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楚月如知道墨凌骁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定会非常无语的。
这时候她还只是有些疑惑和迷茫,问道:“那我应该说些什么?”
墨凌骁眉梢抽了一下:“……”
他果然太高看这个弟弟的觉悟了,一点感情交流的东西都不懂。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被别人给轻而易举地拐走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的好处呢?”墨凌骁笑着问道。
他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楚月如愣了一下,指着桌上的纸,试探地问道:“那我给哥哥来一幅丹青?”
墨凌骁:“……”
墨凌骁:“也行。”
算了,将就一点。
正好可以看看这个破弟弟的丹青画得怎么样。
不过,墨凌骁有点担心,楚燕在楚家不受重视,会学丹青的可能性不大。
丹青很可能画不好,他到时候一定不笑话。
如果可以,丹青他也是可以教的,出门在外,多会一些东西总是好事,技多不压身。
“那哥哥坐在那边吧。”楚月如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指了一下窗户边上的软榻。
那边的软榻靠近窗户,帘幕轻飘,君子兰在窗台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清雅而矜贵。
墨凌骁斜躺在上面,觉得有些无聊,便从一边拿起一卷书,一页一页地翻看。
角度调整得很好,不会挡住他的脸。
楚月如拿起画笔,眼神在墨凌骁的身上停留了很久,才蘸墨开始动手画。
一笔一划,浓墨淡墨。
挥洒之间,一位清雅绝尘,霸气浑然天成的男子跃然纸上。
眉宇间的霸气和矜贵描绘得淋漓尽致,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谁。
“哥哥,好了。”
楚月如放下笔,微微一笑。
这幅丹青应该是她有生之年画得最好的一幅画了。
师父说过,意境才是美的骨髓,以前她所画的丹青皆是她的练习之作,且画时心中没有美丽的画卷。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画不出上乘之作,画作最终也能沦为画皮不画骨的中下乘之作。
如今岁月静好,楚月如心里有着安详的感觉,就像是家人就在身边一样,而她也是个普普通通人家的孩子。
少年垂下眼眸,又抬起眼眸,提起狼毫笔,在画上题名。
墨凌衍。
几个字大气磅礴,龙飞凤舞,充满了霸气和睥睨天下之势。
这个名字,好像她真的成为了一个世家公子,有着自己的兄长和骄傲。
“哥哥?”
楚月如微微一笑,挥挥手叫道。
墨凌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在他看来,这幅画技艺和意境都非常高,可以说是堪比丹青国手了。
如果让藏书阁阁老看见这幅丹青,必定会惊叹连连。
“画得不错。”墨凌骁轻轻地笑了几声说道,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这是他的弟弟,他应该给鼓励的,而且本来就很好。
“行,跟我来吧。”墨凌骁淡淡地说道,手上却迅速地把那幅丹青卷卷收起来。
他的动作与他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感觉真实热忱。
楚月如看到他的动作,也只是挑挑眉毛,并不多说什么。
没想到,邪王会是这个样子。
恐怕别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见到他的这个样子了。
不,邪王妃可以。
想到这个,楚月如就莫名地有些心堵,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她却会在意对方娶的人是谁。
楚月如压下自己的情绪,跟着墨凌骁来到这处宅子的一间隐秘的屋子里。
这座屋子有些年头了,却一直都没有人修缮,楚月如觉得里面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是请匠人来修缮,则会有秘密泄露的危险。
“先等等。”墨凌骁伸手拦住旁边的少年,不让多走一步。
楚月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实际上心里有些明白了。
屋子周围可能另有玄机。
随意踏入,或许会触动机关。
“这是锁魂阵,里面有不少恶灵,死魂,他们大多数都是早年死在里面的人。”墨凌骁淡定地解释道。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下,并没有说这个阵法是怎么夺人性命的。
或许是担心吓唬到了旁边的人。
楚月如一听到锁魂阵,心里就震惊了,她在书上看到过这个阵法。
锁魂阵,便是上古凶阵。
人踏入其中,若是无法走出自己心里最可怕的幻境,就会永远沉沦于此,变成锁魂阵的养物。
所以,每一个锁魂阵都可以自己运转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光。
至今也没有什么办法来毁灭这种阵法,只能令其自己消失。
即便如此,也依然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打造锁魂阵。
目的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楚月如却在这里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锁魂阵,这让她如何不震惊。
“锁魂?”少年愣愣地说道。
即便再震惊,表面功夫也要做好,她这样的单纯少年,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呢?
“阿衍,跟着我走。”墨凌骁却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他从储物手环里拿出一个黑漆漆的珠子。
黑珠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色,可是当它接触到阵法的时候,以它为中心,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驱散了阵法的死气沉沉。
本该是青石板的脚下居然出现了一片绿草,它们争先恐后地焕发着生命的光彩。
眼前这一幕令楚月如愣住了,太神奇了,似乎是幻境,但是她在心里明白,这不可能是什么幻境的。
墨凌骁担心楚月如和他走散,主动地去拉住了少年的手。
在碰到手的时候,墨凌骁愣了一下,这双手和他的手不太相似,骨架太小了,有点像是女子的手,而不是男子。
“你多少岁了?”墨凌骁漫不经心地走着脚下的路,问起年龄来了。
如果是年纪小,就该多补一些,这样才会长身体。
墨凌衍似乎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副样子。
“我吗?”楚月如忽然就听到了前面的人在问,然后她淡定地回忆着说道,“我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