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救我!”
霍宁溪看到霍司捷的瞬间,惊呼出声。
上次的绑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也幸亏苏一白回来的及时,她才从这段阴暗的经历中缓和过来,如今同样的事情发生,那根敏感的神经再次被挑动,让她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
“霍斯礼!”
霍司捷咬着牙,每个字都仿佛嚼碎了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商场上诡诈多变,他亦游刃有余从未有过判断错误,如今却关心则乱,被“霍斯礼”耍得团团转,心口堵着的一口闷气顶在嗓子眼,难受得很!
“你竟然不讲信用!”他瞪着唐印,眼底逐渐布满了红血丝。
两个小时前,他接到绑匪的电话,两个人质,分别关在不同的地方,他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选择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要被炸死。
他似乎用尽了大脑所有的细胞,分析其中利害和存在的可能,艰难做出决定,可就当他到达霍宁溪所在的仓库时却发现,那里只是用来做戏的场地,早已经人去楼空。
他心中自然愤怒不已,可同时也清楚,当时视频画面里,霍宁溪脖子上的血迹是真的从伤口流出来的,他不做选择,霍宁溪必定遭受伤害。
至于陶羡鱼,那一瞬间,太过理智的分析,让他迟疑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悉数在脑子里闪过,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能确定陶羡鱼参与了多少,但事情跟她脱不开干系。
这段时间,她真的一直在演戏吗?陶羡羡还是从前那个陶羡羡,从未改变?
霍司捷的眼神带着审视,扫过陶羡鱼脸上,他看到她眼中“假装”的慌乱,不知为何,她越是这样,他的眼神便越冷。
“我让你做选择,并没有承诺放人。”
唐印看到霍司捷看陶羡鱼的眼神,唇畔不由得勾起丝丝薄凉的嘲讽,这个眼神,让他很满意,说着话,他朝陶羡鱼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说:“更何况,这个游戏的主动权,在我手上,你只能配合我玩儿下去!”
“霍斯礼,你若再敢伤害宁溪,就算违背爷爷的意愿,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霍司捷攥着拳头,说话间就要冲过来,然而,就在他动的瞬间,唐印转手扼住了霍宁溪的脖子。
“霍斯礼!”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唐印仰着头看向霍司捷,原本应该是暖阳和煦的一张脸,此刻极尽邪意,“现在人都齐了,游戏正式开始!”
游戏?
陶羡鱼诧异的看向唐印,原本紧张的情绪随着他嘴角的邪狞更加紧绷,她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一次,才是真正的选择。”
话音落,唐印手里的枪顶在了陶羡鱼的太阳穴上,同时,周哥手里的枪抵在了霍宁溪的头上。
“你要钱,我已经带过来了!”霍司捷咬牙切齿。
唐印看着陆行身边摆放的几个箱子,笑得极尽嘲讽。
“呵,这点钱,对于你霍三少来说,不过是皮毛,而我,要的是你的皮!”
说着话,他手里的枪更贴近了陶羡鱼的皮肤。
冰冷的触碰,让陶羡鱼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虽然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唐印的危险,可这一次,她真正感觉到了杀意,而这种杀意,让她害怕了。
“既然你要的不是钱,那我们就用人来做交换。”
狂风般的怒意过后,霍司捷恢复了平常那般冷淡,随着他说话,陆行朝后面摆摆手,两个保镖架着一个人从阴暗中走了出来。
是无咎!
无咎是被人架出来的,他头发凌乱,被打得很狼狈,往日里整齐干净的西装也破破烂烂,沾满了血渍,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这般模样,就连唐印看到也变了脸,更何况是陶羡鱼。
在监狱,她也曾被囚犯打得皮开肉绽,自然知道霍司捷的狠厉,可对于霍司捷来说,她是陶羡羡,是把霍宁溪害成植物人的罪魁祸首,无咎不一样,那毕竟是在他身边跟随多年的人,竟然也被打成这样。
“呵,你的人,凭什么用来威胁我?”唐印收敛表情,假装不在意。
霍司捷深吸一口气,歪着头看向唐印,片刻,勾起的唇畔扯出一抹笑,那笑容,让陶羡鱼有一瞬间看到了熟悉的感觉。
“既然准备摊牌,躲着藏着就没意思了,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仇恨,但这和其他人无关,不如,你放了她们,我也将无咎还给你,你说呢,唐印?”
他知道?
陶羡鱼目光一怔,下意识转向唐印。
“顾家罗网,果然名不虚传!”
唐印叹一声,抬手,撤掉了脸上的装饰,两块小小的面皮和修饰,不过是简单的化妆,那张脸竟然和霍斯礼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唐印和霍斯礼原本就长得很像,亦或者说,他和霍司捷长得很像!
“你早就怀疑我了,所以,你躲过了那场车祸。”唐印淡淡开口,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感。
局势似乎开始扭转。
霍司捷半眯着眼睛看着唐印那张脸,眼中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厉害,在你让陶羡羡将U盘给我之前,我也没有意识到无咎竟然是你的人。”
话说一半,他的视线朝旁边满脸是血的无咎看一眼,目光变得冷厉几分,“内线埋在我身边,而且一埋就是这么多年,你的耐心和那个人,真是如出一辙。”
“那个人”,是谁?
陶羡鱼忽然有种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感觉,两个人似乎在打哑谜,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
还不等她想明白,手臂传来力量,拽着她走向霍宁溪的方向。
“陶羡鱼!”
霍宁溪的声音带着三分怒意,然而,也只是喊了陶羡鱼一声,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陶羡鱼迎着霍宁溪的怒意,她想解释,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对着她摇摇头。
“如你所说,无咎不过是一条内线,没了也就没了,对我来说,损失不过如此,但是她们两个,你损失得起吗?”
话音落,唐印抓着陶羡鱼往前推了一把。