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空前绝后
辛十三郎2024-08-05 10:334,251

   娟子眼前贸然出现两个月前那个恐怖的夜晚,雪原多次强暴她后,又变态的折磨她,至今留在她身上的伤痕、血淤还没有完全消除。她眼里喷出了火,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当着众人的面揍他。娟子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时候,要等机会。

   娟子面对雪原笑了,她笑得灿烂,把戴着丝绸手套的手伸向雪原。

   雪原绅士般的捏住娟子的食指和中指,在手背上轻轻一吻:“娟子,你好!”

   娟子仍然脸上带着笑:“雪总裁,你好!”

   雪原望着比过去还美的娟子,略为有些惊讶:“你太美了!”

   娟子矜持的回答:“谢谢!”

   雪原注视着娟子:“娟子小姐荣归故里,该多住些日子,毕竟你在这儿有一些老朋友,他们,也许给你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

   “只有痛苦与耻辱!”这句话已经涌上娟子的咽喉,她说出来却变成另外的意思:“我在这儿,确实有许多磨灭不了的记忆……有句话叫做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娟子没有往下说,她盯着雪原的眼睛,含着笑,在离开他时轻声吐出最后一个字“报”!

    

    欧阳雪戴着一副墨镜和王珏来到体育场。王珏开始不让他戴,说是冬天,太阳光不强烈,又到了黄昏,没有戴墨镜的必要。欧阳雪戴上后,她不准欧阳雪再摘下来,原因只有一个——欧阳雪戴上墨镜后,冷酷得霸气逼人!

   体育场外面,没有票又想听演唱会的人很多,挤满了各个进口。

   普通票昂贵得近乎打工者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黑市票还翻了两倍!

   尽管如此,仍然一票难求。

   可见,娟子在江南刮起的旋风有多猛烈。

   王珏按票找到位置,娟子给她的票是价格最贵的一种,就在贵宾席后面,正对着表演区。

   离开演还有十分钟,从休息室里出来许多彪悍的人,将留在前面的贵宾席坐成一个凹字形,然后一些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人鱼贯而入,在凹字形里就坐。

   欧阳雪注意观察四周,看见所有的制高点上、通行要道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舞台两则还有武装警察。

   坐在保镖中的那些人,也许就是本市的首脑人物和所谓南方经济联盟的要员们!

   欧阳雪突发奇想:他用虎符招来三千冥兵,将这些贪官污吏、叛逆者斩尽杀绝!

   这虽然只是欧阳雪一时的奇想,他很快就否定了。冥兵与手持现代武器的军队没有交过手,冷兵器时代的军队,能否战胜现代化的军队还是未知数。

   欧阳雪正在想入菲菲,演唱会开始了。

   雪原代表江南市上台致词,欢迎娟子小姐一行,并预祝演唱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在雪原下台就坐时,欧阳雪看到雪原注意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令狐雍前面坐下。多亏了这副墨镜,雪原才没有认出他来。

   欧阳雪看到了坐在令狐雍身边的徐小婉,出席这种演唱会,也许勾起了演员出身的徐小婉对艺术生涯的回忆,她显得很兴奋,不住的和丈夫、身边的人交谈。欧阳雪望着徐小婉的背影,对她充满了敬意。没有她在停车场开车相救,也许现在他在监狱里等着宣判,哪儿能上云梦山见到鬼谷子,得到鬼谷子传书授剑,学得一身奇功异能回到江南,坐在这儿参加娟子的演唱会呢!

   舞台上巨大的钢架上,突然闪烁出五彩缤纷的焰火,激光组成的光环、各种图案,出现在渐渐暗下的空中。渐渐地,这些光环、图案在空中变成两个字——娟子。与此同时,所有的灯光,聚集在舞台的正中。

   在如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娟子出现了。

   王珏惊喜的抓住欧阳雪:“你看,娟子!她太漂亮了……”

   欧阳雪也看到了娟子,她穿着在银夜演唱时的那套晚礼服,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变化。仔细一看,他又觉得娟子有些陌生,不再是过去那个有些羞涩、单纯的娟子,一频一笑,一举一动,分明是光彩照人、冷若冰霜的大明星。

   娟子示意人们静下来,她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说话了。场内音响效果出奇的好,连她轻微的换气声也能听到。

   “父老乡亲们,娟子是在这块土地上长大的、成人的,是你们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对家乡的父老乡亲,有着特殊的感情,你们就是娟子的父母、兄弟、姐妹,我要把心中的歌献给你们……”

   八万人同时发出的掌声,惊天动地,娟子一再向台下鞠躬。当她再次望着台下,人们发现她眼里噙满了泪花,她说出的话里有了颤音:“娟子虽然离开了,故乡的山水、故乡的人,娟子一刻也不能忘,也不敢忘……娟子忘不了是谁把我扶上嘉年华的舞台,是谁给娟子买了今天我穿在身上的这套演出服装,是谁在我累了、渴了的时候,给我递上一杯饮料,把一周的工资化成一捧鲜花送到我手里……”

   娟子说到这儿,泣不成声。

   王珏感动了,拉紧了欧阳雪的手,轻轻在欧阳雪的手上捏了一把,她看了欧阳雪一眼,意思是欧阳雪当初做得对。

   娟子控制住自己:“我也有软弱、孤独的时候,人们对我的关爱温暖了我的心,给了我勇气,我才走到今天……此时此刻,我永远忘不了一个人,他在娟子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娟子,然后悄无声息的走了,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是一个普通的人,就是你们中的一个。娟子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这儿,他喜欢听一首名叫‘重归苏莲托’的歌,现在,我把这首歌献给他,但愿,他能听到……”

   欧阳雪拼命咬住牙关,才没有让在眼里打转的泪珠流下,娟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还记得自己,并用这种特殊的方法来报答他,欧阳雪很感动。以后发生的事情娟子不知道,就让它永远成为一个谜。

   空中响起娟子的歌声:

   “看这海洋多么美丽,

   多么激动人的心情,

   看这大自然的风景,

   多么使我陶醉!

   可是你对我说再见,

   永远抛弃你的爱人,

   永远离开你的家乡。

   你真忍心不回来?

   请别抛弃我,别再使我痛苦,

   重归苏莲托,你回来吧!”

    

   娟子最后一句歌声,像流星在夜空中划过,人们被这天籁之音震憾,足足沉默了半分钟,场上才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

   欧阳雪激动了,他对王珏说:“我去去就来!”

   王珏沉浸在娟子的歌声中,像身边的人一样拼命鼓掌、欢呼,没有听到欧阳雪的话,也没有察觉欧阳雪离开。

   欧阳雪走出场外,他决定像从前那样,给娟子献花!欧阳雪找到一家花店,一眼就看中了一束名叫“蓝色妖姬”的鲜花,这种花是名贵品种,价格贵得惊人。欧阳雪想象着钱币的样式,运用玄幻术,在风衣内袋里变出几张大面额钞票,他抽出其中一张扔给老板,抱起这束花就走。

   在重新进入体育场时,欧阳雪遇到麻烦,他在离开时没有向王珏要票,此时他拿不出票来,警卫不让他进。情急之中,欧阳雪决定实验他学会了一直没有使用的隐身术。他走到僻静处,一看四下无人,口中念念有词:“麻里麻里红,红里红里麻,变!”欧阳雪忐忑不安的向大门走去,他不知道他隐身成功没有。

   雪亮的灯光下站着许多警卫和工作人员,一双双眼睛紧盯着来往的人,仔细的盘查入场的人。欧阳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走向警卫,警卫竟然熟视无睹,欧阳雪从他面前走过,他们看也不看欧阳雪一眼。

   欧阳雪高兴得跳,挥舞着手里的花束,他成功了!

   欧阳雪所经之处,没有人能看到他,但他手里的那束“蓝色妖姬”却无法隐匿,人们看不到人,只看到一束鲜艳的花在空中移动。这一惊异的现象把人们惊愕得目瞪口呆,继而引起了骚动。

   娟子正在演唱,发现人们不安的看着通道,她看见了黑暗中,一束美丽的花在向舞台飘来,她虽然感到惊讶,并没有停止演唱。当那束花越来越近时,娟子看到了持花人是欧阳雪!她又喜又惊:喜的是她难以忘怀的人果然在这儿;惊的是她有难言的苦衷,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他与欧阳雪交往。眼看欧阳雪越走越近,娟子边唱着歌,边在紧张的思考她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

   场内成千上万的人目睹一束“蓝色妖姬”飘上舞台,以为是导演的精心设计,鼓起掌来。

   欧阳雪受到鼓励,快步向娟子走去。他张开双臂,想拥抱娟子,再把花献给她。

   娟子退缩着,眼睛里尽是不安的神色。

   她是怎么啦?欧阳雪向娟子大声的喊,想压过娟子的歌声:“娟子,我是欧阳雪!我是欧阳雪!!”

   娟子趁一曲终了的间隙,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欧阳雪。她看到加美在注视着她,舞台四周大批记者的闪光灯也对准了她,娟子脸上沁出了汗珠。

   欧阳雪愣了:“娟子,你看着我,我是欧阳雪!”

   娟子内心痛苦极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接受欧阳雪,否则,明天花边新闻就会满天飞,对她的负面影响,那是难以估计的。她硬起心肠:“先生,请别妨碍我演唱!”

   欧阳雪茫然了,犹如一盆冷水迎面泼来,他的心冷了。他静静的把花放在娟子手上,往台下走去,没有看见娟子两只美丽的眼睛被泪花模糊了。

   台下的观众看见那束花飘在娟子手里,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

   娟子看着欧阳雪离去的背影,她的心在颤抖。

   欧阳雪找到王珏,拉着她就往外走。王珏看见欧阳雪黑着一张脸,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只好随着他出去。

    

   大街上没有什么人,寒冷的风一阵紧似一阵。欧阳雪突然对王珏说:“我想喝酒!”

   王珏是个懂事的姑娘,知道欧阳雪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他不会这么沮丧。

   “好啊,我们到海边去喝个痛快?”

   “行,”欧阳雪想起了海边的大排档:“就去海边!”

   在上出租车时,欧阳雪听见体育场内传出娟子的歌声,这是一首欧阳雪熟悉的老歌,娟子临时把歌词改了。

   ——妹不认哥心里痛,哥啊,你可知道妹妹有苦衷?

   ——若是青山还有情,哥啊,一江春水流向东……

    

   王珏扶着欧阳雪回到她住的公寓,欧阳雪还是清醒的。他打量着室内,居然没有床、沙发,靠着飘窗的地下有一张绒毛地毯,上而摆着软垫,这大概就是王珏的床;几个鼓鼓的布包,也许就是她的沙发;墙壁上有个凹进去的大衣柜,卫生间在墙角,用玻璃隔断做的。真是太前卫了,一切为了生活的随意性,家俱简化得面目全非。

   欧阳雪打着酒嗝问王珏:“我、我睡哪儿?”

   王珏把欧阳雪往地毯上一放:“就睡这儿!”

   欧阳雪问她睡哪儿,王珏毫不犹豫的说:“当然也睡在这儿!”

   欧阳雪喝多了,心里是清楚的:“这、有些不、不合适吧?”

   “你还挺封建的!和我一起睡你未必吃亏了?”王珏动手解欧阳雪的衣服,欧阳雪不让她解:“我自己来,你、你别动、动手!”

   待欧阳雪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王珏把欧阳雪拉进卫生间:“满身的酒味,你洗一洗!”王珏把玻璃门关上,听见里面响起哗哗的流水声,她背靠在玻璃门上,如释重负。欧阳雪又高又大,身体又重,上车下车,扶他走路,压在她身上就像泰山般沉重。

   欧阳雪在海边大排档只顾喝酒,王珏无论如何引他说话,他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两眼定定的望着漆黑的大海。

   王珏猜想一定是缘于娟子,他在娟子出现后判若两人!

   会发生什么事呢?

   开始还好好的,他欣喜的看着台上的娟子。

   王珏猛然记起欧阳雪有一会儿离开了她,事情就出在这段时间!他去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一回来就拉着她走,连演唱会也不看了?

   王珏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干脆不想了。

   欧阳雪洗好了,她让欧阳雪在软垫上躺下,从壁柜里拿出被子枕头,给欧阳雪垫好盖好。她关了大灯,开了一盏放在地上的台灯,灯光一下柔和了,房间变得很温馨。

   “欧阳哥,你先睡……”王珏开始脱外套:“我去冲个澡!”王珏看欧阳雪闭上眼睛,知道他喝多了酒,困了,也就不再和他说话。

  

继续阅读:第十六章 深夜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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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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