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厨师帽的男人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拿托盘的小厨师，托盘上放着一把手臂长的剪刀。
他们径直走到那姑娘面前，厨师不由分说的撬开她的嘴巴，一剪刀剪了下去。
女孩捂着鲜血直涌的嘴巴缓缓滑到了地上，口中喷出来的血直接飞溅到了后面的白布上，也把这整桌的人都吓得拔腿就想跑。
不过很快他们都被保镖们抓了回来，重新丢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顾征则是抱着手臂看着众人，“既然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菜单，那就一个一个来吧。”
说着，他指了指陈苗苗旁边那个拿到了青丝炖熊掌菜单的女孩，大厨立马转了过来，手中的工具也变成了一把锋利的斧头。
我突然间明白了这菜单的含义，可是还没等我站起来，厨师已经把女孩按在了桌子上，斧头高高的举起，再重重的劈下去。
她厉声尖叫，趴在桌子上，身体极度痉挛了几下之后就没了动静。
等厨师再次砍去她的左手时，她连叫都没有叫出来，想来是已经气绝了。
我和陈苗苗距离她最近，脸上都能清楚地感知到那斧头砍下来时带着的冷风，又近距离的看着那厨师一脸淡定的剃光了女孩尸体上的头发。
陈苗苗已经吓得瘫在了椅子上，她坐在这一排的第二个座位，那么，下一道菜就是醋烧鱼目。
这些菜的食材都是就地取材的，陈苗苗的这道菜不就是意味着她要被挖去双眼吗？
我在顾征抬手指向她的时候，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把她从座位上拉到自己身后。
“顾先生，我可以理解你想为女儿报仇的心情，但是人世间还有法律，你又何必知法犯法？”
顾征原本骇人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冷冷的盯着我，眼神犹如一条毒蛇，盯得我头皮发麻。
“那你可也知道什么叫法不责众？再说了，他们害了我的女儿，我找他们报仇，天经地义，他们有什么样的方式，伤害了我女儿，就应该以同样的把这笔债还回来。”
说着，他指着被剪掉舌头的女孩怒骂，“你造谣生事，让我女儿在学校里被所有人孤立，既然你管不好自己的舌头，那我就帮你管好它。”
“还有你，是你剪了我女儿的头发，还打断了她的手骨，所以你也应该付出等同的代价。”
说完被砍手的女生后，他把眼神转到了陈苗苗的身上。
我相信陈苗苗是没有伤害过顾南嘉的，可现在看来，这每一道菜都有缘由，她必然也做了什么。
“你长着眼睛做什么？你明知道他们都在欺负我女儿，可你却因为嫉妒她得到了你喜欢的男生，所以就熟视无睹？如果不是你睁眼瞎，我女儿又怎么会被迫害那么久？”
顾征一声声的质问砸在陈苗苗的头上，她瑟缩着身子，缓缓跪了下来，“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也终于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陈苗苗被请到这里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征拍着桌子，伸长了身子质问这满桌子的人，“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生在顾家是她能选择的吗？
你们嫉妒她，所以就孤立她、用造谣中伤她还把她活活打死，抛尸郊外！你们告诉我，她到底妨碍了你们什么？”
在场的没一个人说话，当然，他们都是被吓得，应该没有几个人是真心愧疚的。
其实在来之前，我想到了顾南嘉可能是被学校的同学欺负了，也想到了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我没想到的是，她何其无辜？
纵然顾征的行为恐怖又变态，可他这一声质问着实没有错，这是一个父亲从心底溢出来的仇恨和自责。
就在我心情矛盾的时候，顾征已经挥了挥手，让厨师过来取陈苗苗的眼睛。
元止寒从我身上出来，一挥手臂，将那厨师扔出去了老远。
我也回过神来，迅速把跪在地上的陈苗苗拉起来。
周围的保镖很快就把我们团团围住了。
元止寒单手抽出我手腕上的蛇骨鞭，塞进我的手里，“小心，这些都是地尸。”
我之前倒真的没有看出来，不过元止寒昨天说那些飞头蛮都是炼尸派搞出来的，那想必顾家是和他们有所勾结的。
不容我们多想，周围的这些地尸都开始攻击我们。
我一边护着陈苗苗，一边抡圆了手臂甩动蛇骨鞭，没什么技巧，只要保证这些地尸不能靠近我们就可以了。
地尸比行尸要高一个级别，更不好对付，而且被咬上一口就会同化，我必须小心应付着。
那些学生都四散逃命，为了避免他们被咬到，我一个人挡在他们面前，可根本顾不过来。
元止寒画出一道结界在我们面前，“意意，你和他们一起躲在结界里，不要出来。”
我看元止寒面色紧张，好像这一次他很吃力，我铆足了劲将陈苗苗推进结界里，一只手抓住了元止寒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