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谈个对象，还跟入了魔似的？”
宋斯年瞅着陈三，他记得陈三也有个喜欢的姑娘，他凑过去问：“你当初也是这样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人家？”
陈三莫名其妙问：“我又不是傻子，把自己的心掏给人家，我妈不把我脑袋给开瓢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
“滚滚滚！”
宋斯年彻底被镇住了。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婶儿可不是那样的人。”宋斯年对陈三他妈印象可好了。
陈三瞪大眼睛，问：“是谁给你的错觉？我妈可是母老虎。你不知道，我初中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她去给我开家长会，回到家拿着斧子就往我脑袋上砸，说是看看里面的稻草是不是都被水给淹了。”
“操！”
宋斯年骂完，狂笑。
实在是忍不住了。
陈三很想一脚踹过去：“你笑吧，我去找嫂子，问问饭好了没有。”
话音未落，秦长青已经丢下他们俩推门进去了。
陈三嗖的一下跟上去。
宋斯年笑容一敛，飞快追上去。慢一步不是饭冷了，而是都被那俩畜生吃得一点不剩。
他连饭渣子都捡不到。
宋斯年刚进店，温秀珠就笑着说：“宋哥，你直接去后面。”
“我来吧。”
宋斯年接过她手里端着的菜，往后院走。
饭厅里摆着炕桌，炕桌挺大的，桌上摆着好几个菜，还有个汤。也不知道那汤是啥汤，看着跟个艺术品似的，让人都舍不得下筷子。
“快来！嫂子今天做的是煎馄饨，闻着老香了。”陈三坐在桌前，眼睛都要掉在桌子上面了。
宋斯年把端着的菜放在桌上，凑过去一看。
“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他扭头问秦长青，“今天是啥日子？”
秦长青眼皮一抬：“不想吃？”
“不是，就是好奇。”
宋斯年麻溜地坐下。
他坐在下才发现，屋里还挺热。他把外套脱了，放在旁边，坐到陈三身边。温秀珠又端着菜进来，这次做的是干锅。
干锅土豆片。
里面放着超薄的五花肉，五花肉入了味，油而不腻，看着就格外有食欲。
陈三说：“嫂子，快别忙活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你们要吃带汤的馄饨吗？”温秀珠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口味，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煎的馄饨。
“我吃这个就行。”陈三可不敢挑。
没看他哥那眼刀子都飘过来了吗？
宋斯年没压力，他就是单纯想尝尝煎的：“我就吃这个就行。”
“那成，要米饭不？今天的菜都下饭。”温秀珠不是不想给他们吃生煎的馄饨，主要是她刚才做的时候，客人闻着香，非要点。
一个人点就算了，不少人都跟着点。
端上桌的这一大份还是温秀珠第一时间就端过来的。不然，就这一份都留不住。
生煎馄饨，还是牛肉的，一毛钱六个。不少人一口气点了五毛钱的，别说，卖得还挺好。
温秀珠打算明儿就上这个了。
不过，主打猪肉的，卖一毛钱十个。
生意肯定很好。
到时候再送一碗汤。
吃生煎送一碗肉丝鸡蛋汤。反正熬制两大锅也用不了多少钱。客人还觉得好吃方便，又得了便宜，肯定就记住他们家店了。
温秀珠现在满脑子里都是生意经。
眼睛里都带着光。
“那就来米饭。”秦长青不动声色地开口，还用眼神警告宋斯年，叫他闭嘴。
啧！
结了婚还没把老婆吃到嘴的秦长青可真可恶。
他虚伪地笑着说：“我也吃米饭。”
“那我把米饭端过来。”
温秀珠笑着转身走了。
门一关上，宋斯年抬脚就踹在秦长青腿上：“你小子长点心吧！你一天到晚累得跟条狗似的，还抽时间帮她拉客。你就不怕到最后人才两空？”
“那我也愿意。”秦长青倒了一盅酒，端起来直接喝了。
陈三偷偷地拉了一下宋斯年，让宋斯年嘴下留情。
“你干啥？还不让我说实话了？你看看他，是不是傻？那么个女人身无分文地找过来。现在都成老板了。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大店。就算这生意做不下去，她把店铺租出去，一个月啥也不干，也够她吃吃喝喝的了。你得了啥好处？”
宋斯年以前不理解江致远，觉得江致远管闲事。现在轮到他了，他也觉得秦长青用情太深，活像个傻子。
那些漂亮的女人不骗他骗谁？
“我对她好，是为了报恩。不是为了什么好处。一年后，我就跟她离婚。”秦长青声音冷冷清清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宋斯年错愕：“报恩？报什么恩？”
“就是啊！以前咋没听说过呢？”陈三也很好奇。
他和秦长青可是认识好多年了。
一次都没听秦长青提起过温秀珠。
秦长青声音略显凉薄：“我吃不上饭，她连续给了我一星期吃的。不然我就饿死了。”
“难怪你对她这么好。”宋斯年恍然大悟，“应该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家算是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对她好点是应该的。不过，一年后，你真跟她离婚？”
“她学习全校第一。现在忙活这个店，也没忘记学习。等过了年，这个店也能撒开手了。我带她去办理一下学籍，她就会专心学习，等着考大学。她是金凤凰，注定要飞走。”
门外，温秀珠脸色煞白，端着饭盆的手指，攥得发白。
她踉跄着往后退，快速进了旁边的屋子。
心里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难怪上辈子，秦长青对她那么好。知道她在监狱里，每周都会给她送东西。她出狱后，还会把她接回来。
她以为他喜欢她，不碰她，是因为他自卑。
甘愿为她去死，也不过是想要还她这条命。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温秀珠捂着胸口，只觉得里面疼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似的。
她担心饭冷了。
快速地擦掉眼泪，整理好情绪。
风一吹，泪痕干了。
温秀珠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才推门进去。
“米饭来了。”她笑着进屋，“你们怎么不吃？赶紧吃。这些饭菜要趁热，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三说：“嫂子，你也坐。”
“好。”
温秀珠就坐在靠门口的方向，并没有坐到秦长青身边去。
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怪异。
陈三和宋斯年下意识去看秦长青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