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的啊！”
收银的小姑娘叫万妙玲，家就住在附近的小区，周边的人全都认识。
而且，她耳朵也特别好使。
人家讲话，她都听见了。
“他们怎么说的？”
温秀珠觉得奇怪，她就在附近宣传的，也没到其他地方去宣传啊！主要是吃早饭，犯不着跑好远过来。
九味斋又不是什么网红店。
现在也不流行哪里火了就去哪里吃，老百姓都是能填饱肚子就行。
万妙玲立刻叽叽喳喳地说：“就是门口坐着的那几个，他们说他们是听说咱们这儿的包子好吃，才坐车过来的。还说，咱们这儿的包子是真好吃，他们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呢！吃了一口，还想吃！就是牛肉包子有点贵，他们舍不得买。”
牛肉贵，她也没办法。
一斤肉就差七八毛钱呢。
而且量还少。
“最开始都定了价格，就不能降下来。不然咱们这个生意也没办法做。”她投资这么大，卖得少，怎么能赚钱。
她卖的包子个头大，馅儿足，店里还有十几个工人。
不卖得贵一点，她不赚钱的。
专门做卫生的阿姨，不停地擦着店，抹布比人家家里的毛巾还干净。这要是钱没给到位，人家能这么认真给你干活？
一天没看到秦长青，温秀珠有点想他。
她看了眼时间，决定早点回去。
温秀珠提着牛肉回家。
一出门，就看到秦长青的车停在外面，她惊喜地跑过去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
秦长青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有些不自然地问：“店里生意不好吗？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店里的客人很多。我看大家做事都有条不紊的。我在这儿他们反而心理压力更大，还不如先走。”温秀珠往车里面看了一眼，问他，“你是办事路过，还是现在就回家？”
“办事路过。”秦长青从车上下来，“今天大降温，家里没烧那么多火，屋子里很冷。咱们在这儿将就一晚。我担心明天早上下雪，你早上早起过来不方便。”
温秀珠没看天气预报，不知道明天的天气。
“我想着晚上给你做点馄饨，喝着汤，热乎地吃着，能暖和点。你办完事就直接过来，咱们就在这儿住。”
天气有点冷，风刮在她脸上，绒毛还跟着颤抖一下。
秦长青捻了捻手指：“那你多做点，一会儿陈三和老宋也过来吃。”
“行。”
温秀珠提着牛肉站在门口，秦长青跳上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开车离开。
车子消失在街角，温秀珠才转身回店里。
万妙玲瞅着温秀珠捂着嘴，嘿嘿嘿地笑。温秀珠装作没看见，叫来两个小伙子过来剁馅。
那两个小伙子年纪都不算大，手上有老茧，明明才十七八，却已经是干活的老手了。他俩是学徒，学徒的钱比较少。
店里不能全都是女的，有些活计还是让男的来干好一点。
男的力气天生比女的大点。
温秀珠要是不在这儿，这俩小伙子还能搭把手。
本来，她是想找两个本地的，留着以后送货上门。结果不小心碰到两个农村女人，她们俩求着温秀珠把人收下。
俩小子初中毕业，在家里帮忙干活。
一般和他们那么大的，早就张罗着结婚了。他俩不想结婚，想出去找活干，家里人不放心。
两家人追过来，在街上拉拉扯扯，恰好碰到了温秀珠。
温秀珠就说：“跟我当学徒去吧。当学徒很累，干的活也多，钱却很少。你们要是愿意，就让他们俩跟我来。”
那俩男孩子的父母跟着来到店里，没说别的话，直接把俩孩子留在这儿，让温秀珠收下。
学一门手艺，将来自己也能开个小包子铺。
那不比乡下种地强？
乡下种地，困难的时候，好几个月见不到一分钱。
她就是买一卷卫生纸，都要看婆婆的脸色。女人吃过穷的苦，她见识有限，只能尽最大可能让孩子做一条跟她不一样的路。
包饺子，蒸包子，做馄饨，以及做各种面，其实都很好学。
就是拉面是一项技术。
得花费好长时间。
温秀珠现在没啥时间，主要也没啥东西浪费，就让他俩从调制馅开始。调制牛肉馅，可不是简单的活儿，就算是同样的调味料放在这儿，会调的人也少。
温秀珠在里面的工作间。
她带着俩徒弟，当着他们俩的面，调制了馄饨馅。
还说了一些窍门。
“猪肉馅在旁边，你们今天晚上吃猪头白菜的饺子或者是包子。馅你们自己调，什么时候能调制出和我做的差不多馅，你们就算是学成了。”
俩小伙子格外兴奋。
温秀珠麻利包馄饨，一会儿就包了不少。
“师傅，你怎么包这么多？”
高个子的小伙子叫宋春阳，比矮个子的小伙子要机灵一点。但是张殿兴性格比较沉稳，眼里有活，总是默默地做事。
各有各的优点。
温秀珠想到秦长青的胃口，嘴角有了一丝淡淡的弧度。
“这是家里人吃的。”温秀珠看着腾出来的案板，“时间差不多吧，你们俩做两种馅，煮的时候记得分开煮。”
“是！”
俩小伙立刻就去忙了。
店里又来了一拨人，还是都从远处来的。
人呼啦一下进来，店里的人又忙碌起来。
温秀珠都不得不过去帮忙。
店门外，车里，陈三叼着烟，一脸复杂：“哥，咱们也有活计，不能天天这么拉人过来吧？人家还以为咱们是人贩子呢。”
宋斯年还以为自己过来就能吃饭，结果跟着车，跑了大半个城。
他恶狠狠地吐槽：“我自己骑自行车过来都比这个快。”
车上不暖和。
宋斯年从车上跳下来，在原地蹦了蹦，看到里面吃饭的客人，觉得秦长青有点大材小用。
他没忍住，又嘲讽了一句：“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赚点钱，买几辆公交车。在门口设立个车站。谁想来吃包子，自己坐车过来就行了。”
宋斯年说完，发现秦长青还真的心动了。
他咽了下口水，震惊地说：“兄弟，你醒醒，公交车不允许私人买卖。”
秦长青声音低沉：“我知道，所以我打算投资一笔钱。”
“……”
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