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光正色的说:“易总不要误会,这不是赔偿那个花瓶的,是我真心送给易总的,说实在的,我也没准备赔偿那只花瓶,我也真赔不起,我也知道易总针对的不是伯生,不会破坏易总的计划。”
刘罗锅就是江城的一个毒瘤。
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易飞如果能把他收拾了,也算为江城除了一害。
他早就看刘罗锅不顺眼。
可他一介书生,能怎么办呢,写文章骂他?恐怕他也不在意。
易飞看虞光说的真诚也就收了,“虞先生,我从临东来,也没带什么贵重之物,我是名中医,水平嘛,不是我自夸,中医方面,尤其针灸,国内能超过我的还真不多,我看先生这段时间身体可能有些不适,有些失眠,口干舌燥,四肢乏力,偶尔会有腹痛,我只需给先生一次针灸就会痊愈,如果先生不嫌弃,我倒可以试试。”
聪明人多疑也多思。
虞光长时间呆在室内写作。
有这种症状很正常。
无论针灸还是中医都能治,但收效奇微。
如果他每天出去跑上几公里,也不能不治而愈。
金光加针灸则可以消除这种隐患,长期不会复发。
他送自己如此贵重的礼物,自己总得有所回报,总不能再送他两辐画。
他手里的字画倒是有不少。
包老他们这一年收了不少,哪怕是大师的作品也有很多。
虞光说道:“易总,我早就听说您是一名神医,只是不轻易出手,能得到易总出手针灸,是我虞光三生有幸,您也别称我先生,说真的,在您面前,没人能当得先生二字,我虚长几岁,您称呼一声老哥就是。”
易飞出身临东易家。
易家是中医世家。
但知道易飞也是名神医的人却不多。
他是听丁苏说的,丁苏和他谈起易飞,说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易飞的医术精湛,曾经治好几例各大医院都没法治的病,只是他轻易不给人治病。
易飞提出给他针灸,他自然是欣喜无比。
他的状态他自己清楚,和易飞说的一般无二,虽然不影响他日常生活,但已经严重影响了他写作的质量。
一思考就有些昏昏欲睡。
写一会就腰酸腿疼。
易飞让一个服务员去自己车里取来金针。
让虞光脱了上衣趴在一个长沙发上。
虞光有些紧张,易飞边和他聊天边把一根根金针插进他的后背。
最后一根针插入时,虞光已经沉沉睡去。
易飞双眼金光闪烁。
一束金光便没入虞光体内。
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金光才回到易飞眼中。
易飞收起金光,拔下金针,收拾好了,才轻轻拍下虞光的肩头,“虞老哥,醒醒。”
虞光睁开眼,迷症了一会,才明白了现在的状况,“易总,针灸好了?”
他以为很疼的。
却没有什么感觉。
易飞笑道:“好了,虞老师起来试试。”
虞光从沙发上起来,穿好上衣,在屋里转了一圈,眼睛就亮了。
怎么说呢。
他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昏昏沉沉的脑袋变清明了,都轻了许多。
似乎回到了自己二十岁的状态。
二十岁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他有些忐忑地说:“易总,需要再次针灸或者吃些药吗?”
他害怕这种感觉很快消失。
易飞是神医,但他毕竟不是神,一针就能使自己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当然是不可能,可他现在感觉就是这样,针灸真的这么神奇吗?
虞光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往高处想易飞。
但见到他以后,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他了。
易飞说道:“不用,你身体的病症已经消除,放心,短时间内不会复发,真到七老八十,到时候再说。”
金光加祝由术是对付这种说病是病,说不是病也不是病的疑难杂症最合适,也最有效,但随着年纪的增大,器官的衰竭,身体自然也会变化。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是任何人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虞光向易飞抱拳,“易总真神医也。”
如果真的不复发,那这情就欠大了,等于给了自己二次生命啊。
如其浑浑噩噩的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虞光从包里取出笔墨纸砚。
易飞都看呆了,他这包是百宝囊吗?取出这东西是干什么?给自己写几个字?那也成,虞光的书法功底虽然不是很高,但还是挺值钱的。
就像以后的那些明星,他们懂个屁的书法,有些人为了得到他的签名,付出可真的不少。
虞光规规矩矩的把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上,“易飞,老哥今日还有一事相求,想请易总给我写几个字,随便写就成。”
“我?写几个字?”
易飞连连摆手,“那可不成,虞老哥,你要说你有想做生意,让我做个参考,那没问题,但要我写几个字那不是成心为难我?您要是觉得我说要砸了南江之家的牌匾,心里有气的话,那我只能说,我在逗廖总玩呢。”
他的字是写的不错,不比虞光差。
可也没给别人写过啊,他又不研究书法。
他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对他书法评价不满吧,那没办法,虞光的书法确实很一般。
“易总误会了。”
虞光忙解释说:“凭良心讲,就我写的字,不说别的地方,江城都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人写得比我好,我写字要价昂贵,就是我不想写,我是写书的,不是写字的,易总真想砸了南江之家几个字,那就砸了,如果从此以后找我写字的人少了,我巴不得呢。”
他就想潜心写几部好书。
可这名气大了,上门求办事的也多了。
办事还好说,天天有人上门想让他写几个字。
静下心来写书的时间都没有。
易飞真把他的字砸了,他倒是能安下心来写书了。
名声就是个累人的东西。
廖伯生匆忙找他时,他并不着急。
有什么关系呢,易飞不会打自己一顿,最多也是在媒体上骂自己。
那也未尝不是好事。
易飞笑道:“虞老哥,你想得美,凭良心讲,您的书法比起您写的书差得远了,但您名气大啊,南江之家有我一半的股份,我开饭店可不是搞书法艺术,我是赚钱的,您的字能招来多少人气啊,我砸了,你以为我傻啊。”
说是那个说法。
真砸了也不影响自己赚钱。
但能不砸为什么要砸呢?
能和虞光处成朋友,为什么要处成敌人呢。
他又不做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交了个朋友不太靠谱。
易飞不清楚虞光和廖伯生的关系。
但他没在危机出现时抛弃朋友,也没有刻意为廖伯生求情,他展现的智慧还是令自己佩服的,虞老哥都叫上了,总不能还去找廖伯生的麻烦。
虞光哈哈大笑,“我就说呢,这世上都没有易总活得明白,有目标、有手段,得失付之笑谈中,我要易总给我写几个字,不是说您的书法有多好,而是觉得您的为人处事,正是我半生所追求,赌字思人,也为自勉。”
说完,就开始磨墨。
那架式分明是,今天也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等墨磨好了。
易飞拿出毛笔,在虞光带来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风云三尺剑,花鸟一床书
虞光再次惊呆了。
他只是听丁苏说过,易飞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可也没有想到他书法精通到此种地步。
这十个字写得已经非常传神。
别人不敢说,至少比自己写得强之百倍。
在江城,能写出这样字的也没有几人。
虞光说道:“易总,我收回我刚才说的,不是说您的书法有多好的话,您的书法已经传神了啊,我真搞不清楚田总咋想的,有您这样的书法大家,却非得让我献丑。”
易飞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他是企业家,所经营的公司有独特的管理理念。
他是一名神医,他说得对,仅从中医上来说,超过他的人不多。
他能徒手博杀野猪。
连书法都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文学修养也不比自己这个在这圈里混子大半辈子的人差。
这世上还有他不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