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陶羡鱼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想解释,却被霍司捷捏住了下巴。
“你要取消婚约,是因为攀上了秦家?还是说,你的目的是夏家?”
他眼底翻腾起怒火,盯着陶羡鱼的目光愈发骇人,似乎要将她燃成灰烬。
如果她说她看不上霍家,那么秦家自然也满足不了她,相比之下,夏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夏家的地位,就相当于古代的官商,不光有钱还有权,这个女人,是把目标瞄准了夏知忆的弟弟吗?
呵,还以为她变了,还以为她和以前不一样,她没变,还是那个贪慕虚荣,一心想往高处攀的陶羡羡!
“三少,你在说什么?”
陶羡鱼不知道在她莫名其妙的情况下,霍司捷已经脑补出了整个场景,更没想到,沉默了一路的他竟然被一句话惹得发飙,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她的不知所措在霍司捷看来,却是被看穿的心虚,愤怒之下,他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伸手掐住陶羡鱼的下颚。
“陶羡羡,你在我霍家折腾够了,就想甩手走人?你以为你跟夏知忆做朋友就能进夏家的大门?你想的可真美!”
他手腕用力,强行拖着陶羡鱼的下巴往上抬,阴森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凌迟一般。
陶羡鱼被掐得生疼,眼泪控制不住冒出来,她想说话,可是下巴被钳制住,只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脸憋得通红。
无咎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的场景,面无表情地又收回视线,将隔帘打开。
后面的空间是三少的,不管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还是现在这样阴森可怕的画面,都不是他应该看到的,非礼勿视,尤其是主子的事。
车帘隔开前后座的空间,显得更加狭窄,霍司捷周身的气压笼罩下来,更有一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感觉。
陶羡鱼想挣扎,可手腕被他攥在了掌中,随着霍司捷手上的力道往上一提,欺身而来,将她整个人困在他的禁锢之中,别说反抗,就连躲都没地方躲。
他松开钳制着她下颚的手,双臂撑在她两侧的靠背上,因愤怒而强烈起伏的胸膛像座山一样挡在她跟前。
在他面前,陶羡鱼从来没有挣扎的余地,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还有伤口,根本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摆布。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陶羡鱼挣扎不开,只剩摇头否认。
她只是不想理会陶家的污糟,不愿意面对爷爷和妈妈那张冷漠绝情的脸,怎么突然间就牵扯到了夏家?
更何况,夏知忆跟她做朋友,难道不是因为你霍司捷吗?
他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陶羡鱼摸不准他生气的点,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对她恨之入骨的样子。
“你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就算离开了霍家,你也进不了夏家的门!”
霍司捷眼底一片烧红,死死地盯着她,这怒火来的太强烈,似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这段时间,他以为她变了,即便宁溪还没有醒过来,他依旧因为当年那个承诺,尝试着原谅她,甚至,在她替他挡了那一枪后,他几乎都要说服自己原谅她,和她重新开始,可这个女人,却轻易的说出“取消婚约”四个字。
她做的一切都是带着目的的,所以,即便替他挡枪,也是为了用来跟爷爷谈条件?
一个人,怎么能薄情寡义到这个地步?
生长在高门大院,霍司捷从小见惯了家族里的明争暗斗和人心薄凉,他向来只是冷静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唯独这个女人,只一句话就能轻易的燃起他心底的火焰。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宁溪出事,不,从把这个女人接回来,他的情绪总是轻易的被她影响,明明那时候对她恨之入骨,偏偏又控制不了见到她时的那股悸动。
到现在,听到陶羡鱼说“取消婚约”的时候,那种被抓住心脏,骤然窒息的感觉,到现在没消散,他脸上表现的不在意,可内心的情绪却在翻江倒海。
快疯了!因为这个女人,他真的快疯了!
而这个该死的女人,刚离开霍家竟然就想着攀附别家!
休想!
陶羡鱼被霍司捷压着扯动了伤口,撕裂的疼痛传来,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挣扎都不敢了。
“三少,伤口,我的伤口。”她惊呼出声。
霍司捷看到她脸色变化,似乎也意识到,紧忙撤了力道,转而朝无咎的方向吩咐一声,“去陶家。”
“我不去陶家!”陶羡鱼脱口而出。
霍司捷压着她的肩膀靠在座位后背,警告道:“陶羡羡,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高速路上!”
高速路地形复杂,以她现在这个情况,要自己走着出去,得走一天。
之前把她扔在半路走回去,脚上的泡一个星期都没好,这种威胁对于陶羡鱼来说,是严重的。
然而,相比身体上短暂的疼痛,陶羡鱼更无法忍受陶家的阴暗,好不容易挣脱枷锁,她从此跟陶家再无瓜葛,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你随便把我放在什么地方都行,我自己走也行,我不去陶家,我不去!”
她的倔强,让霍司捷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他抓住陶羡鱼乱动的手,声音之中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陶羡羡,你再闹,我不介意在取消婚约之前再要你一次!”
说着话,他欺身靠了过来,连同周身的寒意,将陶羡鱼整个笼罩住。
陶羡鱼浑身一僵,不敢动了,不光不敢动,连头都不敢抬,那一瞬间,心跳急速加快,脸上滚烫滚烫的。
他是怎么能当着无咎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的,脸都不要了吗?
她低着头,霍司捷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刚才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抗拒,让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就那么抗拒他的亲近?明明之前她也在享受!
霍司捷眉心紧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松开手坐回刚才的位置,沉冷的声音朝无咎吩咐一声。
“去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