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时,诸葛轻歌问雪箐:“木花是怎么进府的,可有家人,与她的家人关系又如何?”
雪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
木花是自己将自己卖进王府的。
她在京城有娘亲与妹妹,娘亲靠着给人浣衣赚钱,妹妹还很小,只有七岁。
七年前木花的爹意外去世,家计维持艰难,时常有上顿没下顿,当时只有一岁的妹妹还经常喝不到奶。木花不忍自己的娘亲与妹妹受此苦楚,将自个卖进了王府。
同在京城之中,得了机会木花就会回家探望娘亲妹妹,与她们的关系十分不错。
“听你说来,木花应当是个不错的姑娘。”
可若是木花为人不错,她又为何要参与到小桃的事情中来,恶意中伤自己?
诸葛轻歌阖了阖眼,心念百转,思如云烟。
雪箐道:“奴婢也觉得奇怪,木花是得了王爷恩典的,再过半年她便可出府去与自己的娘亲妹妹团圆,又何苦将自己淌进浑水里?”
“也许不是她想,而是她不得不这样做。”诸葛轻歌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了。
客房近在眼前。
听了诸葛轻歌的命令,客房被收拾得很干净,木花与几个壮实的婆子一同吃住,从不放她一人。
婆子们见诸葛轻歌来了,争着要向她汇报。
“木花是真疯了,奴婢瞧见她吃地上的蚂蚁!”
“她还时常指着半空,说小桃来了。”
诸葛轻歌一一听完,这才叫人开门,她要进客房里。
客房里的婆子闻言,一人抓着木花,一人打开房门。
诸葛轻歌刚走进门,原本看着虚空发愣的木花骤然间瞪大了眼睛,就跟疯牛一般挣脱开婆子,扑向诸葛轻歌,口中叫喊着:“是你害死了我,你还我命来!”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该不会是小桃上身了吧?
只有诸葛轻歌,神色如常。
她避也不避,躲也不躲,甚至迎面而上,猛的一巴掌将木花狠狠甩在地上。
木花被扇倒在地,呆愣一瞬后,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啊,王妃打死人了!我什么都没做,她就对我用刑,没天理!”
说话极其有逻辑。
在别人以为她是恢复正常了时,木花又嚯嚯怪笑起来:“冤有仇债有主,你逃不掉的,小桃一定会去找你报仇的!”
不管别人如何忌惮,诸葛轻歌却是轻巧的笑了。
她在木花面前蹲下,悠悠的道:“既然你都说我对你用刑了,我要是不做,岂不是很亏?”
听这话的意思,竟是真的要对木花用刑?
婆子们面面相觑,拿不准诸葛轻歌的意思。
不过很快,她们就不用猜了。
诸葛轻歌突然间抽出手,捏着木花的下巴,将她下巴卸了下来。
在木花惊恐的目光中,诸葛轻歌后退起身,抽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手,吩咐婆子们:“将她衣服脱了,检查有没有利器。”
木花闻言要跑,被诸葛轻歌踩住了脚。
婆子们应声而上,直接扯掉了木花的衣服,检查完后又按照诸葛轻歌的吩咐,将木花绑在椅子上,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
“雪箐,你再检查一次。”诸葛轻歌道。
雪箐福了福身,按照诸葛轻歌的吩咐,从头到脚,任何细节之处都不放过,检查结束后,她回到诸葛轻歌的身边汇报:“没有任何能让木花自杀的道具存在。”
“很好。”做完了事情的准备工作,诸葛轻歌雪箐关上了客房的门。
她一步一步走到木花身边。
视觉的缺失,让木花的听觉得到了强化,她听着诸葛轻歌的脚步声,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
诸葛轻歌将木花松散杂乱的头发别到她耳后,在她耳边轻声问:“装傻好玩吗?”
木花呼吸一滞。
“别装傻了,你已经被发现了。”诸葛轻歌继续道。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自己和木花能够听得到。
木花不说话。
诸葛轻歌并没有失望,她的手段还没有施展开。
伏在木花耳侧,诸葛轻歌一句一句缓缓道来,犹如讲述故事一般的轻缓,“等一下我会带人离开这里,很快就会有几个送菜的短工不小心进入客房里来,他们瞧见你光溜溜的,心生歹意奸污了你。”
“虽然你被奸污了,给王府蒙了羞,但是我不会惩罚你,相反,我还会还你自由身,只是不管你接下来去哪里,我都会派人传播你被奸污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瞧不起你。”
说到这里,诸葛轻歌轻笑一声:“你可能会想不开自杀,不过我不会给你自杀的机会,只要你敢轻生,我的人就会去救你。”
“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辈子都活在屈辱之中。”
“也许你要一辈子孤独终老,也许会有一个好男人不在意你的过去看上你,他会与你结婚。你听到这里一定会很开心吧?但是我不会看着你幸福快乐的,我会找人告诉你的丈夫你被奸污过,以各种方式,同时我还会找一个貌美如花又性情温良的女子去勾。引你的丈夫,让他的心渐渐偏向别人。”
听到这儿,木花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她不愿听诸葛轻歌的话,可是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听。
尤其是蒙上了眼睛后,木花更容易沉浸到诸葛轻歌营造的情景之中。
不由自主的以为,那就是自己遭受的人生。
“你好像有话要说。”诸葛轻歌笑着道,“我会把你脱臼的下巴安回去,不过你记住了,别做多余的事情,若是你今日死在了这里,我保证我所说的那些事情会在你娘与你妹妹身上成为现实。”
说罢,诸葛轻歌又一推,将木花脱臼的下巴安回去。
一能说话,木花吐口而出:“你这个恶魔!”
闻言,诸葛轻歌笑得很开怀:“我还没有杀人,你就说我是恶魔,那杀死小桃的人,又是什么?”
木花呼吸再度停滞。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嘛你招出是谁叫你装疯诬陷我,要嘛我带人离开,让短工们来与你好好交流。”诸葛轻歌继续道。
木花没有说话。
“我明白你的选择了。”也不过多的废话,诸葛轻歌转身,带起木花耳边的鬓发。
而后,木花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与关门声。
死寂的黑暗中,木花的心跳得很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了。
粗喘的呼吸声,急不可耐的脚步声,以及抓住她胳膊的粗糙的手掌,无不刺激木花脆弱的神经。
她猛烈的挣扎起来,往后缩去,惶恐的尖叫:“我都招了,王妃娘娘,我都招了,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