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伴娘被性骚扰,给父亲丢脸被掌掴,我心如死灰。
只能靠着男友的爱与支持苟活。
本以为爱情是信仰,谁知男友收取骚扰者的和解金,大发我的苦难财。
这世界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那些欺辱,我必要讨回!
继母上门要钱,我将计就计演出一场大戏,逆风翻盘!
1
十天前,我接到大学舍友苏烟的电话,她要结婚了,邀请我做伴娘。
毕业三年,联系虽然不多,但当时苏烟是我最要好的闺蜜。
我欣然答应。
婚礼前一天晚上跟苏烟畅聊,重温大学时光。
她谈自己的恋爱史,新郎叫陈良,学历一般但家里资产丰厚,在当地颇有名望。
苏烟是农村里出来的,毕业后就遇到陈良,一直被宠着养着。
虽然毕业后没有过多参与她的生活,也不熟悉新郎,但看着她憧憬的笑脸,我亦十分羡慕。
临睡前,苏烟突然说:“明天有些习俗可能不常见,但是大家没恶意,你不要介意哦。”
我没有当回事。
苏烟没有从家里出嫁,新郎在市里最高级的酒店租了总统套房。
套房主打高级感,家具不多。藏鞋子时我们犯了难,苏烟的哥哥苏闯提议说藏在伴娘裙内,用红绳绑住,裙摆又大又厚重,不会被发现。
苏烟有两个伴娘,另一个是她刚刚成年的表妹。一屋子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觉得不妥,又不知道怎么回绝,想着到时候情形不对我就自己提前拿出来,问题不大。
于是避着屋子里的男人,用红绸虚虚系了高跟鞋,掖好长裙。
吉时到,新郎、两个伴郎还有亲友团咣咣挤进来七八个男人。他们推推搡搡地,最后都挤到我跟前来。
许是结婚大家都很兴奋,又或是人多天气热,我闻见男人们身上有些怪味。
找鞋环节没有出现岔子,新郎替苏烟穿上鞋后,在一片欢呼声中抱走下了楼。
苏烟嘴巴微张,像是要说点什么。
我拎着包正准备跟上,突然被人拦腰抱住扔在了婚床上。
2
床垫很厚实,回弹的瞬间我看见三两个男人压过来。
“伴娘长得还不赖嘛!”
“美女,得罪啦!”
无数只手伸向了我,有扯衣服的,有摸腿的,还有人将我的头脸盖起来。我的双手被钳制住,只能不停地乱蹬乱踢,同时高声呼救。
“伴娘大腿揉一揉,新人恩爱到白头……”
不成曲的小调像极了恶魔低语,我还听见相机的咔嚓声,内心极度恐惧,更加拼命地反抗。
一根红绸揉成团,塞住了我的嘴巴,也塞住我的哭号。三根彩带绷成线,牢固地锁住我的腿,也锁住我的逃离。
透过手掌缝,我看见苏闯边赔笑着、边装模作样地阻拦着……
满屋子的人,还有女人,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没有一个人出言制止,仿佛我只是一头按时屠宰的猪。
我想起苏烟的那句话,大家都没有恶意?
我又闻到了怪味,原来是畜生才有的恶臭。
小调重复了好几遍,男人们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我,恢复成人模狗样。
新房里的冷气打得太足,我感觉全身冰冷。
我麻木地坐起来,在贴了双喜的梳妆台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狼狈。
乱糟糟的头发,口红糊了一脸,蜿蜒到下巴像极了血迹。衣领敞开着变成了一字袖,白嫩的皮肤上指印斑斑点点……
苏闯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脸上堆满笑意:“妹妹辛苦了,这是家里的传统,送祝福给新人哩!来,收拾一下我们去男方家里了……”
他的嘴一张一合,像散发毒气,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3
我是被痛醒的。
近百斤重量猛地压在肚子上,我闷哼一声醒转过来。
杨麟成正趴在我身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张嘴等着他妈妈喂橘子吃。
杨麟成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妈叫潘美玲,正忙不迭地伺候着。
潘美玲见我醒来,眼底闪过轻蔑,递橘子的手更殷勤了些。
刚嫁给我爸杨盛时她还夹着尾巴做人,生了杨麟成后母凭子贵,越发不掩饰恶毒嘴脸。
不过现在我没心情管她。
“报警了吗?”
我把杨麟成掀下床,挣扎着坐起来:“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留置针渗出血也感觉不到疼痛。
只听见一声怒骂:“还嫌不够丢人?!”
一个耳光清脆地甩在我脸上,整个病房顿时鸦雀无声。
杨盛板着脸,一脸厌弃。
“当年就不该让你读书,自己交坏朋友,还不知道检点,出这样的事丢我的脸!”
“一个姑娘家还没结婚,被人扒光了衣服,说出去以后谁还要你!”
“还报警,你是想所有人都知道我杨盛有这样一个烂货女儿?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潘美玲扶起摔了个屁墩的杨麟成,指着我鼻子骂起来:“没皮脸的东西,推我们成成干嘛。”
杨麟成见有人护犊子,立马嚎啕大哭。
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病房里的所有目光都投过来,羞耻感把我完全包裹。
我该知道的,我所谓的家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母亲在我十二岁时病逝,不过一年,杨盛就领回了潘美玲。
在外人看来,她健谈爽朗,个性随和,只有我知道,她是多么伪善。
杨盛不在家就只给我吃剩饭;让我改口叫妈妈,我不情愿,就一下下掐我的屁股;雷雨天让我出去给杨麟成买水果只给一把破伞;试图更改我的高考志愿让我上本地大学好照顾家里……潘美玲特别会美化自己的恶,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态,只说自己做人家后妈的不易,还说我性情古怪,不好相处。
这桩桩事情我都记在心里,午夜梦回时只想撕烂那张恶心的嘴脸。
我不在乎她,可杨盛的话像针一样密密扎在我心上。
我以为父亲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却不承想第一个背刺我的正是他。
气氛正尴尬时,苏烟来了。
“对不起,文筝。”
今天是苏烟回门的日子。现在她拎着大果篮,只身一人坐在我床边。
她跟我道歉,说新郎那边很生气,觉得她喊的伴娘不识趣,破坏了大喜日子。
那几个陈姓本家被我抓伤了,心里很不痛快。
她说你要多少钱,我赔偿你。不要报警,新郎家有头有脸,报了警面上过不去。
我打断她的话,只问:“那天下楼前,你想说什么?”
苏烟低下头嗫嚅:“我记不清了……”
不是快走,不是保护自己,不是对不起。她或许什么都没想,这是她完美人生的开始,怎么能出任何差错。
我使劲挺直身躯,用扎着针的手紧紧捏住她的脸。
她化了全妆,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眼神无助、楚楚可怜。
“苏烟,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慌乱地起身逃离。
潘美玲起先还不屑一顾,苏烟提到赔偿时她突然眼神一亮。
苏烟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追了上去。
杨盛硬邦邦地留下一句:“安稳些,别再丢人了。”便抱着杨麟成离开了。
我鼻头酸涩,蒙上被子大哭起来。
3
哭完我沉沉睡去。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反刍过去的甜,我梦到了齐镇。
齐镇是我大学时交的男朋友,我们感情很好。
与齐镇初遇的那天天气很差,我冒着狂风拿快递。
送货的小卡车正在卸货,我等不及便在车边帮忙,风一直呼啸不停,突然就刮倒了三两个纸箱。
眼见着快递箱的尖角就要扎到脑门,一双大手从身侧伸过来,稳稳地托住。
齐镇常年健身,看上去斯斯文文,其实一身腱子肉。
可以说齐镇救了我一命,我顺理成章地请恩人吃饭。
逛商场、看电影、吃美食、压马路……交往逐渐密切,在同样的一个狂风天,齐镇捅破了我们之间的窗户纸。
他没有买花、买礼物来告白,只是在散步时轻轻牵起了我的手。
右手突然感觉到温暖,我缓缓睁开眼睛,齐镇眼圈乌黑,正紧皱眉头看着我。
他最近忙于创业,资金上有些问题,本来就焦头烂额。
之前想陪我一起参加婚礼,因为工作伙伴的失误需要他来擦屁股,只能让我一人独行,却不想出了事。
我挣扎着坐起来:“你回来了。”
齐镇帮我调整好床位高度:“筝筝,我回来了,你放心。”
齐镇温柔地抚摸我的脸,又端来温水让我润唇。
爱人的温柔是最好的慰藉。
我抱住齐镇哇哇大哭:“齐镇,他们欺负我……呜呜……”
齐镇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他调成静音丢到一边,专心地安抚我。
我在医院休养了两天才出院。
回家的路上,我问齐镇怎么警察都没有来找我问话——他之前说已经报案。
齐镇握着我的手,眼神有些游离,盯着前车不说话。
我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齐镇才在路边停下车,坦白他没有报警。
我懵了,情绪瞬间激动。
“你没报警?为什么?我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你为什么不报警?”
齐镇扶着方向盘沉默不语。
我急了,大喊道:“开车,我要去公安局。”
他没有应和,突然冒出一句:“你爸收了苏烟的钱,事儿,已经私了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话都说不清了:“怎么会,凭什么……”
掏出手机,通讯录里爸爸的称呼看着那么讽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过去。
潘美玲接的电话。
只要有利益,潘美玲一定会像条狗一样死咬上去。她跟苏烟在医院门口就商量好赔偿金额。
“还不想赔偿这么多呢,我就开骂了,不赔就拉横幅,睡到公司门口!”
“赔了5万,我同意私了,也签了什么和解同意书。”
“这钱你拿着也不开心,你爸说给你弟弟花,他正长身体要吃好的。”
“以后咱家等于有棵摇钱树,隔三差五我就去敲打一下,再要个几万不成问题。”
潘美玲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齐镇帮我挂掉电话。
他开口劝我:“要不算了吧,也不是什么体面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我看向齐镇,说这话的他让我觉得很陌生。
齐镇看出我的异样,连忙调转话头:“我不是那个意思,筝筝,我只是想跟你有平静的生活。我爱你, 不想你再受到二次伤害了。”他目光诚恳,怜惜地抱我入怀。
我沉默着,到家后齐镇接了几个电话又匆匆出门。
临出门前还叮嘱我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4
趁他出门,我打了个出租直奔派出所。
我绝不能让潘美玲吃我的人血馒头。
这件事我是受害者,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司机在后视镜看我好几眼,我沉默不语,以为他是看出我心情不好。
“美女,上车前我就看见了,后面那辆面包车好像在跟踪你。”
师傅的话吓出我一身冷汗。
谁会跟踪我?是陈良的人?为什么?
我让司机停在派出所门口,眼看着警察来来往往,我才下了车进去。
闪身进去的瞬间,黑色面包车拉下车窗,几个陌生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找到警察说明情况,他们帮我立了案,记录下相关信息。
不过提到潘美玲收了和解金,他们面露难色,只说先调查看看。
出来已是暮色四合。
我仔细观察周遭,确定面包车已经离去,才放下心来。
回到小区,家里窗户黑着。
我低头翻找钥匙,突然眼前一黑,被人套住了头。
好几只手招呼到我脸上,沉闷的声音几次惊醒了声控灯。
粗鄙的男声骂骂咧咧:“靠,臭婊子,抓得老子破相了。摸你是看得起你,要是老子想现在就能强了你!钱都拿了还要报警,老子扇不死你!”
“住手!”
齐镇开门冲出来,男人们一哄而散。
我站在浴室镜子前,右脸颊已经肿得老高,嘴角还噙着鲜血。
齐镇拿来冰块帮我冷敷,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烦心,也没开灯就一个人在客厅抽烟。
他眼睛红红地看着我,一脸心疼。
“对不起筝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明天天一亮我就陪你去派出所,咱们再不忍气吞声了。”
“你爸收的钱我来退给陈家,事绝不私了。”
我紧紧地抱住齐镇,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夜半,迷迷糊糊间醒来,听见齐镇在客厅打电话。
“我现在没钱,资金转不过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掐掉电话,狠狠吸了一口烟。
想了想又拨了电话:“涛哥,诶,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
他转过身去,窗户上映出他赔着笑脸的轮廓,我心脏一颤,突然好心疼他。
对面的人好像说了什么,齐镇有些尴尬地呵呵笑,是我从没见过的卑微。
“好的好的,谢谢哥。太感谢了。”
他挂掉电话,转身看见了我。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问他工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有细说,只关切地问我怎么起来了,是不是饿了。
说着就往厨房去。
齐镇一直对我很好。自从开始恋爱,小到每天吃什么,戴什么首饰,大到行业工作的抉择,待人接物的建议帮助,他都事无巨细,像照顾女儿一般宠爱我。至于他自己的喜恶,遇到的难题和不顺心,从来报喜不报忧,不让我有丝毫的担心。
他说,这点事如果我一个男人都扛不住,还要靠小女子来排解,那不是太失败了。
我看见他匆匆洗菜的背影,突然觉得嘴角的伤没那么疼了。
我从身后揽住齐镇:“明天不去报警了,我知道你最近工作上有难处。”
“齐镇,我爱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你先好好忙你的工作,我乖乖的。”
他拍拍我的手,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好。”
5
我去派出所撤了案,请病假在家休养了几天。
陈良的人没再找我麻烦。为了安全,齐镇在家门口装了监控。
就在我放下戒备,慢慢步入生活的正轨时,一块石头再次卡住车轮。
杨麟成得了病。
潘美玲的天塌了,要带着去北京治疗。
临走前找我来要50万。
杨盛为人处世一般,在单位几十年混了个老资历,赚得并不多,属于旱涝保收的类型。
潘美玲不工作,全职在家带杨麟成。
大学四年潘美玲除了在我跟杨盛打电话时插嘴:
“怎么又要钱,她在那边不能自己打工吗,成成也要用钱呢。”从来没有联络过我。
从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她破天荒开始主动联系我。
假惺惺地嘘寒问暖,时不时表态要寄衣服、寄零食,让我经常跟家里联系,弟弟很想我云云。
我面无表情地敷衍,回头删光她的信息。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可我不傻,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血汗钱来供养她的儿子。
这次不一样,杨盛跟着一起来了。
两个人哐哐砸门,潘美玲哭得喘不过气来。
杨盛也是眼眶泛红:“我只有你弟弟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命根子。”
“养你这么大,没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
“你有工作,弄点贷款应该问题不大吧。”
“让齐镇也拿钱出来,实在不行,先用彩礼钱,反正你们也准备结婚了。”
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我升腾起的一丝怜悯也瞬间熄火。
我冷眼看过这个男人,只剩陌生。
“自从开始工作,我每个月给你打钱,钱呢?”
“你们用我的耻辱赚来的钱呢?”
“为什么还要找我要钱?”
潘美玲的眼泪瞬间止住,一只手指头直戳我的头。
“你这个女娃太没有良心了。我们养你这么大,付出的金钱精力你这辈子都还不清的。”
“你弟弟现在生了病,你不救他?”
她的声音越喊越大,楼栋里有人开了门出来看热闹。
一看有人围观,潘美玲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下嚎起来:
“快来看啊,我们养了个狼心狗肺的女儿啊,弟弟生病一毛钱都不愿意出啊。多冷血啊……”
我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泼妇。
杨盛扶起潘美玲,冷眼看我:“我无能,让自己女儿这么给脸子,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你了。”
我一阵鼻酸。
母亲没去世时,我们一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杨盛是那种传统的父亲,沉默寡言,埋头工作不问家事。
我母亲很有能力,家里家外操持得井井有条。她是整个家的润滑剂和连接点,没了她,家瞬间散了。
在杨盛心里,我不是女儿,而是他的第二张脸面。这张脸面必须工作好能挣钱,一心一意供养家里,不能丢人受委屈,不然就是打他的脸。
“医院里的那一巴掌,已经把父女情分打散了。”
我抬头看他,放了狠话却也止不住嘴唇的颤抖。
杨盛张张嘴,没有回话。
由于着急赶车,潘美玲没有继续表演。她发了一张杨麟成的照片给我,微信上又换了种口气。
“今天我们太着急了,小筝,成成毕竟是你弟弟,救救他吧。”
照片里杨麟成躺在病床上,身体变得单薄,应该瘦了十几斤,往日里抱着手机,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也没了神采。
我心中五味杂陈。
6
我对杨麟成的感情很复杂。
我恨潘美玲,也讨厌我爸的偏心,但对这个与我有着二分之一血缘关系的弟弟却存了怜悯。
我试探着问齐镇,他知道我从小吃的苦,很是不解:
“你每个月打钱回家我没反对,可现在要的不是小数目。50万,我们哪来的钱呢?”
“还彩礼钱,我爸妈都是普通农民,未来的日子都要靠我们自己打拼。”
“你父母不帮也就算了,怎么还扯我们后腿。”
他一向对我的家庭有微词,我不愿意再惹他不快。
可是,我能完全做到与原生家庭的切割吗?母亲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怪我呢?
我沉默不语。
齐镇晚上是喝了酒回来的,不自觉开始提高音量:“杨文筝,你看看到底谁对你好,你又该听谁的!”
我看见他铁青的脸,丝丝恐慌漫上心头。
我抱住他:“我错了,你别生气。”
最近几天我跟齐镇的关系很脆弱,可能是因为他工作忙,进度又很不顺,而我在家无所事事,情绪敏感。我们争吵频率变高,往往一言不合齐镇就会很生气。
齐镇摔开我的手臂,醉话脱口而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出了那样的事,除了我,还有人真心爱你吗?”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我知道齐镇在意,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拿那件事来讥讽、攻击我。
我站在原地,不再靠近齐镇。
他脚步踉跄,摔门进了书房。
几个小时后,齐镇醉酒醒转,抱着我不住地道歉:“对不起筝筝,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工作的烦心事太多,你多担待。”
我埋头在他怀里,感受着身体的温热,最终还是咽下苦楚,用力地点点头。
这一年友情亲情都在放肆伤害我,只有爱情站在原地等候,我怎么能背弃?
我没有回复潘美玲,她在我的微信里蹦跶了半个月,没了消息。
直到这天我下班,在公司门口遇见苏烟。
她特意来找我。
我没好气:“有何贵干?”
苏烟拎着名牌包,举止优雅:“文筝,做人有时候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很没意思。”
“我知道陈良找人打过你,你没计较我感谢你。可是你不能真拿我当冤大头。”
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请你那些亲朋好友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给过10万,又来狮子大开口要50万,未免太过分。”
我涨红了脸,10万、50万的数字在脑海萦绕,像是根根铁钉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赔了5万,我同意私了,也签了什么和解同意书。
潘美玲的话言犹在耳,怎么双方的数字不一致?
我下意识问道:“什么10万,潘美玲不是只拿了5万吗?”
苏烟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张口回答我:“你继母5万,还有,齐镇5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