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爱卿,朕刚才说什么?”林浪边问,边笑呵呵的走下龙梯。
贾裕祥动了动嘴,有些茫然的摇头。
林浪耐心提醒:“朕说让周和泰介绍一下自己。”
大惊之下的贾裕祥,这才想起,点着头:“对对....”
“对特么什么对!”
“啪!啪!”
林浪抬手一正一反,两个大嘴巴甩了上去。
“朕说的哪个字,是让你开口了?他没说完,你就跳出来,显着你了是吧?”
“啪啪啪....”
接着又是十几个打耳光,直到感觉自己的手又烫又麻,他才停了下来。
贾裕祥脸已经肿成猪头,还挂着两管鼻血。
堂堂户部尚书,此刻委屈的像个孩子。
赵石尉眯着眼,望向隔壁队伍中的刘宗。
若礼部还在掌控中,此刻一定会跳出来指责皇上有失体统。
说不定还能借此发难,将眼下的危急化解。
可是现在!
刘宗居然是面带微笑,显然对皇上的做法很满意。
这让他不爽的同时,也更重视林浪。
现在的皇上,大有今非昔比的意思。
“还说不说?”林浪目光冰冷,望着贾裕祥。
“不....”贾裕祥刚吐一字,见皇上的手又抬了起来,吓得赶紧闭嘴,玩了命的摇头。
林浪这才将手放下:“老周,继续!”
周和泰也被皇上,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霸气震慑住了。
此刻说话十分流利:“草民这些年表面是在售卖官盐,其实背地里做的是贩卖私盐的勾当。那些私盐,都是太子派人运来的,利润货款都是由贾大人经手。”
此言一出,金銮殿内接二连三响起吸冷气的声音。
刚才都以为,皇上只是想证明太子就是主谋。
现在后知后觉,才发现皇上的胃口居然除此之大?
不光要解决困境,还有除掉贾裕祥,拿回户部!
不少大臣看皇上的目光,已经从害怕变成了恐惧。
早已看穿一切的赵石尉,一颗心直接沉到谷底。
“冤枉...陛下,臣冤枉啊。”贾裕祥声泪俱下,不得不开口了。他宁愿被打,也不愿掉脑袋。
林浪微笑不语。
周和泰立刻从袖中,拿出两三落信函票据。
解释道:“每一笔买卖,详细到数目时间,都在这里了。还有和太子与贾大人的书信也都在这里。”
闻言,贾裕祥红肿的猪头,变得跟纸一样白。
长寿“噔噔噔”小跑上前,拿起地上的信函,递到林浪面前。
林浪接过后,看也不看,直接扔在贾裕祥身前:“没瞎没哑,就自己捡起来朗读。让满朝文武,看看你贾大人都做了什么好事。”
“陛下...臣冤枉,这些一定都是假的。”他已经看是有点语无伦次了,可就是不认罪。
林浪见状,一腿扫在他脸上。
“噗....”
贾裕祥几颗牙直接飞了出去,人也倒在地上。
林浪踩着他的脑袋:“你特么睁大狗眼,看清楚!看看那些字,是不是你这狗爪子写出来的?死到临头还嘴硬?”
伴随着一阵腥臊,贾裕祥红色的官裤,有液体流出。
“丞相...丞相...你说句话啊。”他惊慌失措,这已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林浪锐利的目光,落在赵石尉脸上。
他要看看人证物证都有的情况下,这老狗要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
赵石尉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贾裕祥一眼,而后拿着玉如意一拜:“老夫认为,知法犯法应当罪加一等!谭大人,眼下情况该如何处置这个罪臣?”
“轰!”
贾裕祥五雷轰顶,听出这是要弃车保帅了。
他想咒骂赵石尉不讲情面,甚至还想拉他垫背。
可顾及自己府上的妻儿老小,也只能硬咬着牙,默默流泪。
谭正思拱手道:“知法犯法,又是如此重罪,自然是斩立决!不过眼下,有罪的不光是贾裕祥一人。”
他看了眼周和泰:“此人也该斩,而且民告官,应当满门抄斩!”
“还有这条律法?”林浪不信,望向同在刑部的贺冒章。
贺冒章冷冷一笑:“谭大人,你这样就有点公报私仇了。民告官,顶多先打十仗,而且还是在拿不出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你上来就要满门抄斩,好大的官威啊。”
“你!!!”谭正思鼓腮瞪眼,半晌憋出一句,“我身为刑部尚书,用的着你在这说三道四?”
“讲道理而已,谭爱卿不必生气。”林浪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回队伍里。
接着将脚从贾裕祥头上拿开:“张骁,将此人押下去,正午就砍了吧。”
贾裕祥彻底绝望崩溃,整个人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
赵石尉一党,纷纷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贾裕祥在他们眼里,可是活财神啊。
如今财神没了,加上皇上的本事越来越大,以后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
谭正思等了等,见没了下文,拱手道:“陛下,那这个刁民呢?即便不灭满门,也要与贾大人一同斩首吧。”
周和泰跪在地上,神色已经从紧张变成了坦然。
只要能为周家保留香火,他死而无憾。
眼下唯一的期望,就是皇上说话算话,在自己死后,将儿子从死牢中放出来。
“周和泰,你抬起头来。”林浪声音淡漠,却带着强大的威压。
周和泰顶着巨大压力,缓缓将头抬起。
“贩卖私盐,影响我大夏税收。朕抄你家,所有资产充公。你服不服?”
“服。”周和泰想都没想,死前只剩保下香火这一个愿望。
此刻,谭正思眯着眼睛,阴毒的盯着周和泰。
心想自己跟贾裕祥同僚一场,给他找个垫背的,也算是够意思了。
林浪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揭发贾裕祥和林文宇有功,朕就赏你一百两。你满不满意?”
“啊?”周和泰有些懵了。
不光是他,好多大臣也都是一脸懵逼。
搞不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贾正思更是瞠目结舌,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在打一巴掌,赏个甜枣?
没到道理啊!
即便周和泰有功,可功不抵过,砍头是合情合理。
皇上何必要强保一个草民呢?
真不怕失了身份,被说做事无度昏庸,荒唐至极?
只有赵石尉毫无表情的老脸,突然有了变化。
他一眼看穿林浪的想法,接着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