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继续使用龟甲卜卦，任由它吞噬寿元。
另外两门损耗寿元的秘术，玉露诀需要融入大量法力，燃血遁法消耗海量气血。
唯有小截天术通过献祭寿元窥见天机，法力消耗又小。
“也就是贫道凝结金丹，胆子稍微大了些，搁在天牢那会儿，去趟茅房都得卜一卦！”
连续施展小截天术，云毅只觉得自己头上在飘数字。
-500。
-500。
-500……
龟甲的八卦纹理愈发清晰，然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变化。
云毅一度怀疑，这龟甲就是个坑，或许某位蛇君损了不少寿元，结果毫无所得，才扔进了聚宝阁。
“幸好，贫道的寿元比不过灵石值钱，闲着也是闲着……”
一年后。
龟丞相传讯，妖王宴已经准备妥当。
云毅停下参悟雷法，仔细查看上古龟甲，原本灰扑扑如同化石枯骨，经过无数寿元滋养变得碧绿。
“这不会有什么上古异兽活过来？”
再三确定龟甲没有生命气息，云毅仍觉得不放心，日后施展小截天术时同时用血祭之法，反复祭炼认主。
“还丹境的功法，必须提上日程了，单靠五灵真经前半卷，一年时间法力基本没什么变化。”
云毅能选择的目标不多，魔道宗门率先舍弃，佛门也暂不考虑，仅有云洲丹鼎宗、青州灵剑宗、禹洲一气宗三家选择。
首选仍是太华宗，做生不如做熟，数百年过去当年认识的人早就身死道消。
一气宗为次选，传闻此宗重法轻器，传闻乃上古太玄教一支，法力浑厚至极，号称一气破万法。
灵剑宗排在末位，指引剑修以攻伐之术闻名，动辄人剑合一勇往直前不留退路宁折不弯，完全不符合云毅暂避锋芒的性子。
“也不知灵剑宗遇上一气宗，究竟谁破谁？”
云毅化作遁光，落在碧元洞，已经张灯结彩，摆满珍馐美味。
“大哥，共来了十六位妖王，其中……”六翼邪祟连忙过来将重要宾客逐一告知。
蛇君麾下十位妖王，蛇宫大太子敖靖、乌将军，以及四位散修妖王，当真可谓高朋满座。上次六翼邪祟举办妖王宴，也不过来了五位，足以见其中区别。
云毅在蛇宫宴上的表现，早已经传入诸妖王耳中，必须给蛇君面子。
“哪位妖王没来？”
碧波湖下辖十一条大小灵脉，各有妖王镇守，今日竟然只来了十位，并非云毅想记仇，而是琢磨是否有间隙。
六翼邪祟传音道：“传闻飞熊妖王性喜食人，对人族极其仇恨，早些年数次向蛇君进言拆除摩云城……”
“原来如此。”
云毅微微颔首，将飞熊妖王记在小本本上。
片刻后。
宾客依次入席，纷纷与云毅招呼，说些恭贺客套话。
宴饮开始，丝竹声阵阵，一列列狐妖登堂舞蹈。
狐妖本就狐媚，轻纱半掩娇躯，摇曳生姿诱惑心神。
诸妖王喝酒吃肉早就腻了，美艳妖精也见得不少，却从未有今儿个痴迷。殿中负责倒酒的妖兵，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酒洒了也未察觉。
一曲舞罢，妖王小妖齐声呼喊，气氛热烈高涨。
“不错不错。”
云毅连声赞叹，这舞蹈颇为熟悉，让他想起当年诸多往事。
小妖谄媚道：“经常听大王提起，春风楼有支舞蹈百看不厌，特意请教了卢真人。他当年研究双修法，厮混春风楼二十余年，自称能排进第二！”
“确是个妙人。”
云毅似是无意间说道：“听闻他在碧元城，传授不少女妖双修功法，赚了不少灵石？”
小妖点头道：“确有此事。”
诸妖王竖着耳朵听，暗骂此修士也忒不要面皮，竟然以此等下流手段赚灵石，得空必须去狠狠的批判。
云毅笑道：“你且去告诉李真人，挑出其中资质上等的，必须精通各种双修之法，送予诸位道友带回洞府。”
“遵命。”
小妖顿时会意，最难防不过枕边人，无需特意叮嘱，有心无心听到的消息已经不少。
“金道友大气。”
“第一次听闻妖族竟然也能修人法。”
“或许双修之术不同，亦或者那道人精研此道！”
“嘿嘿，咱洞府有要事，须早些回去。”
“你这厮也忒急性！”
“……”
诸妖王闻言，场面顿时热闹。
云毅瞥见大太子敖靖神色淡然，慢慢悠悠的饮酒，也不与其他妖王议论双修玄妙，便暗中传音说道。
“我已经特意叮嘱，其中样貌顶尖的留给殿下，随时可以带走。”
大太子轻咳两声，仍然不疾不徐，却很快的传音回。
“本王不便露面，直接送去金鳞殿，正缺两个洒扫侍女。”
“……”
云毅回想蛇君三个儿子，修为相差不大，性子却是迥异。
妖皇不出，蛇君统领群妖，位高权重，将来定有不小的热闹看。
权势之争不止是凡俗，仙魔神佛尚且争面皮，步虚真君也不是清心寡欲，更何况不修德行崇尚强者的妖族。
宴饮持续数日，群妖先后辞别，纷纷邀请云毅来洞府做客。
云毅一一答应，日后必登门拜访。
之后数年。
无穷无尽的寿元滋润下，上古龟甲愈发苍翠，抚摸时有水润感，仿佛从龟妖身上扒下不久。
云毅闲暇时走访诸妖王洞府，吃酒享乐，宴饮庆贺。
一来二去，便与群妖混了个脸熟。
这日。
云毅参悟过雷法，又研究了几个时辰翠峰印，继续施展小截天术。
-500。
-500……
一连二十余次，正准备收手，龟甲忽然停止吞噬寿元，背上八卦纹理泛起耀眼神光。
“这是……终于饱了？”
云毅面露喜色，等待龟甲变化时，取出签筒卜算凶吉。
灵签平稳落地。
中签。
“要么是龟甲无用，要么是品阶太高，超出了术法范畴……”
云毅静等片刻，巴掌大的龟甲迅速膨胀，直至暴涨至磨盘大小。
八卦纹理扭曲变化，最终形成一张地图。
地图呈倒三角形，以上方门户为入口，一条线七扭八歪进入中央，另两边模糊朦胧，似乎残缺不全。
一缕信息传入脑海，云毅顿时知晓龟甲来历。
“玄武神兽遗蜕！”
“四灵圣殿的钥匙，需要血祭百万生灵才能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