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陶家,顾北堂满眼尽是不屑。
为了两家的合作,陶老爷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平常看他对陶羡羡骄纵宠溺,如今真的触及了霍家的底线,为了保住商业利益,便毫不犹豫的将人扔了出来。
那可是他的亲孙女,毁了嗓子这种事情,他们还真是做得出来!
霍司捷脸色阴沉,捏着烟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半晌,冷冷开口:“这段时间,我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陶羡羡绑架宁溪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要你两个亿的赎金你还不明白?”
顾北堂想着陶羡羡平日里的作风,脸上就抑制不住轻蔑的表情。
“这个女人,就是贪慕虚荣,这两年,她从宁溪手里抢了多少东西?甚至,她还想把阿姨留给宁溪的倾城之光抢走。”
倾城之光是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克里斯设计的一款项链,全球独一无二,所用顶级鸽血红宝石,足足有二十克拉,仅次于世界最大的红宝石卡门·露西亚。
十年前,倾城之光在当时的珠宝界也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有人出价八千万美元都没能买走,可见它现在的价值有多高。
陶羡羡早就盯着城市之光了,如今一场绑架若是顺利,两亿便可到手,宁溪死了,她再以霍司捷未婚妻的身份就能顺利得到倾城之光,这场绑架,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戏码!
从小到大,顾北堂见到过无数的人心贪欲,陶羡羡这样丧尽天良的蛇蝎女人还是第一个!
想到这里,他便抑制不住也心口腾起的怒火。
然而,霍司捷却拧着眉头摇了摇头。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陶羡羡,她的贪心和虚荣都摆在脸上,绑架这么周密的事情,她自己策划不出来,所以……”
他抬头看向顾北堂,眼底凝聚起一层阴霾,“我觉得应该是陶家在背后运作,他们送回陶羡羡的时候,让她不能发声,应该也是为了不让她乱说。”
顾北堂端着水杯的手晃了晃,周身逐渐被阴冷笼罩。
的确,陶羡羡没有那个脑子,也策划不出这么精密的细节,毕竟,当时的对手是霍司捷,稍微有蛛丝马迹都会被他猎鹰一般的锐利目光看透。
而那个时候,霍司捷足足跟绑匪周旋了三天,宁溪受伤后才查到陶羡羡身上,以陶羡羡的智商,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顾北脸色越来越凝重,忽然间想起什么,开口:“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陶家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吗?”
真像万一揭露出来,陶家跟霍家就算是彻底决裂了,到时候,八个亿的项目说断就断,到时候陶家的损失可不止两个亿。
以陶老爷子的老谋深算,这一招走得太惊险,不像是他的风格。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霍司捷好看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他沉了一口气,道:“陶羡羡的确爱慕虚荣,但两个亿对她来说,烫手,她还不敢要。”
所以,绑架的事情,肯定有人唆使给她出主意。
现在陶家的嫌疑最大,只是,霍司捷还没找到陶家不惜这样做的理由。
这场绑架,远比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
“你现在似乎对陶羡羡的事格外上心。”
顾北堂起身,走到霍司捷身边,一垂手将他手里的烟夺过来,转身扔在了垃圾桶里。
霍司捷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北堂蓦地弯下腰来,拳头轻飘飘的落在他的心口处。
“你这里,对陶羡羡真的只是厌恶吗?”
霍司捷浑身一僵,低垂的眸中神情极快的闪了一下,随即隐匿无踪。
“滚!你管好宁溪就行了!”
他一把甩开顾北堂的手,脸上腾起被戳中心事的恼羞,起身就走。
顾北堂也不拦着,瞧着霍司捷带着莫名的怒意离开,唇畔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晚上。
月色朦胧,窗户打开一条缝,随着清凉的夜风吹来,拂过脸颊,柔和静谧。
陶羡鱼拿了一本书坐在窗户边上,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她的视线盯着窗外的池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姿势保持太久了,仿佛融进了这缥缈的夜景之中。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身后一股传来一股凉意,陶羡鱼一凛,猛地转身一拳,便看到许久未见的那张脸。
“呵,你的反应倒是快了不少!”
唐印握着她的拳头,唇畔勾起一抹邪邪的笑。
“唐印?”
陶羡鱼目光晃一下,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半晌没反应过来。
唐印也看着她,瞧她愣愣的,笑容更加肆意,抓着她的手腕一拽,直接将人勾到了怀里,长臂从伸手揽住她的脖子。
“怎么,这些天没见到我,不认识了?”
压低温热的嗓音从后颈传来,陶羡鱼不由得浑身一僵。
“你这几天都没出现,去哪里了?”
说着话,她下意识挣扎,只是,她这纤瘦的小身板在唐印面前就跟一小鸡子似的,他随手一拎,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转了一圈,被他死死的禁锢在怀里。
陶羡鱼动弹不得,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耳边传来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立刻将她的脸染成了绯红色。
“小鱼,你在担心我?”
唐印低着头,声音从头顶扑面而来,气息滑过她的脸颊,引逗着她的神经末梢。
陶羡鱼顿时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僵直得站在原地,她不敢抬头看他,目光四处乱扫。
唐印不喜欢她这样躲闪,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轻挑,让她看着自己。
“告诉我,你想我了,嗯?”
低哑温存的声音辗转在耳畔之间,他的呼吸越发低沉。
明明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却听得陶羡鱼脸如火燎一般发烫,浑身忍不住轻颤。
唐印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细细的打量着,柔和的眉宇,卷长浓密的睫毛,黑亮清澈的眼睛,秀气英挺的鼻子,甜蜜如樱的……唇!
她的唇有些惨不忍睹,啃咬的红肿褪去了,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她不敢涂唇膏,唇畔干涩起皮,就像是皲裂的土地一般,干涸又粗糙。
想着霍司捷的唇齿在她唇畔放肆索取,唐印眸色陡然尘落,倏地弯腰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