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床头多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清秀隽永:“如果你想出去散心的话,拿着这个玉佩出去,护卫看见了,就会放你出去。这是我的玉佩,你千万不要弄丢了!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母亲不允许你出去的!我已经让步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还敢提要求的话,我真的会生气!”
纸条的最后,还画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纸条出自谁的手。
拿起玉佩,我端详了一阵,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东西。
其实,我觉得,就算没有玉佩,我也能出去。
凤卿能够直接命令凤家主,凤家主还敢不听凤卿的话吗?
这个凤芷蝶,就是搞一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以此让我心存感激罢了,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收好玉佩,我出去吃了个早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猫懒洋洋地蹲在桌子上。
听见脚步声,白猫慵懒地睁开眼睛:“你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破庙?”
我皱了皱眉:“如果我现在去把精魄取出来的话,他们肯定会发现是我干的,到时候,凤芷蝶不会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了,我也没有机会把她从山崖上推下去。”
白猫从桌子上跳下来,迈着矜贵的步伐,朝外面走去:“这些东西,你能想得到,本座难道想不到吗?我说去破庙,不是让你去偷取精魄。”
我跟在他后面:“那是去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去秦家的龙牙泉吗?”
我的脚步一顿,微微吃惊:“你要把我送去龙牙泉?”
白猫也停下来,回过头,舔了舔爪子:“你现在头脑清醒,难得的不犯混,为本座办事,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你。”
“……你有这么大方?”
白猫投来一个蔑视的眼神:“本座可不是你们现代社会的那些黑心资本家。”
我愣了一下,“你……你怎么会知道资本家这个词?”
白猫斜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你赶紧跟上来吧。”
这一次出去,门口的护卫没有再阻拦我,我成功离开凤家,跟着白猫,一路往山上走。
上山的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但当我回头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我有些担忧:“有人在跟踪我!”
白猫不急不缓地继续往前走:“本座知道,你害怕什么?有我在,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也没有说怎么解决,但是,走了一段路以后,我惊奇地发现,跟踪我的那个人确实不见了。在这过程中,我根本没有看见扶桑出手。
大概半个小时后,白猫在一座破破烂烂的庙宇前停下,四肢撑在地上,抬头凝望着眼前的建筑。
忽然,一阵白雾涌动,白猫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气质清冷的白发男子。
看着扶桑一下子变回原来的样子,我愣了一下,颇有些不适应:“你……你怎么突然用真身了?你不怕被他们发现吗?”
扶桑别了我一眼,淡淡说:“为了把你传送到龙牙泉去,本座当然只能恢复真身,否则,白猫身上的灵力怎么够?”
闻言,我的额头上掉下来一排黑线,“你能不能别学凤芷蝶在那一本正经地吹牛?”
扶桑讶异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你怎么可能为了我冒被他们呢发现的风险?如果你被他们发现,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功亏一篑。”
扶桑若有所思:“有时候,你其实也不是那么蠢。”
“……我求求你,能不能别用凤芷蝶pua的那一套?”
“pua是什么意思?”
我斜他一眼,“你不是很会上网吗?你自己查去呗。”
扶桑沉吟半晌:“也可以,自己探索得来的答案,远远比别人告诉你的要有意思的多。”
“走吧,我们先进来。”
破庙常年无人居住,灰尘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房梁上结满蜘蛛网,几块破布随风飘扬,透出一股子凄冷荒凉的味道。
这种地方,我很不愿意进去:“不是传送吗?又不偷取精魄,为什么一定要进去?”
扶桑那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你能不能别那么矫情?你想在大门口传送,生怕被人看不见是吗?”
我撇了撇嘴角:“好吧……”
破庙里的神像断了一大截,除了分外荒凉以外,没有什么异常,我也没看见所谓的精魄。
扶桑冲我伸出手:“抓住我:”
我愣了一下,低头盯着男人白/皙如玉的指节,呆呆地问:“为什么要和你牵手啊?”
扶桑的脸色一黑:“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没人想占一个孕妇的便宜,明白吗?”
我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他突然用力,把我拉到他面前。紧接着,一股浓郁的白雾将我们二人包裹,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漩涡。
漩涡越来越大,直到彻底把我们吸入其中。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竟已站在一处碧绿的泉水旁,微风拂过,泉水泛起涟漪。
“这就是龙牙泉。”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这时才意识到,我还抱着扶桑,赶紧松开他,如触电一般,一下子跳出去老远。
扶桑不悦地盯着我:“怎么?本座有那么让你嫌弃吗?”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而已,更何况,扶桑帝君,你应该也不想别人一直抱着你吧。”
扶桑冷嘲热讽:“这万年来,只有别人抱着本座不肯撒手的份,主动放手的,你还是头一个。”
“你们神界的女子都那么奔放吗?”
“总之,不会像你这般扭捏。”
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再一次被他怼到哑口无言。干脆把注意力放在龙牙泉上,不去搭理这人。
来到这个地方的一瞬间,我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仿佛,泉水底下有我认识的亲人。
我扭头看向扶桑:“我应该怎么用龙牙泉?”
扶桑席地而坐,姿态懒散:“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秦家的人?”
我犹豫了一会儿:“我可以跳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