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勇和三警务人员本就是本地警务所的,和刘罗锅穿一条裤子,平时也拿了他不少好处。
听刘罗锅一番讲述也是做个样子。
虽然也奇怪刘罗锅会报警?
当看到杨安在场是就释然了,不用说是杨安带着小弟来要账。
刘罗锅想借助警务的力量收拾下他。
毕竟杨安也是有很大势力的。
那就好办了。
杨安的势力在城东,城南那边,他也有些关系,稍微收拾下他,和上面打声招呼还是可以的,反正没有一个好鸟。
没有谁会为了他较真。
尽管听说他和李红卫走得很近,好像那些游戏厅就是和李红卫合作。
但又不针对李红卫,能有么关系呢。
李红卫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是他和曲秋雨、陈长宁关系很铁,那就得慎重了。
自己没有根基,光靠别人是没有实用处的。
如果今天李红卫在,他们是不会参与的。
就是和解,也得站在李红卫那边。
杨安还是算了吧。
罗长勇都不等刘罗锅说完,也不问询易飞和杨安,直接说道:“事情的经过已经明白了,不用再问了,他们两个就是敲诈勒索,寻衅滋事,先带回所里再说。”
再问有什么意义呢。
杨安敢敲诈勒索刘罗锅?指定二人有什么账务上的冲突。
他向两名警员使个眼色。
两名警员拿出手铐就去铐易飞和杨安。
刘罗锅说道:“罗所长,杨老板也是咱江城名人,事情说开了就行了,手铐就不必了吧。”
他和范有才原来商量的不是这样的。
报警是要报,可没准备把易飞他们铐走。
当时说好了,警务人员来了就直接说出易飞的身份。
大家客客气气的把这事先了了,再慢慢的想办法。
刘罗锅见了易飞以后,就不这么想了。
一心想着即使没办法对付他,也得让他心里不舒坦。
甚至都觉得应该听那位兄弟的,找人干掉他。
事情做得靠谱些,也能神不知鬼不觉。
他看到四名不知情的警员来了就训斥易飞和杨安,觉得特别过瘾,在后面的讲述中就没有按剧本来。
就是不说易飞的身份。
剧本中本来是说是一场误会,警务人员调解下,先把这事压下去,然后约中间人和易飞和好,拖到他离开江城。
刘罗锅讲出来就完全变了味,成了对两人的控诉。
他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把所有的事都说成和杨安的矛盾,让罗长勇等人都认为易飞只是杨安的一个小弟。
罗长勇他们本来就是和刘罗锅一伙的,自然对杨安不客气。
好容易有个机会表现下,怎么能让刘罗锅失望呢。
他们不知道,刘罗锅给他们下了个大坑。
罗长勇正色的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名人怎么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这世界上的事,就得占一个理字。
这叫什么,这叫出师有名。
他们代表的是法律,是公正,说你是敲诈勒索那就是,不是也是。
杨安大急,“你们知道了他是谁吗,就敢铐他?”
他被铐就铐了。
也不是没有被铐过。
可小易总是谁啊,真被铐了,那是对他无上的侮辱。
一名警员一拳打在杨安小腹上,杨安脸上瞬间苍白,身子就倒在了坐椅旁,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那名警员满不在乎的说:“我知道你是杨安,可这是城西,不是城东和城南,跑到刘家大院撒野,你胆子可真不小,再废话就割了你舌头。我叫张有国,不服来找我。”
城西警务所,他和刘罗锅牵涉最深。
自然也最卖力。
杨安还牛什么啊,去年被肖厅长的儿子都整成什么了。
所谓的退出江湖不过是一个遮羞布。
他敢不退出江湖吗?
易飞看了杨安一眼,眼中金光一闪而过,“杨大哥,你就少说两句吧,张警员说得多对啊,这里是城西,是法外之地,他不是说要割你舌头吗?他还真敢,说不定他还真的割过很多人的舌头。”
他语气平淡,但内心却无比愤怒。
这是一个警员应该说的话吗?比那些混子还可恶。
杨安一口气转过来。
正要破口大骂,易飞又看了他一眼,他就强忍着不再吭声。
张有国鄙夷的看了易飞一眼,“对,城西就是我们的地盘,你以为你是谁啊?空长一副好皮囊,就是把你扔到河里喂鱼又能怎么样?”
他冲过去要殴打易飞。
这帮贱皮子就是嘴贱,收拾一顿就老实多了。
罗长勇挥挥手,“算了,瞎说什么呢,戴上手铐带走。”
他隐隐觉得这青年不是杨安的小弟那么简单。
他太淡定了。
从他们进门,这位青年就表现得平静从容,甚至都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
适当的为刘罗锅卖点命是要的,为他拼命那就是傻子。
张有国就是个傻子。
不知道和刘罗锅还要适当的保持些距离。
易飞平举起双手,“你是所长,姓罗是吧,你真的要把我铐走?那我可告诉你,你铐上我容易,想放了我可难了。”
铐就铐吧。
都在拘留所住过一夜呢。
虽然那次没有被戴手铐。
虞光说得对啊,名声就是个累赘,自己在临东就人人认识,想发挥都发挥不了,江城认识自己的人不多。
更能让自己看清楚更多丑恶的嘴脸。
将来收拾起来他们,也就更没有心理压力。
罗长勇也不太在意,“敲诈勒索五百万可是大案,你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听你口音,你不是江城人,你来时也不打听下,江城可是你闹事的地方,铐上带走。”
一个外地人,在江城能掀起多大风浪。
他的口音不是帝都人,也不是海城人,像是东江的口音。
哪怕他是东江总督的儿子,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
自己按程序出警,符合规定。
打他就没有必要了,回去搞清楚再说。
“慢着慢着。”
范有才赶紧说道:“罗所长,这位是丽飞公司的老板易飞,著名的企业家,他和肖振光厅长渊源颇深,大家就是一场误会,带所里就不必了。”
他不明白刘罗锅什么意思。
刚才说好的不是这样的啊。
真要把易飞带走,那就成了死仇了。
就他们做的那些事,刘罗锅都得枪毙,自己至少也得无期。
他都想这事一了,马上逃出江城。
做为军师,他还是很了解易飞的,一旦把他带走,刘罗锅的死期就要到了。
警务署不会理睬这件事,会揪住刘罗锅以前的事不放,他可是有数起人命在身的。
疯了,都他么疯了。
他也管不了刘罗锅的想法了,赶紧上前阻止。
罗所长看向刘罗锅,“他说什么?”
易飞?丽飞集团的老板?肖振光厅长的儿子?
刘罗锅略有尴尬的一笑,“他是易飞,丽飞公司的老板,罗所长刚才不是说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甭管是谁,敲诈勒索五百万可都不是小事,罗所长把人带回去审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妥。
不仅仅往死里得罪了易飞,还得罪了警务所。
可是,他看到易飞就忍不住想坑他一把,看到易飞无可奈何的苦笑,就觉得特别的过瘾,比进账五百万过瘾,哪怕明天就被枪毙了也觉得值。
他将来会报复自己?
现在,即使自己磕头求绕,他将来就会放过自己了?
前怕狼后怕虎的不也这么过来了,至于警务所,得罪就得罪了,他们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抓自己,他们自己的屁股能擦干净吗?
刘罗锅此时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没关系,上面会有人保自己的。
至少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