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个老太婆给气笑了,合着我最好的结果就是自杀是么?
还有,听她那话的意思,好像她之前一直在劝我离开这里似的,拜托,她之前就只会在我住的地方恐吓我。
强忍着心中想要把食物全部吃干净的冲动,我找来一把铲子,将洒在地上的饭菜全部埋进花坛里,随着泥土将那些饭菜全部覆盖住,那股子冲动才稍微减少了一点。
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发呆。
刘婆婆不是邢家兄弟派过来,也就是说,邢家兄弟还没有出手,等他们出手的时候,我未必还能逃过这一劫。
惴惴不安地翻了个身,忽然,我的视线定格在一把水果刀上。
水果刀放在果篮里,并不起眼。
眼珠子转了转,一个想法从心底冒出。我慢吞吞地走过去,将水果刀拿在手里。
每一次元止寒出现,都是在我有危险的时候,那……如果我现在自杀的话,会不会把他逼出来?
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咬牙试一试。
闭上眼睛,狠了狠心将刀子往脖颈上割去,就在这时,一把匕首从远处飞来,水果刀从我手中脱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心中一喜,急忙转过身,朝匕首飞来的方向看去,却在看见来人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来的人并不是元止寒,而是邢文武。
邢文武低头弯腰捡起匕首和水果刀,慢条斯理地放回袖口里:“裴姑娘,你为何要寻短见?莫非刘婆婆和你说了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邢文武。
他知道刘婆婆刚辞过来了,所以才急匆匆地赶来,撞见我要自杀醋和纳粹是巧合。
他不信任刘婆婆?刘婆婆难道不是他的手下吗?
我静静地看着邢文武:“你把我关在这里,我想我对你也没必要客气了,刚才刘婆婆过来,是想要毒死我,她一定是奉你之命来的。我孤身在这里,你作为主人翁,一心想要我死,我还能活下去吗?我不想死在你们手里,所以我选择自我了结。”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继续说道:“邢二公子,你不就是想看着我死么?既然如此,你还冲进来打掉我的刀子做什么?”
邢文武皱紧眉头,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你方才说,刘婆婆要毒死你?”
我冷冷一笑:“别装了,刘婆婆是你的人,怎么搞的好像你不知道似的。”
“我真的不知道。”邢文武言辞诚恳:“裴姑娘,请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也请你千万不要再寻短见了。”
“哦?”我挑了挑眉,冷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我放了吧。”
“这……”邢文武十分为难:“裴姑娘,我不是要把你关在这里,我是为了你的安慰着想方才如此。”
我冷冷地盯着他,继续说:“那你就把刘婆婆杀了,你府上出现了一个要杀害客人的奴仆,你作为主人,如果不处理掉她,客人还怎么安心留在这里?”
“裴姑娘,我相信刘婆婆她不是有意。她的身世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刘婆婆是个可怜人,她的家人都死了,导致她现在有些疯癫,平时院子大门都是关上的,你只要不理会她就好了。”
邢文武态度诚恳地解释,即使刘婆婆违背他的意思跑来杀我,邢文武也仅仅只是有些恼怒而已,丝毫没有要处置刘婆婆的意思。
他和刘婆婆的关系,真的只有那么简单么?
稍稍思索片刻,我佯装嗔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凭什么留在你们这里?你赶紧放我离开!邢文武,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哎!裴姑娘,你不要生气,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邢文武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赔罪,脸上满是歉意的微笑。
我冷哼一声,接过茶杯。
我自然清楚邢文武是不会放我走的,闹这出不过是为了借此提条件而已,闹过头了就不好了。
瞥了他一眼,我冷冷道:“这样吧,你去帮我把韩止找回来,我就原谅你。”
邢文武脸上的愁容顿时舒展开:“这好说,我立刻就去办!”
“你等等。”
“裴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一下子提高许多:“你帮我给他转告一句话,就说我接受他的求爱了,只要他回来,我们可以随时成亲,他想定在哪一天都可以。”
“啊?!”邢文武当场愣住,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裴姑娘,你……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在邢文武的认知里,韩止就是元止寒,而我是元止寒的师父纤云仙子,我那句话对他的冲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师父”之所以被称作“师父”,就是因为师父在教导徒弟的过程中,尽到了一部分父母的责任。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儒家讲“天地亲君师”,可见师者地位等同于父母。
师父和徒弟在一起,等同于乱/伦。
饶是邢文武这样别有心思的恶人,也被震惊到了。
师父和徒弟互相倾慕是一回事,成亲又是另外一回事。
私底下乱/伦顶多被人骂两句,光明正大地成亲,那可是与整个天下作对。
我点了点头,给予邢文武肯定的答复,随后便闭上眼睛,不想再说什么了。
邢文武脚步虚浮地走出去,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云霄宗的弟子,这件事情不能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心底估计有一万句脏话闪过,可他偏偏一句都不能说出口,该憋得有多难受。
听见关门的声音的传来,我睁开眼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邢文武不会去找元止寒,所以这些话也不是说给邢文武听的。
我刚才就在想,为什么我一出现危险元止寒就会立刻出现?他是怎么感知到的?
就算他能感知到,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他又是怎么做到及时出现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他只是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