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元止寒和他的师父纤云仙子究竟有没有过那么一段禁忌之恋，当然，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说，我当然希望没有。
无论有没有，我刚才那番话，都能很好地把他逼出来。
我正思索着，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嗓音：“你不是她。”紧接着，男人修长温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脖颈，按压在大动脉上。
这声音，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元止寒接着说：“她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违背人伦的话！”
身体僵直不敢动弹，我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小声说：“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师父，是你非要那么认为。”
说完，我立马闭上眼睛，一声不敢吭。
万一把他给惹怒了，当场掐死我，那我就完蛋了。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你不是她，好！很好！你叫裴意是吧，你现在可以说说了，你是谁派来的!”
我噎了一下，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一定是别人派来的？”
元止寒贴近我耳边，嗓音森森地说：“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连灵魂的颜色都一样，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你背后的那人把你变成纤云的样子，不就是想要你接近我么？”
“说吧！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讷讷开口：“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觉得我有问题，还请你拿出证据来，你这样也太冤枉人了。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纤云究竟是谁，我没有见过她，我只知道，我一直都长这个样子，至于你口中的灵魂颜色，我更加不清楚了。”
脖颈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我顿时无法呼吸，脸色迅速涨红，元止寒冷着嗓音威胁：“我没功夫跟你废话，若是你不老实交代！今天你就只能死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用力抓住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奈何这只手就铁钳一样，我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不知道……”
呼吸越来越艰难，眩晕一阵阵袭来，就在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的时候，脖颈上的束缚忽然松开。
双腿一软，我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双黑色的靴子走在我面前，顺着男人的腿往上看，我的眼睛里倒映出一张锐利冰冷的面庞。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竟让我莫名有一种想要俯首称臣的冲动。
我知道，他还是怀疑我，但我刚才的表现找不出来任何问题。
垂下脑袋，我弱弱地说：“我听说你们修仙的人会很多手段，如果你真的怀疑我，你可以查看我的记忆。”
“哦？”男人的尾音上扬，多了一分兴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我谨慎地问。
元止寒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慢悠悠地说：“你是普通人，可能不了解，既然如此，我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确实，在修仙界有一种功法可以查看别人的记忆，这种功法叫做摸颅，意思就是，我的手顺着你的脑袋摸进去，摸到你的颅骨、脑花，一点点查看你过去的记忆。”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当场暴毙，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活着，不过就是变成了一个傻子而已。即使这样，你还愿意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让我查看你的记忆么？”
男人冰冷的手指点在我的脑袋中间，听着他的描述，我浑身一抖，恍然间竟真的感觉他随时会把手指伸进我的头盖骨里。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得厉害。
元止寒轻轻一笑，手指从我得头盖骨上挪开：“怎么吓成这样？不是你提出来让我查看你的记忆的么？”
我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我不知道摸颅这么恐怖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如果只是怀疑一个人的话，一般都不会查看别人的记忆，除非在涉及到重大事件的话，因此，一个人的记忆是绝对不会被人篡改的。”
元止寒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准备看我的选择。
脸色苍白地咽了咽口水，我声音颤抖地说：“如果……如果能洗清你对我的怀疑的话，我愿意让你摸颅。”
“嗯？”元止寒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以你的身体素质，如果被人摸颅的话，必死无疑。”
“我知道。”我垂下头，双眼失去神采，心底就像是一片已经死寂了的湖水。
机械地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这个人，就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不愿意靠近我，那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叫做为我而来的？”元止寒轻轻问。
出乎意料地，他对我竟然多了几分耐心。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什么都不说了，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吧。”
元止寒缓缓踱步到我面前，手掌覆盖在我的天灵盖上。
浑身的神经绷紧，一滴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
我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疼痛，反而是元止寒松开了手。
我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元止寒在我面前蹲下身，同我坪石，他好像在看我，目光却又好像从我身上穿过去了，在看别的什么。
“看着你为了我不顾一切的样子，我就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算了，这次就放你一条命吧。”
他淡淡说着，站起身，理顺衣角上的褶皱，转身离开。
“元止寒！”我迅速站起身，叫了他一声。
元止寒侧过身体，平静地看着我：“干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你刚才说，你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你自己。难道你曾经也为了一个人这样奋不顾身？这个人，是纤云？”
在上一个世界中，元止寒曾经也说过他喜欢别人这种话，但我能明显感觉到，那次他在说谎。
现在却不一样，他从未说过喜欢纤云，可他举动却处处透露出他喜欢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