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比神仙渡劫的七七四十九道天雷还吓人。
在齐景山头顶上炸开。
那么的不真实。
齐景山怔怔地看着温秀珠,温秀珠正目光清正地望着他,口齿清晰地说:“你哥要建厂子。厂子得需要人来管理,要派人去学习。我知道你赚钱,想要养给你爷爷养老。还想再多赚钱,去学个会计。这是好的想法,但现在有更好的路,无后顾之忧的路,你要不要选?”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事发生。
齐景山是年纪小,可不代表他经历的事情少。他是吃了很多苦,经历很多事,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他曾经碰见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温柔,喜欢给他讲课。
他以为那个男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奶奶之外,对他最好的人。
直到那个男人露出他的真面目……
他才发现,无缘无故对他好的人,都是有所图谋的。
长青哥人很好,讲义气。
嫂子也好。
但这个大大的馅饼,他根本不敢吃下去。
“嫂子,这样就很好。”
他还是喜欢踏踏实实地去赚钱,一步一步走好每一步路,哪怕带着血,他也觉得踏实。
“不是没有条件的。”
温秀珠一开口,齐景山心里就道,果然来了。
“你要学我让你学的专业,毕业之后,只能回厂子里上班。不然,你这些年的花费,就要百倍还回来。”
温秀珠故意把条件说得很苛刻。
只有这样,小孩儿才能踏实地去读书。
齐景山满眼错愕。
“就这?”
“你这辈子就绑定在我们身上了,哪儿都去不了。”温秀珠故意吓唬他。
齐景山这个看起来内敛,不苟言笑的小孩,竟然笑起来了。
他松了口气说:“嫂子,你早这样说,我就不会拒绝了。”
“我这叫投资。我看好你,供你读书,解决你的困境。你能专心读书,考上好的大学。将来回来,就给我卖命。你毕竟是自己人,我信得过。”
温秀珠故意冷着脸,没任何表情地说着这段话。
齐景山却笑得格外灿烂。
秦长青靠在椅子上,听着宋斯年他们聊天,眼神一直似有若无地瞅着温秀珠那边。
他看到齐景山脸上的笑,又看看着喋喋不休一直在说话的人,眼神晦涩。
齐景山张口,还没说话,温秀珠就说:“现在学校已经开学,老师讲的课你也跟不上。如果你决定继续读书的话,明天我开始给你补课。半个月的时间,你应该能考虑好吧?”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从温秀珠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霸道的感觉,让人不容拒绝。
齐景山内心深处还是想读书的。
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这种人生大事他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就给出回答。
他脸皮没那么厚,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温秀珠看到他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难得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之前高一的课程学过吗?”温秀珠不太清楚齐景山的学习进度。
齐景山点点头:“高一的课程我学过,休学后在家把书都看完了。”
温秀珠了然点点头,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齐景山特别懂事儿地起身:“嫂子,我先回家了。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回去路上慢点儿,还有厨房的那个盆儿你端着回去。那些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拿回去让爷爷奶奶也都尝尝。”
齐景山想拒绝,温秀珠就起身进屋,把盆端起来递给他。
“拿着赶紧走,哪儿这么多废话。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当做是员工福利了。这几天辛苦你,这一盆就是给你的奖励。”
天气冷了卤的东西,吃不完一两天,三四天也坏不了。
温秀珠把卤好的猪头肉和猪蹄子什么的,都准备了一份,让齐景山带回去。
不只是齐景山,猴子也有。
猴子还得回家,明天早上还要摆摊,他也抱着一盆熟食,和齐景山一起走的。
宋斯年他们闹腾到九点多才回家。
温秀珠洗了澡出来,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拉着薄被盖在身上。
她没喝酒,就是困,脑子晕乎乎的。
没多久,听到脚步声有人从外面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秦长青看到温秀珠闭着眼睛,以为她睡着了。
他也上了炕。
天气转凉,晚上给睡觉需要盖被子。
炕上就只有一床被子。
温秀珠盖着,秦长青就没动。
这人真是个榆木疙瘩。
亏她还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了。
没想到一回到家,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距离。
这让温秀珠十分气恼。
温秀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她睁开眼声音清脆,带着不满。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碰我了?”
当然不是。
秦长青舌尖儿顶着后槽牙,愣是没把这几个字说出来。
他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欺负。
她要是知道自己心里所想还不得跑?
秦长青声音凉了三分:“怎么?回家就怕了?”
“怕什么?”
温秀珠开始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完就领悟了。
她又不敢说我就是想跟你睡。
“在外边儿不是怪依赖我的吗?一回来就想跟我拉开距离。”秦长青轻嗤,“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早晚有一天,她都是他的女人。
这点儿忍耐他还是有的。
“赶紧睡,别废话,要是再废话我就当场把你办了。”
秦长青翻了个身,背对着温秀珠。
本来还想让两人的关系再进一步的温秀珠,有一种要气吐血的感觉。
谁能想到奉城最有名的二溜子,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一个规矩的男人。
有信誉,说到做到。
温秀珠撇嘴,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他就不能跟最开始那天似的,大胆一点吗?
说不定现在他们孩子都有三个了。
温秀珠回到家,也没闲着,又是做饭,又是干别的。
实在很累。
念头不过在脑子里闪过,紧接着要睡死。
睡前,她还迷迷糊糊地说:“你不许盖我另外一床被子,要盖就盖这个。弄脏了没有换洗的,我又没时间弄,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