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确实是给我们准备了午饭。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才来了昨天的工地上,那口黑棺已经被元止寒收走了,这里没有了聚阴的东西,那股阴恻恻的感觉也跟着减轻了不少。
不过到底是埋过阴生棺的墓穴,这地方还是比较凶险的,唐时拿着罗盘在四周又走了一遍,依旧是摇了摇头。
“徐先生,要我说的话,您这块地最好还是不要用了,那阴生棺的年数久远,对这一片区域的风水造成了很大的不良影响,你如果一定要在这里建造教学楼的话,那受风水和阴气的影响,建成之后,至少也要死上数十人才能破了这个局面。”
数十人?
这里可是学校啊,那死的大多不都是学生吗?若真是如此,我看还是不要建了的好。
徐先生的脸色有些为难,这个倒也可以理解。
如此,还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他思虑良久,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不知道唐先生可有破解之法吗?”
我也看向唐时,不想这家伙居然还装起来了,他明明没有胡子,还装装模作样的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乍现似的一拍大腿。
“这办法还真的有。”
徐先生面色一喜,连忙让他说下去。
唐时清了清嗓子,“其实这个破败的风水局也不是没有办法逆转,不过你要按我说的去做,这败局能破财,你便自己先破财。”
我听的云里雾里,一瞬间感觉唐时好像有了那种大师的调调。
徐先生也听的认真,毕竟这关系到他银行卡的数字。
“我一会儿帮你破了这个败局,然后你在将这个地方暴晒上七日七夜,这段期间,工地上不能有任何工人留在这里,但你要包他们在这段时间的食宿和工钱,这边是主动破小财,留大财。”
徐先生连连点头,估计是这一晚上下来,那口让人望而生畏的黑棺就不见了,这才让徐先生信服了唐时的实力,认为自己这一次找对了人,所以现在他说什么都觉得听。
“我就这安排下去,您尽管做法。”
唐时点了点头,故作高深的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此地有我们两个就好了。”
徐先生本来也忌讳这个地方,听到他的话,立马就把空间让给了我们。
我倒是也想看看唐时究竟有什么本事,只见他从包里拿出来几张空白的符篆,咬破了手指在上面画起了鬼画符。
画完一张就放在我手里,让我拿着吹一吹,风干上面的血迹。
等他弄完四张符,便带着我将这些黄符埋在了之前挖出来的墓穴的四个角上,然后拍了拍手,“大功告成了。”
“这……就好了?”
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然你以为要多复杂?”
他看了看我的表情,似乎也猜到了我的想法,露出了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意意你还是太单纯了,我不把事情说的严重一些,事成之后怎么找他要钱,再说了,让他破破财是好事,这些守财奴成天守着那些个臭钱,一项工程要造成多少污染,毁坏多少生态环境,又有多上生灵因此丧生甚至是灭绝?他们从来都不关心,只让他们破财,都算是积阴德了。”
我倒是没想到唐时会说这样的话,我原以为这种话,只有元止寒才会说。
看我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笑了笑,“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这种思想觉悟,只有元止寒才有?”
他一语中的,我不免有些尴尬。
但他却摇了摇头,“意意,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和他之所以出现问题,也不光是他的错。”
唐时向来都是维护我的,我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帮元止寒说的话。
我这样问他时,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收了好处就会没有原则的人吗?”
我自是摇头,嘴上还是逗他,“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他白了我一眼,“那你到底想不想听我接下来的话?”
我忙不迭的点头,自然是想的,都说旁观者清,我也想听听他作为局外人是怎么看待我和元止寒的关系的。
见我点头,他才正色道,“你和他之间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信任问题,除了他的不交代,里面也不乏有你的原因,你扪心自问,你当真不介意他异族的身份吗?”
我还是下意识的点头,我很清楚,我是爱元止寒的。
既然爱他,自然不会介意他的身份。
可唐时却盯着我,那考究的眼神久了,甚至让我产生了自我怀疑,我真的不介意吗?
“你再好好想想。”
唐时没有扰乱我的思路,而是默默的站在一旁,让我自己好生思考。
我忍不住想起自己每一次心有不悦的时候,多半都会把问题归结为,元止寒他是异族,他的心性本质上就与我不同。
包括刚刚这样一句随口的话,我都会下意识认为,元止寒才是那个最会为除人之外的万物生灵着想的人。
如此看来,倒不是他于我有何异心,反而是我心性不正。
怪不得唐时会说,错不全在于他,当真是当局者迷,怕是唐时不说,我不知道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兴许是见我神色稍见清明,唐时扯了扯唇角,“想明白了?”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心中稍有愧疚,见状,唐时沉叹了一口气,安抚我道,“我跟你点明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觉得对不住他,而是希望你想清楚,你真的愿意和他继续相处下去吗?”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唐时,想不通他这话里的意思。
他倒也没有给我打哑谜,直言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到底不是同族,这条鸿沟或许会一直横亘在你们中间,如果你心底一直没办法摒弃的话,还是及时止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