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劝着黄沙,“公子,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人了。”黄沙不停地对着钟苏磕着头,不平整,带着锋利棱角的地面让他的头在几下之后就被血染红了一片。
“公子,疾风堂主是您的重要部下,还请您三十啊。”黄沙说道。
钟苏仰望着夜空,夜空依旧星光灿烂,“你看这天上这么多星星,每一颗都是那么闪亮,但是每一颗都是重要的吗?”
黄沙震惊了,但是很快他就不再说话,他知道以自己首领的性格脾气,做出的决定是不可能再更改的,他知道首领的狠心,但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狠心,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依旧愿意继续追随下去。
“公子您放心,属下这就去告知会公子。”黄沙咬着牙说道。
黄沙离开之后,钟苏长叹一口气,说道:“疾风啊,你不要怪我,壮士断腕,这也是没有办法。”
对于黄沙来说,洛阳城墙在他面前就像是视若无物一般,很轻松地就翻越了过去,丝毫没有引起巡逻士兵的察觉。
在进入城内之后,他又很轻松地到达了目的地钟家,见到了钟会,将钟苏的意思告诉了钟会。
钟会天生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哥哥的意思,但是此时他依旧还是由于了,因为在他看来,做这件事确实是有风险的。
他对黄沙说道:“请你回去转告我二哥,他交办的事情我一定照办。”
说完,他便在黄沙眼睛里看出了一种巨大的失落和悲戚,他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同僚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黄沙,你加入‘风’多少年了。”钟会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黄沙不明所以,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在下跟随二公子已经快八年了。”
钟会又笑了笑,八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滋养对一个组织和组织内人的情感了。
“黄沙,我看你额头上的血,你一定对着我二哥磕着响头劝他放弃这个念头吧!”看见钟会发现了自己劝说钟苏的事情,黄沙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黄沙,‘风’的事情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知道要做到这个地步,应该是应该关系到你们整个组织了,现在你们面临的其实就是两个选择,要么保住那一百多人,要么保住疾风。”
“但是疾风堂主这世间只有一人啊!”黄沙开口了,像是在发泄不满。
钟会并没在意黄沙的无礼大叫,而是说道:“迟早有一天,会有一个新的疾风,但是组织没有了才是真的没有了。”
“喏,在下明白了,”黄沙明白了钟会的意思,起伏的内心终于重归平静。
“那请你回去转告二哥,这件事虽然有些困难,但是我一定完成。”
黄沙从怀中逃出一枚竹简交给钟苏,“这时地址,在下告退了。”
黄沙走之后,下人凑到钟会身边问道:“听说那疾风武艺高强,虽然在养伤,但是依旧保留着一部分实力,不知道公子要如何行动。”
钟会回到了自己榻上坐着,思索了一会儿,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从现在我们查的证据以及刚才的事情来看,宫璃的力量不可小觑,我们在追查着她,她也一定再监视着我们,到时候她们一定也会知道关看护疾风的地点。”
“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解决掉疾风,到时候必定会生出变数。”下人所指的变数就是宫璃会派人干扰这件事情。
钟会点了点头,虽然我们不知道这其中具体原因,但是我如果是宫璃,发现了此事的关键人物是疾风的话,那我一定要阻止他被灭口才行。
“公子,若是他们还没有发现呢?”下人提出了一个猜想。
钟会摆了摆手,“绝对不能进行这样的假设,我们要认定敌人已经知道所有了,所以我们必须赶紧行动。”
下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公子,‘风’的事和我们又有何关系啊?”
“钟家的事情怎么能和我无关。”钟会淡淡地说道。
下人自知失言,连声道歉,钟会却只是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想到该怎么去做这件事了。
“我明天会亲自去见疾风,希望能有个了解。”
“公子,这是否过于危险。”下人担心地问道。
“不必担心,疾风他不会怎么我的。”
“那小的这就去为公子准备。”
和钟会说的一样,宫璃的确一直在注视着他的动向,很快她这边就收到了黄沙进出钟宅的消息,从黄沙在钟宅呆的时间和在宵禁内进城的举动来看,谁都猜得出来,他是来说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的。
由于主要力量都派出去了,此时的谪仙居就只有宫璃一个人,平常还能和子衿商议,前几天父亲还在这,但是现在房间里就只要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个人得完整和尽量不出纰漏地推理出整个过程,用自己身上有限的证据去还原整个事件。
她摆出棋盘,在天元下了一子,“黄沙突然来找钟会,说明钟苏有非常要紧的事情需要钟会去办,否则翌日来便可,从这几天的洛阴反馈的情况来看,变故只能出现在今天白天,但是到底是什么刺激到钟苏呢?”
宫璃落子边思量着,在落下第二十五枚子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是今天传递给郑安的那则消息,如果郑安故意将自己这一方知道那则消息的情况故意泄露给钟苏,那么他们一定会尽快行动,杀人灭口。
宫璃暗笑决心,必须阻止敌人的灭口,但是以自己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并不知道对方要灭口的是谁,宫璃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慢对方一步了,于是拉动了绿线系着的铃铛,这是传递信号给地下柳伯他们的。
三下响动,代表着事态紧急,柳伯得亲自上来。
不一会儿,柳伯出现在了宫璃面前,“不知姑娘找我,所谓何事?”
“柳伯,我想请问一下,白天你告诉我的那件事可有进展。”
柳伯从宫璃的话中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启禀姑娘,此事我们正在全力追查,目前我们只能查到这件事出了钟苏参与之外,还有一名‘风’的大将参与,但是这个人年龄和性别以及其他东西,我们短时间内还无法知道。”
宫璃没有皱眉,她知道自己的这些部下正在努力搞,出结果应该会很快,但是自己却似乎等不及了,她看着柳伯,告知了整件事,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敌人先于我们杀人灭口,那么我们将会很被动。”
柳伯听完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却是责怪郑安,“郑公子试图想用这样的原因去让敌人产生压力,但是没想到敌人竟然这么狠心。”
宫璃考虑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郑公子的计策其实就是在逼敌人做出这样的动作,但是给我们的时间有点紧,这几天我会把所有的人手都用来监视钟会的的动向,钟苏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委托给他,他一定会亲自到场的。”
柳伯于是问道:“那请问老头子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宫璃微笑着看着柳伯,“请您转告兄弟们,各尽其职,各司其职即可。”
柳伯领命之后便走了,她走之后,宫璃看着南方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希望千万不要出事,一定要平安归来。”
翌日清晨,三辆外观完全一致的马车从钟宅出发,探子将这个消息迅速报给了宫璃,宫璃明白这是疑兵之计,是用来干扰自己的视线,从而掩护真正的目的。
宫璃想了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三辆马车继续跟踪,不要让人发现,同时撤走钟家附近我们所有的人。”
另一边,钟宅,在看着三辆豪华别致的马车依次出门之后,钟会不由得为自己的计谋感到了自豪,三辆一模一样,装扮豪华的马车,任谁也想不到,自己没在任何一辆里面,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他和自己的下人登上了一辆老旧马车一起朝外面开去。
临行前,钟会问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下人回答道:“启禀公子,外面的宫家人都已经撤走了,想必都去追那三辆马车去了。”
钟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出发吧!”
但是事实上,这辆老旧的马车出发不过半柱香,便被宫璃在附近安插的暗桩给发现了,并汇报给了她。
宫璃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场追踪和反追踪的对决,自己以自己的谨慎,赢下了第一场,她断定那辆老旧马车上坐的才是钟会,于是派人继续追踪,但是为了怕钟会察觉,他命令追踪的人千万不能妄动,不能让对方发现。
命令传出去后不久,宫璃依旧觉得不保险,于是吩咐人准备一辆普通的马车,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自己必须得亲自去才可以,至于谪仙居的事情,她传了字条给柳伯和店里的人他们。
能不能阻止,兴许就看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