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钢有些生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在他找来前我们都找根绳吊死吧。
他在江城混了十多年,还没有这么憋气过。
按他的意思,没啥好商量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易飞他来文的就来文的,来武的就来武的。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范有才的意思是易飞要钱就给他钱,以后不动和他相关的产业,时间长了,他也许就把他们忘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江湖事不就是这样,打赢了吃肉,打输了割肉。
对方一般也不会赶尽杀绝。
破财消灾,和易飞火拼没有意义,不可能赢的。
人家能公能私,进退有余,他真打进来,谁敢应战?
刘罗锅对这个方案不同意。
易飞要的是五百万,不是五万,哪怕这次给他钱了,说不定他下次来再要五百万。
那不成了给他打工?
五百万,他是拿得起,但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呢。
他最多出五十万。
出五十万他都得肉疼几个月。
那这个方案就不可行了,易飞可是说五百万一分不能少。
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呢,还讨价还价。
他要的也不是钱,他会缺钱?他就是看大家不顺眼。
范有才又说,实在不行就离开江城,斗不过他就不和他斗,惹不起躲得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罗锅依然坚决反对,离开江城能去哪里?
去外地,不等易飞找他们麻烦,就被当地的地头蛇吃干抹净了。
除了那几类项目,他们还会做什么,可那几类项目,哪一类不被当地人的控制,去了外地只能饿死。
还有兄弟们都有家有小,谁愿意背井离乡?
范有才毕竟鬼点子较多。
他最后提出,干脆报警算了。
大家听到他说报警,全都睁大了眼睛,报警?他们全都没想过这个词。
不都是对方报警吗?
他们还怕易飞报警呢,自己先报警,这是开玩笑吧。
人家老子可是省警务厅的厅长,就他们那些内线,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警务署还能向着咱们?
范有才却说,正是因为易飞是肖厅长的儿子,他们才报警。
肖厅长不是个假公济私的人。
是不会允许儿子乱来的。
当然,前提是大家别伤害了他。
花瓶值不值五百万不说,关键不是刘铁军的砸的啊,是廖伯生砸的,易飞要钱应该去找廖伯生要,他来找我们要就是敲诈勒索,廖伯生说是受我们指使就是我们指使的啊,他有证据吗?
说白了就是耍赖。
有警务署插在中间,易飞想动手都不能。
这也算缓兵之计。
他在江城呆不了多少天的。
当然,刘铁军先行攻击易飞是不对的,我们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尽管他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还被收拾了一顿。
无论是拘留,还是赔钱他都得认。
其它的就不能认了。
警方能怎么办?
至少在这事上只能公事公办,我们多少赔点钱就成了。
怕查以前的事?警务署想查,有没有这件事都会查。
至于易飞会不会后面报复。
就算报复,也不会马上报复,过几天他就回临东了。
他的生意遍布全国,听说都把公司开到非洲了,哪有时间天天来江城和我们斗法,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在人家眼中,也许就是一个臭虫,见到一拍一拍子,没拍住也就那样了。
大家听范有才讲得头头是道,都觉得这是个办法。
以后离他的产业远点就是。
范有才说道,报警也不是真报警。
先不说易飞,说了警务所的人可能不来,等他们来了,就说有些误会,是让他们来调解下的。
易飞也是名人,他是会接受调解的。
这道坎算是过了。
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大家最后决定由他们三人留下,稳住易飞,如果他一意要那五百万,那就报警。
刘铁钢也就答应了。
虽然报警的事传出去,能被人笑掉大牙。
但总比拿出五百万让自己肉疼好。
可他见到易飞后,心里的恨意逐渐升起。
把范有才的叮嘱忘到了脑后,报警是不?那就真的报警。
他不想自己好过,那么他也别想好过。
至于后果,刘铁钢是属于那种一怒不管后果的人。
不怎么着他,总得恶心他一下。
杨安见三人一个劲的请易飞进去喝茶,心里就有了疑虑,“刘罗锅,你什么意思,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非得让易总去家里?”
难道他们想搞过去所谓的鸿门宴?
以摔杯为号,冲出去几十名刀斧手,乱刀齐下。
易总虽然身手很好,他们突然出手,说不定也会吃亏。
这几个家伙可是有枪的。
当年自己和他们干仗是,刘罗锅就掏出一把双筒猎枪,当场废了一个兄弟的一只胳膊。
他们孤注一掷,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刘锣锅和数起人命案有关,不要寄希望他能心慈手软。
当初自己在他手下吃了亏。
就是因为没有他狠。
这家伙发起疯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的。
刘罗锅强笑道,“杨老板,你以前胆子也挺大的啊,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易总动手啊,我是不要命了吗?我只是觉得在院子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人,什么事不能商谈呢。”
他从没想过在自己家坑杀易飞。
那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连偷偷找人干掉他都不敢。
范有才说的不错,他那在港城的老妈估计会花钱把自己家全部斩草除根。
刘铁钢是觉得在易飞面前活得窝囊,可再窝囊也不想死。
耍他下,让他丢个面子总归问题是不大的。
他要是非得和自己拼命,那也没办法,想和自己拼命的人多了,自己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易飞淡淡地说:“那就屋里谈吧。”
他是艺高胆大,根本就不在意。
也知道刘罗锅说得对,吓死他也不敢光天日下对自己动手,打一架是敢的。
这些人如果和自己打一架的胆量都没有,也不会发展这么大。
就像石城的李家兄弟,动枪都是敢的。
几个人到客厅坐下。
自然又谈到青花瓷瓶赔偿的事,易飞就是为这事来的。
总不能和他谈理想、人生的意义吧。
刘罗锅抵死不认是他教唆的廖伯生,声称自己也只是想入股南江之家,并没有任何强迫之意,只是对刘铁军攻击易飞之事表示抱歉,表示愿意做出赔偿。
易飞懒得和他多说。
刘罗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一时半会没有办法。
总不能暴起打他一顿。
他也不想使用金光的能力,陈乐宁说得对,对这样的人没必要使用一些能力,他们不配。
既然这样,那就以后再说,总能找到机会下个圈套,那时候就别怪自己不可客气。
或者督促下市府,把他逮进去算了。
杨安虽然有些不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都奇怪易飞为什么不瞪他一眼,让他就范。
易飞正准备起身告辞。
却有四名警务人员突然进来。
一个看似领导的人,一进院子就大嚷,谁,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们进屋就对杨安和易飞一顿训斥,说两人是反了天了,大白天公然上门敲诈勒索。
易飞都有点懵了,不解的看向刘罗锅。
啥意思啊?
怎么警务人员都来了。
来了二话不说就说自己是敲诈勒索。
自己就是来敲诈勒索,可他问了吗就下了定论。
刘罗锅依旧皮笑肉不笑,“易总,我也是怕你受了委屈,我刘罗锅不是什么好人,怕您觉得我不讲道理,咱警务人员总是讲道理的吧?这是城西警务所的罗长勇所长,他是最公正的,我就想让他来中间说和说和,以免我们误会太深。”
他转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四位警务人员讲了。
倒了讲的合情合理。
甚至要求把先打人的刘铁军也一并处理。
他自然不说廖伯生在南江之家闹事是自己的指使。
他讲的非常巧妙,没有透露易飞的真实身份,而是只是说自己和杨安因为南江之家的矛盾,刘铁钢表示,不能合作也无所谓,就是想把误会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