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幽白芷也来到御书房。
发觉皇上激动的有点过分,就走到张骁身边,轻轻问道:“你们在河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陛下如此激动?”
“陛下在河边看完烟花,就变成这样了.....”张骁疑惑的摇头,显然也不明白。
幽白芷美眸中波光流转,若有所思道:“莫非陛下又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
说完,就将目光放在了仲当身上。
仲当看着宣纸,整个人都麻了。
原以为皇上又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需要自己打造。
但现在纸上画的全都圆圈,自己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最后只能硬扛皇上期待的目光,问道:“陛下....此为何物?”
“3D的朕画不出来,总之就是一根管子。内径为7.62毫米,最主要是内部要有这些整齐的螺纹。仲先生,你可否造出来?”
“呃,三个弟弟是谁,还请陛下明示?另外,毫米是什么米?这张图纸是某种食物的配方吗?”仲当彻底被说懵了。
幽白芷和张骁,也是眉头紧锁,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见状,林浪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似乎高兴的太早了。
鸿沟太大,光是这个尺寸,就很难解释清楚。
而这仅仅还是第一步。
他不死心,耐着性子:“你就告诉朕,能不能造出一根内部有螺纹的铁管?”
仲当没有直接回答,又拿着图纸仔细看了起来。
许久后,才说:“若陛下只要一根管子,卑职可以做到。可若在铸造同时,弄出如此精细的纹路,卑职并无什么把握。”
一听这话,林浪彻底心凉。
以仲当技术都没把握,若想要批量生产岂不是天方夜谭?
这还是许多零部件中的一个....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朕在想想办法吧。仲先生你目前尽量将绣春刀和步人甲造出来,明日我们去趟周山,让你看看场地。”
幽白芷看出皇上的失落,奇怪道:“陛下,那图纸画的到底是何物?很重要吗?”
林浪很可惜的点点头:“相当重要。有了它,我大夏士兵个个以一敌百!”
“如此厉害?”张骁大吃一惊。
林浪惋惜:“只不过想要造出此物不易啊。”
幽白芷走上前,拿起图纸细细看了起来。
她从小习武,虽然擅长用剑,可对百家兵器都相当熟悉。
结果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图上这棍子一样的东西,有何特殊之处。
于是就问:“莫非此兵器,又是陛下从那本某度百科的奇书上看见的?”
“算是吧,不过严格的说,这东西并非兵器。”林浪现在有种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的感觉。
之前他以为最难的就是火药,毕竟这玩意牵扯到化学知识,属于自己的盲区。
可跟仲当这么一聊,他才发现光是精准控制尺寸这一关,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幽白芷还是不太明白:“既然并非兵器,那就是一种机关暗器了?”
“这个形容准确。”林浪点了点头。
仲当双眼一亮:“陛下若是要造机关暗器,大可找江湖中的一些制造机关的高手试试。他们精通此道,说不定可以造出来。”
林浪也是醍醐灌顶,隔行如隔山,仲当锻造技术厉害,可打造精密的东西未必擅长,赶紧问道:“去哪找?”
仲当无奈的摇头,他只是工匠,这些事情多半都是听说来的。
幽白芷接话:“制造机关暗器,并非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自然也不受江湖中人待见。所以会此技法的人大多隐姓埋名,想要立刻找到他们恐怕不易。”
林浪深吸一口气,不容易总比完全没办法好。
“让神机门暗中留意吧。刚好仲先生也在,大家商量一下兵工厂的事情,朕希望能尽快开工。”
接着,何云也被招入宫中。
在场的除了仲当和长寿外,其他人全都去过周山,对场地也有相当熟悉。
大家从选址搭建,到物资人员,事无巨细,全都商量妥当。
最后具体的地址,也从前方的晒盐场,改到当初发现栾家军辎重的那个巨形仓库当中。
一来相对隐蔽,二来能省去搭建房屋的时间。
与此同时,早就回府的邱婉清毫无睡意。
她始终没想好,要不要把原阳的事情说出来。
她担心这会刺激到爷爷。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又怕原阳惹出更大的麻烦。
这一纠结,就是一两个时辰。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
“爷爷,这么晚还没睡?”
邱元站在屋外,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人告诉老夫,你傍晚去了京逸河?”
“我,我是跟蓉儿去看庆典了....”邱婉清遮遮掩掩,还是没打定主意。
邱元老眉一皱,脸色更冷:“你忘了老夫前两天怎么跟你说的?她最近经常跟不三 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被皇上选进了宫。真可惜栾子国将军的一世英名,怎么生出一个如此不懂事的女儿?”
“爷爷,蓉儿生性单纯,多半是被昏君的三言两语骗了。”她虽然还有点生栾蓉的气,可始终都是多年的好友,关键时刻还是想都没想,就替栾蓉说话。
邱元重重一哼!
“我看是你被栾蓉骗了才对!我问你,你说她生性单纯,那怎么会跟狂浪那种歹人混在一起?要不是他们一起去闲赋林惹事,高兄又怎会人头落地?”
“爷爷,你说狂浪?”邱婉清大吃一惊,她之前对高世杰的事情,从没细问过,更别提闲赋林的事情了。
邱元见她反应奇怪:“怎么?你见过此人?”
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邱婉清再也不敢隐瞒。
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邱元听完,气的几乎要蹦起来:“没安好心!栾蓉这丫头,没安好心啊。她居然介绍如此凶恶之人给你认识。不行,老夫现在就要入宫,找她问个清楚。”
“爷爷,您先冷静。蓉儿,可能并没什么坏心思。”
“怎么没有?栾家以前满门忠烈,大多都战死沙场,哪来的什么远房表哥?这不是明显欺骗你吗?”
他越说越气。
“还有,原阳那是被屈打成招,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狂浪歹毒啊!才害高世杰,现在又来找老夫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