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两袖清风！不愧是夺得魁首的天才！寻常人见到老夫，总是畏首畏尾，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竟然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大胆！不错！不错！”
元止寒的脸上平静如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我没有可以和你赌的东西。”
“谁说你没有？”船王的笑声停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世间，有很多金钱买不来的东西，比如寿命、感情、承诺……这些，都是无价的。你可以拿你女友的性命和我赌。”
船王挑了挑眉，继续说:“我承认，我有些无赖了，你拿无价的东西和我赌，我却只拿五千万，这样吧，我再翻个倍，一个亿，怎么样，足够有诚意了吗？”
唐时皱紧眉，冲着元止寒低喝一声，“你敢！”
我浑身僵住，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我莫名其妙就成了这场戏的主角？
元止寒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随后又松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桌子，“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比如说，用我的姓名。”
船王爽朗一笑，“当然没有！如果用你的性命，那这场赌注怎么能算是无价的？在我看来，只有爱情才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东西！这世上，多少人为了爱情舍生忘死？年轻人，你能做饭吗？”
元止寒深深地闭上眼睛，眉头紧蹙，内心陷入激烈的斗争之中。
忽然，我的手覆盖在他家剧烈颤抖的拳头上，元止寒睁开眼睛，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你就答应吧，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元止寒的眼角泛着渗人的红色，他不愿意用我的性命，可是，我们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唐时忽然插了一句嘴，“你最好祈祷你能赢，你要是输了，我会立马杀了你，让你死在意意前面。”
元止寒的嗓音无比嘶哑，“求之不得。”
他猛地转过头，紧紧盯着船王，咬紧牙关，“如果我赢了，我不要你的一个亿，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们这边在生离死别，船王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反而笑了笑，打趣道:“几个太多了，我可是享誉世界的船王，年轻人，我愿意回答你一个问题，就已经是底线。”
元止寒松口，“好，一个。”
我侧眸看了他一眼，他答应得那么轻松，很难不让人怀疑，元止寒最初的目的就是一个问题。
确定好赌注，发牌员开始发牌。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赌桌上的一切，最开始还有人窃窃私语，但随着两人开始翻牌，众人纷纷噤声。
这可谓是一场豪赌。
先不说这里面掺杂着一条性命，就是元止寒问船王的一个问题，也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如果元止寒问船王做过那些违法犯罪的事，赌王是说还是不说？
其实没有人在乎我的性命，这些人都巴不得我输。
紧张地盯着第一轮赌牌，随着船王翻出所有牌，元止寒浑身冷汗地瘫倒在椅子里，周围传来一阵阵欢呼。
我微微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船王点了一根雪茄，轻松愉悦，“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元止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胸口不断起伏，声音嘶哑道:“十分钟。”
船王笑眯眯地说:“好。”
元止寒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进休息室。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匆慌的样子，这个人，一向胜券在握，从未如此狼狈。
我很想上去扶着他，安慰安慰他，但是，一想到元止寒输了，等待我的只有死亡的命运，我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闷得难受。
唐时默默跟在我后面，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休息室门口，元止寒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唐时，“你停步，我要单独和意意待一会儿。”
唐时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果真停下了脚步。
我和元止寒一前一后进入休息室，这里面很干净，吧台上摆着一瓶栀子花的熏香，整间屋子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刚一进来，才关上门，元止寒猛地转过身，用力将我抱在怀里，力气大到快要把我身上的挤断。
我艰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元止寒这才放缓了力道，脑袋埋进我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歉。”
男人的嗓音嘶哑至极，充满愧疚，光是听着就让人难受。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用道歉，我既然同意了，那，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代表我能接受。”
元止寒盯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我没法保证我能赢，我只能保证，如果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我抿嘴一笑，“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你忘了吗，我还有一张保命的底牌，我不一定会死。”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你为何一定要船王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元止寒敛眉，沉声道:“我有一个猜测，船王，或许就是那个叫曹举的人。”
“什么？！”我惊呼一声，眼眸微微睁大。
元止寒捂住我的嘴巴，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小声一点！不要让人听见了，特别是杜九英。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还不确定。”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告诉杜九英，如果他只是一个木偶，杀了也无所谓，如果他是曹举，那我们就能出去了。”
元止寒摇头，“没有那么简单，曹举既然敢光明正大出现，而不是在背后操控木偶，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确定自己不会有事。”
我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元止寒顿了顿，继续说:“再者，他现在愿意跟我们玩游戏，而不是直接了结我们，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信号，如果激怒他，场面会直接失控。”
“那你想问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