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贩卖私盐,一个杀了,一个不仅要放,还能拿到赏钱。
一捧一踩,无非就是为了在百官面前,明晃晃打自己的脸。
“陛下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老夫很是欣慰。”赵石尉象征性,弯腰拜了拜。
林浪像是没听出他话中的愤怒,故作惊讶:“咦,丞相也认为朕赏赐他做的很对?既然如此,赏银一百两,是不是少了点?”
“呵!呵!”赵石尉强憋着一口气,才勉强没被气吐血。
“陛下,如此做事荒....”谭正思,话到一半,就被赵石尉抬手打断。
他又是一拜:“陛下赏罚分明,老夫的确替您高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不解之色,看不懂丞相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还夸起了皇上?
这还是那个只手遮天,横行霸道的大夏丞相吗?
林浪则是满意一笑,冲周和泰摆摆手:“既然丞相没意见,你可以走了,有人会给你赏钱的。”
一脸懵逼的周和泰,被禁军带了下去。
林浪重新回到龙椅时,笑容全无:“各位爱卿,你们刚才都亲眼看见了。朕说林文宇是主谋,贾裕祥这老登就第一个跳出来质疑朕。”
他猛的一拍手!
“最后怎么着了?原来这老登跟林文宇沆瀣一气。现在,朕想问问在场的诸位,还有谁想替太子鸣不平啊?”
此言一出,金銮殿陷入死寂。
现在谁开口,谁就是大傻子。
屁股都不干净,万一皇上细查,弄不好要跟贾裕祥一个下场。
赵石尉眯眼看着林浪,即便心里不想承认,可还是有些佩服。
本以为的死局,就这样被破解了。
看来这几日皇上在背地里,做了不少事情。
“老丞相,你呢?跟朕点建议啊,不然你这丞相当的,岂不是要被人说成吃干饭?”林浪突然问道。
“老夫认为林文宇罪大恶极。陛下,废!的!对!”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碎了牙蹦出来的。
计有差池,又失一城,他认!
可小皇上每次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做法,他完全无法接受!
感觉在来上这么几次,自己有可能要被活活气死在这金銮殿上。
当即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了。
保皇党们见他被气的脸都绿了,纷纷露出笑容。
“哈哈!”林浪也是大笑,“难得老丞相跟朕一条心,朕也甚是欣慰啊。”
接着一拂衣袖:“退朝!”
“我等恭送陛下.....”
林浪离开后,赵石尉豁然起身,一言不发,迈着虎步离开。
他的党羽纷纷撩着衣摆,紧张的跟在身后。
走出一段距离,他猛的回身:“都跟着老夫作甚!你们以为小皇上赢了?放屁!老夫刚才是缓兵之计而已。”
他瞪着孔廉:“你!去把刘培找来。告诉他,他要走大运了。”
说完,又气急败坏的走了。
相比之下,跟在林浪身后的众人,各个都是眉开眼笑。
“陛下,英明啊。”
“一石三鸟,不光查货了一大批私盐,还解决了太子的麻烦。更妙的是,铲除了贾裕祥这个祸害。”贺冒章竖起大拇指,相当佩服。
刘宗摇了摇头:“你少说了一点,是一石四鸟。”
贺冒章一怔,随即连连点头:“对对!还有一点,重挫了丞相的锐气。”
幽白芷也是眉眼带笑,所有事情她都参与其中,可没想到林浪最后会一起发难,获得如此大的胜利。
走在最前面的林浪,像是没听见几人的赞扬。
眉宇见略带忧虑,明显在思考着什么。
又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过身:“老祁,那些补给和辎重的数目统计出来了吗?”
祁远山见他一脸郑重,也收起笑容:“微臣已经连夜统计出来,大米四千石,麦面二千。不过全都发霉,无法食用。”
闻言,大家都有些可惜。
“至于兵甲辎重,总计七百箱。足够一支万人装备,只可惜...这些也大多生锈。”
林浪点点头:“这到无妨,朕自有办法。可燃眉之急,还是特么的银子啊。虽然查抄了些,可对于户部的窟窿还是九牛一毛。”
“微臣会尽快将那些查收的盐货,分拨到各州府。如此一来,贾裕祥弄出来的窟窿,就会逐渐补上。”祁远山十分自信,没了贾裕祥阻挠,做事要比之前方便的多。
“这样太慢了,等那些盐卖完,黄花菜都凉了。朕又不想逼迫各地富商强行购买。”他十分担忧,虽说工农士商,可就大夏现在的风气,那些富商的人脉同样不容小视,团结起来也是一股力量。
不到紧要关头,他不愿得罪这些人。
“陛下,臣猛然想起最近查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祁远山神色古怪。
林浪双眼一亮:“又发现贪污的证据了?谁?朕立刻带人抄了他家。”
“不不....”祁远山苦笑,“臣是发现了一本奇怪的账目,先帝好像特意留下了一笔黄金,希望陛下能拥兵百万,早日一统天下。”
“确定?”林浪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遗产,这可比抄家来钱快多了。
“有多少黄金?你先等等....那些黄金,朕之前没有糟蹋完吧?”他十分担心,原主那挥霍奢靡的生活,就是这样来的。
幽白芷白了他一眼,明显是再说还有些自知之明。
祁远山摇了摇头:“陛下放心,这七千万两黄金从未出现过。”
“多少?”林浪声调都变了。
其他人也是瞪大了眼睛,就连风姿卓越的幽白芷,也是小嘴微张,满脸难以置信。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祁远山有些尴尬:“听我解释....那本账目是由密语写成,我根本看不懂。只是从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出有这笔黄金的存在。”
林浪眉头一皱:“这账是谁写的?你把他找来,朕要好好问问他。”
祁远山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道:“若是微臣没看错,账本上的字迹应该来自户部前尚书吴春。”
其他人听见这个名字,也都是皱眉的皱眉,咧嘴的咧嘴。
林浪看出不对:“贾裕祥就是接他的班?那这个吴春该不会死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些黄金怕是要跟着一起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