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秀珠不知道秦长青，面色阴沉，气势骇人，不是在生她的气。
她见他脸色不好，便住了嘴。
“是冬天吗？”
温秀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愣了下，才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温秀珠心里窃喜，知道自己装可怜的计划成功了。
“腊月。”
腊月，学校还没放假。
水房白天上课的时候烧着锅炉，等到学生放学，老师们也下班之后，小锅炉里的火就得灭了。
况且，小锅炉是在外面，她被锁在了水房里，也烤不到火。
“是你同学欺负你？”秦长青觉得不太像。
同学之间没仇没怨的，怎么会用这样的办法算计人。
冬天躲在外面，可是冻死人的。
温秀珠轻轻摇头。
秦长青啧了一声，冷笑着问她：“你那个好妹妹？”
“嗯。”
温秀珠当时是没证据，可是事后温明珠根本就没瞒着。
她唇角的浅笑，嘲弄地说：“除了她，没有别人。而且，她还承认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学校烧锅炉的大爷烧锅炉来了。
住在学校的老师早上要过来打热水，不少远道而来的同学，也要喝着热水啃馒头。所以大爷每天都会早点过来烧锅炉。
大爷打开水房的门，看到她脸颊通红，额头滚烫，就喊着住在学校的老师，把她送到了医院。
她吃了退烧药，好点就回了家。
才进门，王红梅就劈头盖脸把她一顿臭骂，就因为她早上不知道死哪里去了，都没起来做饭。
温大强嘴里吃着鸡蛋，还抱怨道：“妈，你以后别做饭了，我宁愿去外面吃包子。你看看你做的饭，有多难吃。秀珠，你明天早点起来，我也想吃大肉包子。”
温秀珠坐在旁边看热闹，好像是千金小姐。
唯独温秀珠麻木地看着他们，不敢相信这些是自己的亲人。
“没事儿，以后她不敢来欺负你了。”秦长青个子高，低着头只能看到她的发旋，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自然也看不到温秀珠眼底的冷漠。
“擦擦脚。”秦长青把擦脚布地给她，担心自己讲话吓到她，特意压低了声音，“进被子里好好躺着，别嫌弃炕热乎。热一点对你身体好。而且咱们这儿后半夜很凉。”
温秀珠感受着他笨拙的关心，心里滚烫。
“谢谢你，秦长青。”
温秀珠抬眼，冲着他笑起来。
笑得像一朵安静又美丽的花。
秦长青身子微僵，端起水盆转身往外走，还丢下一句：“我去倒水，你睡吧。”
她真像画本子里写的妖精。
美得让他差点没忍住。
秦长青这两天，被她补得不行，猪尾巴汤那东西，她到底是怎么敢给他喝的。秦长青站到院子里，用冷水冲了个凉。
表面上的火气似乎下去了，只要往屋子里看一眼，心里就火起。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姑娘到底是啥味，为啥那些男人提到女人嘴里总没有一句正经话。
月光下，秦长青站在院子里，身上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温秀珠故意关了灯，偷偷地从窗户往外面看。
那修长充满爆发力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消瘦，但是一点都不单薄。他身上裹着一层相当惹眼的肌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虚的。
还有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就像一把刀，戳中了她的心。
温秀珠痴痴地看着，直到男人往屋里走，她才急忙躺回去。
秦长青走进屋，低头看着躺在炕头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
小可怜还挺听话。
后半夜，他听到身边有动静，惊醒地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的东西在手里比划。
秦长青心里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她怎么还不开灯，看得清吗？
“要不要开灯？”
黑夜里，秦长青的声音太突兀，打算穿月事带的温秀珠手一抖，把手里的东西迅速藏进被子里。
秦长青：“……”
这有什么好藏的，他都看见了。
虽然那衣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一想到她穿那么小的东西在身上，他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
温秀珠哪儿想到他会醒，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我……我就是看看。”
她说完急忙躺下，心跳扑通扑通的。
太丢人了。
这东西怎么还被秦长青看见了呢？
温秀珠背过身，捂着脸，恨不得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的脸。
“真不用吗？”
“嗯。”
秦长青听到这软软的鼻音，下意识捂住鼻子：“你要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我。”
他的话都没说完，人就从炕上蹿起来，跳到地上，鞋都没穿好就往外面跑。
温秀珠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听到他的动静，急忙坐起来。她趴到窗户上，掀开窗帘，冲着外面喊：“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帮什么忙？”
秦长青借着月光，看到一手的血，心虚地说：“不用，我就是喝点水。”
温秀珠皱眉。
“大晚上喝凉水，你还睡得着吗？”
“睡得着。”才怪。
他现在都不敢跟她睡一个屋子。
对来人来说，这是个难熬的晚上。
……
大清早。
秦长青起来对着一屋子的食材发呆，他挑着自己会弄的开始收拾。
没多久，猴子过来了，也跟着帮忙。
猴子看到他哥一个人在院子里洗菜，家里的灶台还是冷的，就跟秦长青一通挤眉弄眼。
“行啊，哥！”
秦长青正烦躁着呢，语气冷飕飕的：“什么行啊？”
“我说你本事行呗！”
猴子的话秦长青没听明白，他正打算问一句，温秀珠正好从屋里出来。
看到猴子，笑着跟猴子打声招呼：“来了？”
“嘿嘿，嫂子好。”
猴子看到温秀珠走路的样子，崇拜地对秦长青竖起大拇指：“大哥，你真是个猛人。嫂子这小身板经得起你折腾吗？你可悠着点，你看看嫂子的脸色多难看。你等会儿去老头那儿买点那个什么药，给嫂子好好补补。”
秦长青终于明白猴子在说啥了。
他心里发苦，人要真的是自己给整的起不来炕，那他肯定得意。关键这跟自己没关系。
偏偏他又不能解释。
这锅只能他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