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程梦之做冲动的事儿，可姜嬨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是一丝夹杂着嘲讽的笑意，“若是众人皆知你犯错，你是会死的，死了怎么办？”
“死了我也不会牵连于任何人。”
“你这话就是说的不负责任。”
“我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恨萧文轩，不杀萧文轩，姜嬨，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程梦之悲痛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她泪如雨下，哭的声嘶力竭。
可程梦之这一次，没有换来姜嬨的任何怜悯，更不会心疼程梦之。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没有动手，是因为他杀了萧文轩，要背负太多太多后果，可他来受罪不要紧，你呢？你还活着，他就不得不为你考虑。”
顿了顿，姜嬨按住了程梦之的双肩，“在那个时候，最难熬的是你的父亲，你忘了那些事儿，可他没有忘记，这些年，他活的比你还痛苦，可他还是选择忍了。”
“就让这件事儿永远都成为秘密嘛？”
姜嬨摇摇头，“唯一能够让萧文轩畏惧的就是皇上，而将军府一切一切的事儿，我们不能告诉皇上，皇上就算知道了，也未必帮忙，因为他儿子的名誉，比什么都重要。”
皇上袒护萧文轩也是一种无奈，他自然是希望萧湛轩出息一些，可萧湛轩难成大器，皇上也没了办法。
“那我们就继续这样坐以待毙？”程梦之问着姜嬨，她相信姜嬨能够找到更好的办法。
“想让皇上惩治萧文轩，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皇上知道，萧文轩碰触了他的底线和利益。”
程梦之看着姜嬨，知道姜嬨已然有了办法。
就像父亲那时候认她做义女，是因为她身上有一股韧劲，现在，她也觉得靠着姜嬨这个坚强的姑娘，就会莫名心安。
程梦之依偎在姜嬨的怀中，想起往事，泪水再次簌簌而下，“我的哥哥们啊！”
“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
*
次日，姜嬨来找程瑞峰，才几天的功夫，程瑞峰一下子老了，白发生出了好多，面色憔悴，苍白如纸。
他见到姜嬨，依旧是往日的淡然从容，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倦色。
程瑞峰挥挥手：“坐吧。”
“对不起，义父！”
程瑞峰勾起唇角，笑容苦涩，“好端端的，道歉作甚？”
姜嬨看着程瑞峰，昔日战无不胜的将军，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眼底仿佛陷入了一片绝望。
“父亲！”
以往，姜嬨都会叫程瑞峰义父，而现在，她想唤她一声父亲。
姜嬨看着程瑞峰，内心是无比的心疼。
在广袖之中的双手紧紧握起，恨意浮上心头。
“萧文轩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的，你放心父亲。”
程瑞峰摇摇头，“若是我能杀他，还用你动手嘛？他现在身份尊贵，势力庞大，地位无人撼动分毫，想要杀他，太难了。”
“不会的父亲，我知道了萧文轩的一些秘密。”
程瑞峰迅速转过头来，“你说什么，嬨儿，那些事我已经放下了，你可不要对付萧文轩啊，我不管你手中握着萧文轩什么把柄，都不要想着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