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妧洗耳恭听。
陈子鸣略带八卦似的将身子往前伸了伸,"这几日,每每下了学,李然兄是第一个往外跑的,可他也不走远,就在大门口晃悠,我还在纳闷呢,他究竟等谁,没想到是等嫂子。"
林妧笑了一下,"他就是那样,在家也是,家里人不在家,他总爱在门口等着。"
陈子鸣双眼瞪大,这可跟他认识的李然不一样,谁不知道李然就是冰块脸,大夏天的,跟他说话,他永远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看着让人怀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还有,我问李然兄到底等谁,李然兄也不告诉我,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如今见了嫂子,才知道为啥李然兄这么保密,嫂子这么好看,李然兄当然要藏起来,生怕我们见到嫂子。"
大山听见了也随声附和,"我姐姐最好看,谁都没有她好看。"
被夸的林妧脸微微红,这马上要乡试了,陈子鸣不去复习功课,跟她说话有什么劲。
这时候,李然过来了,状做不经意的用腿在陈子鸣坐的椅子上狠狠一踢,陈子鸣没坐稳,差点跪到地上。
他皱着眉头向上一瞅,原来是李然,嘿嘿,刚才他说嫂子好看的话,一定让李然听见了,要不然李然不能这样。
"那什么,李然兄,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告诉嫂子,你对她的心情比金坚,海枯石烂。你们俩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听着一句话,李然嗯了一声,这次差不多。
"我们要去客栈,你要是想跟我一起,就快去拿你的东西,过时不候。"
陈子鸣拍拍衣裳上的土,边跑边说,"我这就去拿,你们可千万要等等我!"
等他们四人到了客栈,天快黑了。
要了两间房,李然林妧一间,陈子鸣和大山一间,原本林妧想要三间房,李然没让,浪费那银子干嘛,大山跟陈子鸣都是男的,怕啥。
简单的吃了晚饭,李然要了水,准备让林妧好好泡泡,在路上肯定累,泡泡舒坦。
天气热,林妧一路上出了不少汗,她正想洗澡。
李然说不放心,非要陪着林妧在屋里,说要给她搓背,被林妧给叉了出去。
这是在客栈,又不是在家,她可不愿意被别人笑话。
洗完澡,林妧只是对着门敲了敲,随后李然进屋去了,林妧的头发湿着,在灯光下显得柔和美好。
李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一把抱住林妧就啃,林妧随即挣扎,要是被隔壁的人听见她没脸见人了。
李然喘着粗气趴在林妧身上,感受着李然的气息,林妧心跳如鼓雷,差一点,差一点就要闹出笑话了。
没等林妧回过神,李然在她耳边又啃起来,林妧想反抗浑身没有力气。
今天的李然化身饿狼,将林妧折腾的不行。也不怪李然这样,实在是他娘子太过诱人,他心疼林妧赶路过来奔波,可是,他真的忍不住。
最后的最后,李然在林妧的背上深深一吻,最爱的人就在身边,他异常满足。
也许是心情好,第二日快到辰时,他才醒来,看着缩在他怀里的林妧,忍不住将胳膊收紧,这是他的娘子。
李然轻手轻脚走出门,生怕吵醒林妧,出门后,看见大山跟陈子鸣刚吃过早饭。
陈子鸣看李然一脸魇足,对着他眨眨眼,意思是李然兄你厉害哦!
面对陈子鸣公然的挑逗,李然不搭理他,只是咳咳嗓子,对着店小二招手,他饿了。
没劲,真没劲!
是不是李然只会对着他家娘子微笑,对其他人都是一个表情?
说李然不解风情,可他对他娘子温柔细心。说他体贴吧,上次在路上碰到一个弱女子扭伤脚,李然扶都不扶,甚至还走远了一点,可见,李然是否体贴分人。
等看到林妧过来,陈子鸣坏笑了一声,被李然听见了,李然刚要抬手打他,陈子鸣飞快的回屋里去了,他可不想当个碍眼的人。
林妧下来的晚,李然早饭都要吃完了,但是他还是陪着林妧坐在下边。
"相公,咱们什么时候去州府?离考试还有多久呢?"
看着街上陆陆续续的赶考生,李然也不急,"离考试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不急。娘子昨天才来,得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咱们明日再出发。"
今年闰了一个六月,所以家里农忙的时候提前,相比之下,秋闱就稍显得晚了。
也正是次,考生们多了一个月的学习时间。
"咱们多久能到州府?最近去州府的人多,相公可要提前找好车才是。"
李然不操心车的事,陈子鸣说找车的事包在他身上,陈子鸣已经定亲了,定亲的对象就是柳小姐。
因着柳小姐家就是养马的,不用陈子鸣提出来,柳小姐十分贴心的找了两辆马车还有车夫,让陈子鸣去州府没有后顾之忧。
柳小姐的心意陈子鸣心领,同时他也想着李然,所以早早的跟李然说好,要一同前往,人多有照应。
下午,李然在房间里温书,林妧说要出去买点路上用的东西,李然不放心,林妧让他安心,让大山陪着她一起就好了。
最近天太热了,林妧晚上睡觉觉得热的很,她热不怕,就怕这一路上李然觉得太热,中暑了怎么办,毕竟李然要考试,可不能出意外。
所以林妧想买个凉席,到时候李然能躺在号舍里休息。
林妧向街边卖菜的大叔问了,去哪能买到凉席,大叔给她指了指,往南走一条街,那里卖什么的都有。
大叔还说了,南边那条街,都是秀才们常去的买补给的地方,林妧眼睛一亮,那这个地方适合她去。
两个人刚走到南街,就看见街口处围了一堆人,林妧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着上前凑热闹,就往里边瞥了一眼。
中间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
林妧脚步不自觉放慢了。
一个大嗓门的女声拉着那名女子的胳膊,"看你衣裳名贵,是个大家小姐,怎么碰掉我的簪子还要耍赖,这簪子也不贵,我就收你二两,你若把银子痛快的交出来,我就让你走。"
谁料那女子将头一仰,看都不看那泼辣妇人,"不是我撞坏的,我不赔。"
那泼辣女人拉着女子的手往前走了走,"街坊们看了看呐,她碰坏的我簪子,却不赔,还这么嚣张,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的簪子哟,我的命根子呦!"
女人边拍大腿边哭嚎。
"你且等着吧,等到天黑我也不会赔,不是我弄坏的,我可不当冤大头。"
泼辣妇人不依不饶,她将虚假的眼泪擦擦,定睛一瞧,"看你穿着华丽,二两银子你都拿不出来,你还不是勾栏院的吧,穿的花枝招展就知道勾引男人。"
女子听闻她这样说,面露忿色,"你别在这血口喷人,等我家人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泼辣女人装作害怕的模样,她捂着胸口,"大小姐,你可饶了我吧,我呸,你看你的样子,你也配!快点拿钱,不拿钱我就报官了,这所有的人都是证人,都能给我作证。"
林妧挤进人群,"敢问她碰坏了什么东西?我可否看看?"
泼辣女人眼皮一抬,"你是什么人,我让你看了,你能怎滴,你能替她赔了簪子钱我就让你看。"
林妧笑笑,"先把簪子让我看看,若真是她碰坏的,银子我替她出了。"
泼辣女人点点头,连忙放下那名女子的手,转而将手帕里的簪子递到林妧跟前。
林妧接过手帕,她对着阳光看了看,"店家,这镯簪子你确定是她不小心碰掉地上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