹还算懂的规矩,一下午丢在一楼的药铺打点生意,只有晚饭的时候才端了些菜送到我房间。
我一直都没有再出门,直到晚上,苗五妹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
“阿姐,不好了,尊上大人他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