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清知道爷爷的脾气,绝对真敢冲去皇宫质问。
弄不好,还会得罪那个昏君。
又急又惊之下,她灵机一动:“爷爷,如果那个狂浪真要害你,就万万不可入宫去找蓉儿。”
“为何?老夫难道会怕他们?”邱元吹胡子瞪眼。
“爷爷乃是当世儒圣,自然不会害怕。可那狂浪既然存心不良,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你若现在去皇宫,他一定会从中挑拨,最后连亲自动手都省了。”
听孙女这么一说,邱元顿时冷静不少:“对对,千万不能中了这歹人的毒计。老夫从今日起,就闭门不出,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然后又警告邱婉清:“这几日 你也不要乱跑,特别是不要去见栾蓉。”
邱婉清满口答应,眼下是非太多,她也想在家待上几日。
顺便还能盯着爷爷,不让他一怒之下将批君习文散布出去。
凌晨时分,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
仲当等人非但没有困倦疲惫,每个人还都是一脸兴奋。
现在人和装备都有解决办法,龙旗营的威慑很快就会荡然无存。
按照皇上的话:“打狗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陛下,臣等先告退了。”何云仲当几人行礼。
“各位幸苦,都回去早点休息吧。”林浪又拍了拍张骁,“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日早朝还要养足精力,对付赵老狗等人。”
张骁嘴一咧:“陛下,邱元那边卑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要不要派人去邱府门口盯着?”
林浪一拍脑门,刚才是太激动,直接把邱婉清抛在了脑后。
这姑娘跟邱元那老头一样,对自己误会实在太深。
不过现在冒出罗蒲和原阳这一干败类,他也有话头再去邱府,找这老头说道说道。
“明日去完周山,朕再去会会这老倔驴。”
接着他毫不犹豫去了金凤宫,找小琴大保健了。
很快,天色渐明,林浪没睡多久就被叫了起来。
来到金銮殿时,他眼皮都在打架。
等大臣们汇报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他并没有急着退朝。
而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乱吹一通,故意拖延时间。
另一边,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全都大开。
建立兵工厂的物资,化整为零,被偷偷运了出去。
直到中午,林浪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才宣布退朝。
他前脚走,赵石尉立刻就站到李育面前:“李大人,你是能第一个从死牢出来的尚书,老夫很是佩服啊。”
他说完,身后的党羽全都露出不善的眼神。
一个个像是要将李育生吞活剥一般。
李育慌乱的摇头:“丞相莫要误会,书院的事情我本就是被连累的。如今丁永善还在牢里,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丞相的事情。”
“你最好没做。”赵石尉笑的很残酷,“若是你敢背叛老夫,你那一家老小,全部加起来都拼不出一具全尸。”
如此威胁,李育还算镇定的点头,从说出铁矿那一刻开始,他就清楚没有退路了。
倒是旁边的文载承,被丞相的话吓的一个激灵。
离开金銮殿后,立刻去找皇上,这个卧底他实在不敢在当下去了。
结果到了御书房,别说皇上,就连长寿都没见到。
此时,林浪为了躲开万蛇堂的耳目,又一次选择从密道离开皇宫。
来到周山后,他搂着仲当肩膀:“这里就是你以后大展拳脚的地方,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仲当看着那无比巨大的仓库,诧异道:“当年到底是些什么人,居然有如此能力将山体挖空。”
“能劫走栾家军的辎重补给,自然不会是一般人。”林浪冷冷一笑,“可不管他们是谁,等朕腾出手来,一定全都捏死。”
仲当深深一拜:“陛下放心,卑职一定全力以赴,为您打造出一批精良的装备。”
话音未落,就见长寿带着上百号人走了过来。
“陛下,昨夜说的人手全都准备齐了。”
林浪满意的点头,大袖一挥。
“开工!”
仲当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林浪看着一箱箱物资从车上卸下,心情大好道:“这里交给仲先生就行,我们去找老倔驴。”
如果今天能说服邱元,那就是双喜临门。
陈裴勇为将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
一行人到了邱府,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被家丁告知:“邱圣重病在床,陛下还是请回吧。”
“什么病?连陛下都不见?”长寿不悦。
家丁灿灿一笑:“不是不见,邱圣感染的是恶疾,若是传染陛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不如等邱圣病好了,让他入宫亲自面见陛下。”
长寿冷笑道:“巧了!这京城最好的郎中就在宫中,不如本公公回去叫御医来,看看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家丁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有点接不上话了。
林浪知道邱元是不打算见自己,如果拆穿,大家都难堪。
很客气道:“那你替朕转告邱圣,若有任何需要,都可告诉朕。我们先不打扰了。”
家丁这才松了口气,行礼恭送众人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长寿才说:“陛下,这邱老头也太没分寸了!”
张骁也是不爽:“我们就这么走了?”
“那冲进去抽他两巴掌?”林浪感觉头都大了,“说白了是朕有求于人,这次还必须以德服人。”
“陛下越是这样,我看姓邱的就越蹬鼻子上脸。”张骁说完,就连幽白芷都默默点头,明显也是受够了邱元的脾气。
林浪突然停下脚步:“抱怨没用,他不是认为朕昏庸无能,不顾百姓死活吗?趁着陈裴勇还没返程,朕要做出一些事来,让这老倔驴看看究竟谁错了!”
此时,邱元面色红润,悠哉的品着茶。
见家丁回来,他才徐徐道:“陛下走了?”
“走了,说您有任何需要,就都可以入宫面见。”
“哼!当老夫是凡俗商贾,如此好收买?”他一脸不屑。
邱婉清心中不安:“那毕竟是皇上,避而不见始终不太合适。”
“老夫就直言,他德不配位,又如何!还想让老夫出面,替他证名,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能让高兄死而复生,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老夫一面,更别说替他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