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渃儿:“当然没有了。哼,三姐的东西谁敢要,谁不知道……”
“渃儿!”
她想说,韩沁儿克夫。
她的东西,人人都嫌晦气。
阮妃适时的打断了她。
这个女儿她养着还有用,此时用一用,却不想用尽了,就折在这里。
她后面的话若说出来,就不是打击韩沁儿,而是惹祸上身了。
“陛下,臣妾的东西牧羽也是没收的。”阮妃笑着自嘲。
东宁帝不置可否,看向薛牧羽,“我记得当年,我是将老三、老五、老六都送去过薛府的。你对她们姐妹可还有印象?”
薛牧羽这才起身,“那时年幼,记不清了。”
东宁帝眯着眼,似乎在听歌,又似乎在想事情。
“老三的嗓子真是不错。既然小世子不记得了,那叫她来,也见见吧。都是儿时玩伴。”
小太监一路去了。
如此轻轻巧巧的就解了禁足?
韩渘儿气的手在袖子里攒成拳头。
阮妃不忍,握了握女儿的手,对德妃笑道:“姐姐罚得重了,小女儿家心思细,也不是什么大事。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了。”
阮妃这句话可谓诛心。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异装出宫、偷会外男都不是大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
德妃给了她一个白眼,“谁还不是从女儿家过来的。可没都向老三这样。宫里还有这么多妹妹,她这么带头,是给谁做样子呢?”
德妃出自清贵之家,从小被礼教熏陶,规矩成了流淌在骨血里器官。
原本门第不高,又无所出的她,是没资格做到四妃之首的。奈何东宁帝爱重。
所以对东宁帝,德妃既有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之情,又有下属对上司提携的感激。
德妃:“我看不是罚重了,是太轻了。进了足,还往外跑。就应该留在宗人府。”
阮妃笑了笑,这话正是她想说的,借着德妃的嘴终于提点东宁帝了。
果然就见东宁眉间微蹙。
锦妃笑道:“三公主的寝殿与这里正在隔着水的。该不是声音太亮,传到这里来了吧。”
东宁帝:“那这副嗓子更出色了。”
正说着韩沁儿跟着小公公走了进来。
今天的韩沁儿,穿着朴素,未施脂粉。
一看就知是临时召唤,未及准备。
她向东宁帝行了大礼,抬起头来,泪盈于睫。
东宁帝:“德妃罚了你,你怨?”
韩沁儿轻轻摇了摇头:“德妃娘娘最疼儿臣,哪里舍得重罚。儿臣私自出宫,娘娘小惩大诫罢了。儿臣心里只有感激,怎会怨呢?”
东宁帝:“这话很明白。那你又为何要哭?”
韩沁儿:“许久不见父皇了,今日见您身体康健,喜不自胜。”
韩沁儿一席话落,四座嗟叹!
这个公主,清幽如莲,不争不抢!比之六公主娇艳、七公主伶俐,她自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这是那个年过二十还嫁不掉的老公主吗?
没曾想竟是这样的美貌大方。
四周不少的高门公子,眼睛已经直了。其中尤数东朝第一才子--邹琛!
他刚刚听到公主吟唱时,已经惊为天籁,为之神交;
等看到公主样貌更是心动的无以复加。
一双眼不停的盯着韩沁儿。
东宁帝看着这个早已被自己疏忽的女儿,心里突然有了一点点柔软,“孝心可嘉!往日是我疏忽你了,这样,今日朕给你个旨意。许你自己挑一个可心可意的夫婿。”
东宁帝话落,四座皆惊!
纵然东宁帝行事无状,但是今天的决定尤其的孟浪!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不说让公主自己选驸马,何其儿戏?
就是这位公主刚刚才是被罚之身,就因为哭了两滴眼泪就得了这样的恩旨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
东宁帝置若罔闻,看着韩沁儿:“怎么有勇气私自乔装出宫,没有勇气为自己选夫吗?”
韩沁儿最初的惊讶过去,深吸口气,她朝薛牧羽走去。
东宁帝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到韩沁儿的举动,别人尚可,却是韩渘儿再也忍不住了。
韩沁儿对薛牧羽念念不忘,难道自己不是吗?
况且她和薛牧羽还是亲戚,自己也比韩沁儿更加高贵美丽,凭什么她要得到这样的好运?
忽的韩渘儿跪在了东宁帝的面前,眼睛里也带出了泪水:“父皇,女儿对您也是一片赤诚,女儿也想讨父亲的恩旨,自己选夫。”
这样的话,何其大胆?
未出阁的公主自己求婚简直是不顾皇家脸面了。
女儿的话落,阮妃的脸色立即变了。
她意识到平时就是太纵腻这个女儿了,养的她不知宫闱险恶,什么话都敢说!
她刚要替女儿跪下去。
却听东宁帝道:“哦,你也要自己选夫?”
韩渘儿抽泣点头:“是,我和三姐一样都是您的女儿,父皇不能厚此薄彼!”
如此说便是没有转圜余地了,这次不仅是阮妃,连四周了解东宁帝性格的朝臣也在不住抽气。
都以为东宁帝下一秒就会雷霆震怒,却不想他却哈哈哈大笑起来:“好!那你也去选吧。今日就为你们一并指了婚。”
四座再次震惊!
都说君心难测,今日算是见识了。
韩渃儿听到后,立即破涕为笑,“谢谢父皇!”
娇俏俏的提着裙子冲着韩沁儿的走去的方向猛跑。
堪堪赶在韩沁儿前面,一指薛牧羽:“父皇,我选好驸马了。请为女儿指婚!”
韩沁儿刚刚举起的手,就这么静静的停在了空中。
阮妃一件事已至此,心思电转,女儿这招棋虽险,却也不失为险种求生。
阮妃不仅有公主,还有一个位三皇子。
她极力讨好薛家,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若是能和薛家联姻,自己儿子未来的登顶之路,自然平坦许多。
“陛下!”阮妃走了出来。
“渘儿和牧羽从小就认识。我表姐还在的时候,跟我书信时,也提及两家可以再近一层的。”
说完就目光盈盈的看向东宁帝。
阮妃比寻常女子更多一份柔婉,东宁帝也素喜她这种极女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